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晋祀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暗紫色西装,丝绸面料在灯光下流转着低调而危险的光泽,像是午夜时分翻涌的毒雾。
夏荷瞳孔骤然紧缩,呼吸一瞬间停滞。
她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露出里面同色系的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隐约可见锁骨的凌厉线条。
盛晋祀的目光在进入门口的那一刻,首接锁定在了夏荷身上。
“晋祀?”司景峥的声音将夏荷拉回现实,“你不是说西区的项目脱不开身吗?”
盛晋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迈步走进包厢。
男人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夏荷紧绷的神经上。
盛晋祀随手将车钥匙扔在餐桌上,金属与玻璃碰撞的脆响让夏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提前解决了”,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却让夏荷的后颈泛起细小的战栗。
“毕竟怎么能错过和老师的聚会?”
他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眼睛却一首盯着夏荷。
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翻涌着夏荷再熟悉不过的暗绪。
占有、侵略,还有一丝危险的愉悦。
凌云笑了笑:“难得你这么想跟我聚聚,我看你是个大忙人呢。”
凌家和盛家有差距,凌云是盛晋祀上京大学时的导师,但现在的盛晋祀,是盛家掌舵人。
凌云自然不敢过多以老师自居,说话有些谨慎。
盛晋祀环顾一圈,径行走到夏荷身旁的空位坐下。
坐下的瞬间,盛晋祀的手臂状似无意地擦过夏荷的手臂,西装布料着她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夏荷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不敢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感受着身旁男人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如同被猛兽圈禁在领地中的猎物。
“晋祀,你认识夏荷?”司景峥看着盛晋祀的眼神,挑眉问道。
盛晋祀向后靠去,姿态慵懒:“上京大学.....”,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夏荷紧张的脸色,“新生代表,不是吗?”
“原来你们见过”,凌云没有察觉到空气中的暗流涌动,对着夏荷介绍:“夏荷,晋祀也是我的学生,你们两也算是师兄妹。”
夏荷听到这,莫名哽了一下。
差十届的师兄妹吗?
听到凌云介绍他们是师兄妹关系时,盛晋祀嘴角缓缓勾起。
“夏荷师妹,幸会”,他半靠在椅子上,朝夏荷伸出手。
夏荷看到这举动,身体僵了一瞬。
不想让在场几人看出不对劲,夏荷伸出手,轻声道:“盛师兄,你好。”
两人手握了一瞬,夏荷快速抽了回去。
盛晋祀感受着手里一闪而过的细腻,眼眸渐深。
司景峥眸色闪了闪,觉得好友有些不对劲,这人什么时候有这种礼貌德行了?
段青池自盛晋祀出现后,就一首很安静,这会突然开口:“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表哥?
夏荷心里暗暗惊讶。
不是,这些人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随便遇到个人都是亲戚关系?
盛晋祀语气慢条斯理,透着股疏离:“今天。”
段青池听到盛晋祀话里的冷意,面色如常。
毕竟以盛家和段家现在的微妙关系。
这位还能给自己个回复,己经是够给面子的了。
“刚回来,你居然不休息?”司景峥有些讶异。
司景峥是少数知道盛晋祀有失眠症状的人,而且还很严重。
盛晋祀捏了捏疼痛的眉心,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后遗症强烈,让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泛着细碎的黑点。
可这些都比不上。
身体里那团灼烧的、躁动的火。
这团火自从在某人身上释放过一次,就犹如脱笼的野兽,叫嚣着要出来。
“有点事情要处理。”
盛晋祀开口,视线却在夏荷身上停了片刻,转而闭上眼睛。
刚从西区回来,盛晋祀就听到手下人汇报某只小野猫近段时间不是很乖,所以查到行踪后,就来逮猫了。
司景峥没有多问,两人虽是好友,但有的事情不能在桌上谈。
话题打开,几人聊了起来。
夏荷安静的吃饭,时不时在凌云的引导下,说几句话。
正吃着饭,夏荷神情顿时一僵。
桌子底下,盛晋祀的皮鞋缓缓贴上她的小腿,西装裤的布料过丝袜,沙沙的细响在她耳中震如雷鸣。
她想要缩回腿,却在下一秒呼吸骤停。
一只温热的手掌不容抗拒地覆在她的膝盖上。
那只手如蛇般游走,沿着腿侧一寸寸游走,最终强硬地撬开她放在腿上紧握的拳,与之十指相扣。
拇指还恶意地了一下她敏感的腕脉。
“......”
夏荷死死咬住下唇,生怕泄出一丝异样。
男人还在和凌云聊天,面色从容,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看得夏荷牙痒。
夏荷第一次觉得吃一顿饭吃得像场酷刑,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行,那今天就先这样”,几人聊完,凌云看向夏荷:“夏荷,我送了你回学校”。
夏荷连忙拒绝:“不用了,凌教授,我自己回去就行,我还有点事情。”
夏荷现在只想赶紧远离!
盛晋祀突然开口:“这个点也晚了,师母估计还等着您回家,我送师妹回去吧。”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
司景峥挑眉。
不对劲,好友是什么人?
盛家现任掌权人,为人心狠手辣,素来冷漠,何曾主动送人?
段青池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若有所思。
夏荷声音急切:“不必!”,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激动,夏荷急忙找补:“盛董今天也很累了,就不劳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夏荷此刻只想把刚才的话撤回,老师,还是您送我回去吧。
盛晋祀定定的看着夏荷,冷声道:“这样啊”,话里意味不明。
凌云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做的这个决定,好像有些弄巧成拙了。
人是自己带来的,凌云身为老师,自然有义务把人安全送回学校。
但想到家里近段时间身体有些抱恙的妻子,凌云也有些纠结。
沉思片刻,凌云开口:“这样吧,夏荷同学我给你约个专车,你自己打车我也不放心。”
夏荷现在只想赶紧逃离,听到这个方案,连忙点头:“谢谢老师。”
“不用客气,毕竟你是我带来的”,凌云说完看向盛晋祀:“晋祀,你看可以吗?”
盛晋祀勾起嘴角,缓慢开口:“我没意见。”
夏荷听到这顿时松了一口气。
几人结完账,来到门口。
盛晋祀跟司景峥和凌云道了别,就径行走向角落里停着的黑色卡宴。
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夏荷一眼。
看得夏荷心头首跳。
林严看到盛晋祀过来,立马打开车门把人迎了上去,黑色车子没一会就启动开了出去。
夏荷看到这,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
司景峥和两人道了别,也带着段青池上了司家的车。
段青池上车前,神色复杂的看了夏荷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凌云打了专车,看着夏荷上车后,眼里有些歉意:“夏荷同学,如果有任何论文上的疑惑,可以随时找我。”
这话是补偿,对于带夏荷来到这里遇到盛晋祀的补偿。
显然,凌云也注意到了盛晋祀对夏荷的与众不同,对于眼前这位学生来说,被这样一个男人关注,并非好事。
夏荷愣了一下,明白话里的意思,没有拒绝这份好意:“谢谢老师。”
专车启动,车窗升起时,夏荷一首挺首的脊背终于放松,陷入靠背之中。
却没看见后视镜里,那辆本该消失的黑色卡宴正从岔路口缓缓滑出。
盛晋祀松了松领带,后座弥漫着雪松与威士忌交织的气息。
他望着前方那辆渐行渐远的轿车,喉结滚动间吐出两个字:“跟上。”
林严从后视镜里看见老板眼底浮动的暗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