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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还是听听，颐享世家财富计划先。”余晓爱边说边靠近顾宇浩旁边。
顾宇浩挑眉的幅度能挂住个吊灯，喉间溢出的笑声裹着雪茄味：“余经理这是职业病发作？见人就卖保险？” 他伸手把玩着冰桶里的拉菲，水珠顺着瓶颈滑进他腕表缝隙，折射出冷光。
余晓爱把水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红酒在杯壁画出歪扭的抛物线。她突然蹲下身，黑色包臀裙被地毯勾出细小的毛球，却丝毫不影响她拿出 iPad 的利落：“顾少，您看这‘颐享世家’可比您的拉菲保值多了。” 屏幕亮起时，她指尖划过跳动的数字，“您算算，418 万每年，十年就是西千万，这钱存银行都能把柜台压塌了。”
唐小琪在旁突然挺首腰板，声音还带着没散尽的颤音：“而且 2025 年双倍递增，就像…… 就像给您的钱装了涡轮增压！” 她激动得保险方案上的回形针都震落在地。
顾宇浩屈指弹飞雪茄灰，烟灰精准落在 “颐享世家” 的宣传页上：“余经理是觉得我顾氏集团的股份，还不如你们保险公司的计划书？” 他突然倾身，西装袖口掠过余晓爱发烫的脸颊，“听说我哥公司上个月业绩垫底，该不会想把我当救命稻草？”
“顾少这话说的，” 余晓爱用钢笔敲了敲屏幕上的复利曲线图，笔尖划出的弧线像道闪电，“您看这曲线，比您在商海沉浮的人生还跌宕起伏。现在锁定资产，就等于给您的财富穿上防弹衣，以后就算和令兄斗得昏天黑地，也有份‘私房钱’傍身。”
唐小琪突然从包里掏出计算器，噼里啪啦按得比鞭炮还响：“顾少您看！30 年后上亿资产，到时候您就算开着私人飞机去北极钓鱼，都不用担心油钱！”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惊得窗外飞过的鸽子扑棱棱改变方向。
顾宇浩盯着计算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突然嗤笑出声：“余经理这是打算把情感保险卖给我？”
余晓爱歪头盯着顾宇浩眼底翻涌的算计，突然伸手揪住他歪斜的领带用力一扯。顾宇浩踉跄着往前栽，鼻尖几乎要撞上她沾着红酒渍的唇角，听见她压低声音轻笑：“顾少这剧本漏洞百出啊，您见过哪个假情侣连结婚证都敢扯？万一我拿着红本本去分顾家财产，您这算盘打得再精，怕是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小琪手里的计算器 “啪嗒” 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比顾宇浩袖扣上的钻石还大。顾宇浩却反手扣住她手腕，雪茄灰顺着她锁骨滚进黑色深 V 领口：“余经理这是欲擒故纵？我倒觉得，用结婚证当筹码，可比您的保险计划书刺激多了。”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领带，丝绸布料在半空甩出挑衅的弧度，“就怕余经理不敢赌 —— 毕竟甜甜那孩子，也该有个‘合法父亲’了。”
余晓爱抄起钢笔在空中转了个圈，笔尖精准点在他喉结下方：“顾少，签单前先说好 —— 要是您敢拿甜甜当棋子，我这钢笔可就不是用来写字，而是戳您西装上的钻石袖扣了。”
“余经理这威胁，比我收藏的陈年普洱还够劲。” 顾宇浩挑眉，故意把合同推得老远。余晓爱首接踩着高跟鞋在茶几上，裙摆扫翻烟灰缸，烟灰扑簌簌落在他新换的西裤上：“别磨蹭，签完这份，我还得给您推荐‘防兄弟算计险’呢！”
唐小琪在旁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计算器按出 “噼里啪啦” 的战歌节奏。顾宇浩终于大笔一挥，墨水在纸上晕开的痕迹，像极了他此刻捉摸不透的心思。
唐小琪蹲下身捡起计算器，手指还在微微发抖，目光在余晓爱和顾宇浩之间来回游移。等顾宇浩转身去换被红酒浸湿的衬衫，她才凑到余晓爱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老大，其实…… 顾宇浩这人虽然手段狠了点，但刚刚他说的，好像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余晓爱擦拭着溅到手臂上的酒渍，动作顿了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望着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霓虹在玻璃上折射出斑斓的光晕，恍惚间又看到甜甜在幼儿园门口眼巴巴等她的模样。小家伙仰着小脸问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爸爸去哪儿了” 时，眼底那抹失落，像根刺，每次想起来都扎得她心口生疼。
“小琪，你知道的，我不能拿甜甜当筹码。” 余晓爱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可甜甜真的很需要一个爸爸啊。” 唐小琪急得跺脚，“而且顾宇浩是顾氏集团的公子，他能给甜甜最好的生活，也能保护你们。你看他刚刚提起甜甜时的样子，说不定…… 说不定他心里也有想法呢？”
余晓爱咬住下唇，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顾宇浩说起甜甜时眼底闪过的那抹复杂神色。她不得不承认，唐小琪说的没错，顾宇浩虽然行事狠厉，但在某些时刻，他看向甜甜的眼神，确实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
“我只是不想让甜甜卷入这些复杂的争斗。” 余晓爱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
“可是老大，你一个人撑得太辛苦了。” 唐小琪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温度，“也许这就是个机会，既能解决业绩危机，又能给甜甜一个完整的家。而且，你不也想让甜甜过上好日子吗？”
余晓爱的心狠狠一颤。是啊，她每天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给甜甜更好的生活吗？可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深夜加班后回到家，看到甜甜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画面，每次都让她愧疚不己。
她望着镜子里自己略显憔悴的模样，又想起顾宇浩挺拔的身影和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或许，这真的是个难得的机会？但她也清楚，顾宇浩的提议，不过是他争权夺利的一步棋，一旦踏入，便再无回头之路。
“让我再想想吧。” 余晓爱轻声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可她的心，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纠结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