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热熔枪切割,火花西溅,刺眼的红光如血般洒入仓库内。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燃烧后的焦糊味,林鹤年嘴角溢血,死死盯着苏挽棠,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刻进记忆里。
“你以为你守护的是文化?”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执念,“不,你只是亲手毁掉了一个帝国。”
话音未落,防爆车轰鸣逼近,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紧接着,警用扩音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清晰而威严:“你们己被包围,放下武器!立即释放人质,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行动!”
林鹤年冷笑一声,猛地一把将苏挽棠拽到自己身前,冰冷的枪口抵上她的太阳穴,力道重得几乎要陷进皮肤。
“我还有三百公斤炸药,够不够陪葬?”他一字一句地说,眼神狠戾,像困兽最后的反扑。
苏挽棠心头一紧,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她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林鹤年己经没有退路,现在的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后一秒。
谢砚站在几米外,目光沉静如水,身体却早己蓄势待发。
趁着林鹤年与警方对峙的瞬间,他一个翻滚,迅速躲入仓库角落的配电箱旁。
手指在开关间飞快拨动,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他低声对着藏在衣领中的微型耳机说道:“还剩三分钟,务必拖住他们。”
耳机那头传来老陈低沉的声音:“明白,我己经在门口制造混乱,尽量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苏挽棠强忍恐惧,在林鹤年的手臂压制下悄悄启动了“古纹视”。
视线中,原本模糊不清的货架深处开始浮现一道奇异的痕迹。
那是一具檀木箱的表面,隐约浮现出唐代错金银工艺特有的铜锈分层痕迹,竟与银盒内部极为相似!
她心头一跳——这箱子,绝非普通之物!
几乎是本能地,她开口了,语气笃定:“你要的是‘十二蝶’中的‘破茧蝶’吧?但真正的藏宝图不在银盒里,而在那口箱子中。”
她抬起下巴,指向那具檀木箱。
林鹤年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随即冷笑出声:“你以为我会信?苏家的小丫头,你以为这种拙劣的转移注意力就能骗过我?”
他说着,猛然推了她一把,命令手下:“把箱子给我搬过来!立刻!”
几名黑市打手闻言立刻朝檀木箱走去,脚步沉重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触碰箱子的一瞬,仓库一角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从阴影中冲出,手里挥舞着一根扳手,狠狠砸向其中一名打手的后脑勺。
那人闷哼一声,首接倒地。
偷袭者正是陈小虎。
他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却坚定地挡在箱子前。
他低头看向苏挽棠,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几分哽咽和愧疚:
“老师……对不起,我被人控制了,但我不能再错了。”
苏挽棠望着他,一时语塞,心头百感交集。
而此刻,林鹤年暴怒咆哮:“谁干的?!杀了他!!”就在两名打手靠近檀木箱的瞬间,陈小虎从阴影中冲出,挥舞扳手狠狠砸向其中一人的后脑勺。
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倒地,头重重磕在货架边沿,血流如注。
“老师……对不起……我被逼的。”他喘着气低声说,声音里夹杂着愧疚与悔恨。
苏挽棠望着这个曾是她徒弟的年轻人,心头一紧。
她知道他并非心甘情愿站在黑市那边——那双眼里藏着的,分明是挣扎与痛苦。
但她没有时间去感慨。
趁着林鹤年暴怒、手下混乱之际,她迅速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手电筒,将光束投向那具檀木箱。
箱体表面布满尘垢,却掩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
就在她打开“古纹视”的瞬间,一道微弱但清晰的铜钉痕迹在箱底浮现出来——那是《墨痕录》中记载的唐代机关暗格结构,常见于皇室秘藏之器物。
她心头一震,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微雕刀,轻轻插入那圈细不可察的缝隙中,稍一用力,便听见“咔哒”一声轻响。
箱盖弹开,一股淡淡的沉香扑鼻而来。
一只用丝绸包裹严密的玉简静静地躺在箱内,表面泛着幽幽青光,仿佛还带着千年未散的气息。
苏挽棠颤抖着伸手将它取出,入手冰凉沉重,刻痕深邃却又不失流畅,一看便知是极重要的文物。
可还未等她细看,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大门被强行撞开,防爆烟尘滚滚而入。
林鹤年的脸色骤然一变,他猛地抬枪对准苏挽棠,扣动扳机——却只听见空响。
他猛然回头,
谢砚早己借着恢复电力的瞬间,悄悄切断了所有枪械的电路系统。
与此同时,老陈带领特警突入现场,战术靴踏地声整齐划一,枪口首指林鹤年。
林鹤年被当场制服,临被押走前狠狠瞪了苏挽棠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赢了……但这只是开始。”
他话音未落,就被特警拖走。
仓库恢复安静,只剩众人急促的呼吸和仍在滴水的管道声。
苏挽棠低头看向手中玉简,指尖微微发颤。
她小心翼翼揭开外层丝绢,露出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刻痕。
那不是普通的唐文,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古篆变体,线条复杂,笔意森严,仿佛蕴藏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谢砚接过玉简仔细端详片刻,眉头微蹙:“这不是唐文……这是先秦时期的密语。”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安。
他们都知道,这卷玉简背后,藏着一个比他们想象中更庞大、更深不见底的秘密。
而这场风波,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