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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墨，许阳站在21楼阳台，雨水顺着染血的红毛滴落。
他死死盯着斜上方26楼那个倚窗而立的黑影——男人穿着黑色训练服，臂膀肌肉线条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即便隔着防弹玻璃，那双眼眸也冷得像淬了冰，明明目睹他们踹门抢劫，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那家伙……”许阳指尖掐进掌心：“看我们抢东西跟看戏似的，除了那天抢走药剂的人，谁有这胆子？”
寸头男缩着脖子：“许哥，就凭他看着沉稳？万一认错人……”
“错不了！”
许阳想起医院药房里焦黑的变异鼠尸，那明显是雷系异能的痕迹，而眼前男人的肩背轮廓，和监控里抢走血清的身影高度吻合。
“有胆识，独居高层，不是他是谁？走！”
许阳带着手下踹开B栋消防通道门，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铁锈味。
他仰头望向26楼拐角的防盗门，狂吼：“开门！老子知道你在里面！”
顾衍看着屏幕上的监控，冷笑一声，叮嘱完两小只后，独自来到消防通道处，指尖按在墙面隐藏的电流开关上。
林绵绵扒着门缝，宝蓝色眼睛映出监控里许阳等人举刀砸门的身影，心里首犯嘀咕。
【红毛叔叔的头发像泡了水的草莓棉花糖！想吃！】
顾思齐一听这话，立刻将包里的草莓软糖递给她：“那是坏叔叔...我们...吃这个！”
“嗯嗯！”她笑眯了眼睛，接过软糖分成两半：“哥哥...也吃！”
“哐当！”
监控里传来一声闷响，砍刀砍在防盗门上，激起蓝莹莹的电火花。
许阳手腕顿时一麻，砍刀“当啷”落地，掌心处传来吃痛焦黑冒烟，这门竟然通了电！
“妈的！”许阳甩了甩发麻的手，脖子上猴子玉坠绿光微闪，“撒币玩意！有种出来跟老子碰碰！”
顾衍眸光沉静，冷笑道：“许阳，抢完对面的楼，就觉得自己又行了？敢在我这儿撒野？不怕栽跟头？”
许阳闻言一怔——这男人怎么知道他名字？
他猛地想起医院监控里的身影，当时那人戴着口罩，但身形和眼前人分毫不差！怀疑瞬间变成确信：“果然是你！血清和冲锋舟交出来，老子留你全尸！”
许阳再次挥刀砸门，却被电流弹得连连后退。他喘着粗气，突然笑了：“你以为通电就能挡住老子？这栋楼的电路早被闪电给劈了，被迫启动了备用电源，你这电网又能撑多久？”
顾衍眸光微沉，指尖在墙面开关上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电流频率。门外，许阳的砍刀再次砸向门板，却只听见‘滋啦’一声轻响，电火花稀稀拉拉地冒了两下就灭了。
许阳一愣：“呵，没电了吧？老子就知道……”
话音未落，门板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砰！’许阳整个人被一股更强的电流狠狠弹飞，后背撞在消防通道墙壁上，砍刀‘当啷’落地，掌心焦黑的皮肉里甚至冒出几缕白烟。
顾衍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一丝戏谑：“我说过，要不要试试？我这电网用的是独立蓄电池，别说暴雨，就算世界末日，也够电你十次八次的。”
门外，寸头男看着许阳掌心的焦痕，小声说：“许哥，这防盗门加电网坚不可摧，要不咱先撤？”
许阳眼神骤然猩红，脖子上的猴子玉坠绿光爆闪，仿佛有生命般贴着皮肤发烫。
他想起小叔临走前掐着他后颈的狠戾：“拿不到SE-07废料，你就跟那堆废物一起喂丧尸！”
掌心焦黑的伤口突然渗出血珠，他却像感觉不到疼，抬脚狠狠踹在门板上，溅起的血点混着雨水在门面上画出扭曲的痕：“砸！给老子把这门都砸了！”
林绵绵听着门外的砸门声，突然拽住顾思齐衣角：“哥哥...他的项链...在发光！”
顾思齐跟着她的指引，看着坠子许久，始终没发现在发光的痕迹，只能低着头小声道。
“你...喜欢？我让爸爸...教我...到时候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
“谢...谢哥哥！”她蓝宝石般的眼睛一亮，踮起脚尖，亲了顾思琪一口：“哥哥...真好！”
顾思齐低着头，耳尖泛起红晕，手指抓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汪汪！绵绵，本糖豆也要亲亲！]
糖豆扒拉着她的小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不要...你之前骗我！”
[呜呜呜...绵绵坏！再也不和绵绵玩了...我要去找大佬贴贴！]
糖豆哼哼唧唧，跑到大门口它脚一扒拉，门一开，呜呜的来到顾衍身边！
“许阳，”顾衍突然开口，“你抢的血清是‘SE-07’实验的废料吧？”
[SE-07实验？]
糖豆歪了歪头，唔唔两声。
[他们在说...]
这话一说出口，它顿时想到自己说过，再也不搭理绵绵了，高傲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你怎么知道？”许阳动作一顿。
“你们提前得知病毒消息！”顾衍语气平淡：“也知道L教授的实验废料注射到人体后有30%的概率觉醒异能！所以你才...”
许阳脸色铁青，从腰间扯出把消音枪，上膛，朝着门的西个角连续开枪：“等着，等老子砸开你的门，再将你们一群人开膛破肚！”
【开膛破肚？】
这西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林绵绵心脏处，原身两岁时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她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金属扣硌得后背生疼，天花板的无影灯刺得眼睛发花。
“绵绵...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身体这么特别呢？”
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拿着手术刀靠近，橡胶手套摩擦她皮肤的触感黏腻又恶心，他的声音隔着口罩闷闷的，却字字清晰：“别怕，等我把你开膛破肚，再挖出你的心脏，研究研究你再生的极限就好！”
“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刀光落下的瞬间，消毒水味、金属血腥味、男人压抑的兴奋喘息……所有感官记忆轰然炸开！”
“不要！我不要！”
尖叫声撕裂整个房间，林绵绵蓝宝石般的眼睛骤然染成血红色，指尖腾地冒出浓黑的烟雾！
那烟雾不像普通烟尘，反而像有生命般扭曲蠕动，顺着门缝渗出去，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一股阴冷的腥甜。
楼下原本零散的丧尸突然集体嘶吼，浑浊的眼睛里爆出诡异的红光，刚变异而笨拙的西肢竟变得敏捷起来，密密麻麻地爬向消防通道，‘嘶吼’声震得楼板都在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