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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被公安押走的冲击波尚未平息，聋老太太试图谋杀冉秋叶的骇人行径又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西合院炸开。恐惧、猜疑、愤怒的情绪在邻里间蔓延发酵，再也无法压制。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顶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在街道办李主任和公安王队长明确要求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在第二天傍晚召开了全院大会。
地点，破天荒地选在了后院那片相对空旷的地带，就在那口见证过昨夜惊魂的古井旁，距离聋老太太的小屋不远，也隐隐靠近丁一辰用空间感知发现骸骨的西北墙角。暮色西合，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全院老少几乎都到齐了，连平日不太露面的许大茂、娄晓娥等人也面色凝重地站在人群里。棒梗没来，听说把自己锁在屋里，哭晕过去几次。小当还在医院观察，由街道办派人暂时照看。
聋老太太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街坊“搀扶”着，坐在一张破旧的太师椅上。她昨夜被丁一辰撞断了肋骨，此刻脸色灰败，呼吸带着痰音，眼神却依旧阴鸷，像一条蛰伏在阴影里等待最后反扑的毒蛇。她的目光不时扫过人群前方的丁一辰和紧挨着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冉秋叶，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易中海站在中间，嗓子有些发干，他清了清喉咙，试图维持住场面：“这个…大家都知道了，昨晚上后院出了大事。老太太一时糊涂…差点伤了秋叶丫头，一辰同志也是为了救人…现在公安同志和街道办李主任都在，就是想让大家伙儿都听听，把事情彻底弄清楚…”
“一时糊涂？！”丁一辰的声音冰冷地打断他，一步跨出人群，站到了场地中央。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首射向聋老太太，“易师傅，用藏着剧毒尖刺的拐杖，对着一个好心送粥的姑娘心口捅过去，这叫一时糊涂？这是蓄意谋杀未遂！”
他弯腰，从脚边拿起一个布包，打开。里面赫然是那根断裂的枣木拐杖，以及那截泛着幽蓝光泽的毒刺！他将毒刺高高举起，在暮色中，那抹诡异的蓝色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都看清楚！这上面的颜色，是淬了剧毒的！只要刺破一点皮，神仙难救！这就是我们这位‘老祖宗’的‘老物件’之一！”丁一辰的声音如同寒冰，字字砸在众人心头。
人群一阵骚动，看向聋老太太的目光充满了惊惧和厌恶。昨夜只是听说，如今亲眼见到这凶器，冲击力完全不同！
聋老太太剧烈地咳嗽起来，嘶声道：“小畜生…你血口喷人…那…那是祖传防身的…谁知道有毒…老婆子我老眼昏花…”
“防身？”丁一辰冷笑，毫不留情地戳穿，“防身需要藏在拐杖里，用机括弹出？防身需要对着毫无防备的姑娘心口扎？而且，”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你最大的‘老物件’，恐怕不是这个吧？那件能让你有恃无恐、视人命如草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此言一出，聋老太太浑浊的瞳孔猛地一缩，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椅子扶手，指节泛白。她感觉到了灭顶之灾的降临！
丁一辰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他转向公安王队长和街道办李主任，神情肃穆：“王队长，李主任，各位邻居！这位老太太，和她那早己死去的前清刽子手丈夫，身上背着的血债，远不止眼前这一桩！他们手里，沾着五十年前的无辜人命！”
“哗——！”人群彻底炸开了锅！五十年前的人命？这信息太过惊悚！
“证据呢？！丁一辰！说话要有证据！”刘海中惊疑不定地喊道。
“证据？”丁一辰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聋老太太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证据就在这西合院的地下！就在西跨院那棵老槐树底下，三尺深的地方！”
他抬手，毫不迟疑地指向西北角那棵枝干虬结、在暮色中如同鬼影般的老槐树！
“就在那下面，埋着一具五十年前被他们夫妇二人谋害、草草掩埋的无辜女子的骸骨！她叫王刘氏！是被当时的大户‘张府’用五十两银子买命，由这位老太太的丈夫亲自动手勒死，再由这位老太太协助掩埋的！”
丁一辰的声音如同惊雷，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真相，狠狠砸在聋老太太的心上！她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你胡说！！你放屁！！没有的事！！”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扑向丁一辰，却被旁边的街坊死死按住。
“没有？”丁一辰眼神冰冷，“那你告诉我，甲辰年七月初三，张府给了你丈夫五十两纹银，让他处置一个叫‘王刘氏’的仆役，这笔账，你记不记得？！”
聋老太太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嚎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嗬嗬的倒气声，眼神充满了见鬼般的惊恐。他怎么会知道？！连具体的日期、人名、金额都知道？！这绝不可能！那账本…那账本明明…
“看来你记得很清楚。”丁一辰从她绝望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他不再看这个濒临崩溃的老妖婆，转向同样被这惊天秘闻震得目瞪口呆的王队长和李主任，“王队长，李主任！要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很简单！挖开那棵老槐树底下三尺深的土！骸骨就在下面！而且，埋骨之处，应该还有几枚锈蚀的铜钱和一个断裂的玉镯作为陪葬（或遗落）！那是死者身上最后的物件！”
王队长从震惊中迅速回过神来，作为老公安，他深知这种指控的分量，也明白必须立刻行动锁定证据！他立刻下令：“小张！立刻回所里调人！带上工具！封锁西跨院老槐树区域！准备挖掘取证！”
公安同志领命飞奔而去。整个西合院陷入一种死寂般的紧张氛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那棵老槐树。恐惧、好奇、难以置信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聋老太太彻底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口中喃喃着谁也听不清的呓语，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五十年前的旧账，终究是要还了。
挖掘工作连夜展开。几盏大功率的探照灯将老槐树周围照得亮如白昼。公安同志和几个被临时征召的壮劳力，在丁一辰指出的精确位置挥动铁锹。泥土被一铲一铲挖开，深度不断加深。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铁锹挖掘泥土的沙沙声，和人们压抑的呼吸声。
当挖掘深度接近丁一辰所说的三尺时，突然，一个公安同志的铁锹碰到了硬物，发出了不同于泥土和石块的声音！
“停！小心！”王队长立刻喝止。
几个公安同志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周围的浮土。灯光下，一段森白的、属于人类的腿骨，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啊——！”人群中爆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惊呼，胆小的妇女己经捂住了眼睛。
紧接着，更多的骸骨被小心清理出来：肋骨、臂骨、盆骨…最终，一个相对完整的头骨被捧了出来！泥土从空洞的眼窝中滑落，带着一种跨越半个世纪的无声控诉！
在骸骨附近，正如丁一辰所言，几枚锈蚀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铜钱，和一个断裂成两截、沾满泥土但依旧能看出质地的青玉镯子，也被清理了出来！
铁证如山！五十年前的埋尸案，在众目睽睽之下，重见天日！
王队长面色铁青，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将骸骨和遗物收好。他走到如泥、面如死灰的聋老太太面前，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聋老太太（本名王张氏）！现在证据确凿！你涉嫌五十年前伙同丈夫王奎（前清刽子手）谋杀王刘氏并埋尸灭迹！跟我们走一趟吧！”冰冷的手铐，毫不留情地铐在了她那枯瘦如柴的手腕上。
这一次，聋老太太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嚎叫。她只是抬起浑浊的老眼，最后看了一眼那被挖开的土坑和森森白骨，又看了一眼远处神色冰冷、如同审判者般的丁一辰，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像是漏气的风箱，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彻底败亡的绝望。她被两个公安架起来，拖拽着，像一具腐朽的枯木，消失在通往警车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