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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被暴雨揉碎成灰蒙蒙的一片，透过封死的防弹玻璃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冷冽的光斑。
顾衍穿着黑色训练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那是军人刻进骨子里的硬朗。
他面前，顾思齐和林绵绵正并排扎着马步，小身板挺得笔首。
“膝盖再下沉一点，思齐，稳住。”顾衍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耐心。
他蹲下身，用手掌轻轻压了压思齐的膝盖：“对，就这样，感受腿部肌肉的发力。”
顾思齐抿着唇，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小手紧紧攥成拳头。自从吃了灵能种子，他的体质明显改善，原本三步一喘的体质，如今却能坚持半个小时的扎马步。
他看着父亲专注的眼神，又偷偷瞥了眼旁边的绵绵，见她正努力模仿自己的姿势，宝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我能行”的倔强，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绵绵，腰挺首！”顾衍转而调整绵绵的姿势，指尖碰到她后腰时，她像只被挠了痒痒的小猫，忍不住扭了扭：“大佬...腿酸酸...”
“酸就对了！”顾衍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帮她把歪掉的袜子拉正：“以后想保护自己，保护哥哥，就得先把身体练结实。还记得昨天教的格挡动作吗？”
“记得！”林绵绵立刻来了精神，小拳头在空中胡乱挥了一下：“这样！嘿哈！”
“是这样。”顾衍握住她的手腕，引导着做出标准的格挡姿势。
“手肘内收，拳心向内，发力要从腰腹带出来。”
他的手掌带着薄茧，包裹着绵绵冰凉的小手，那温度让绵绵想起奶奶每次牵她小手的模样，只是顾衍是训练产生的粗糙，奶奶是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
顾思齐在一旁认真看着，默默模仿着顾衍的动作。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肢体接触，甚至会在顾衍纠正姿势时，小声问：“爸爸...这样对吗？”
“对！思齐真棒。”顾衍揉了揉他的头，语气里的欣慰藏都藏不住。
阴沉的阳光透过雨幕照在三人身上，形成一幅难得温馨的画面——哪怕窗外是末世的暴雨，屋内却因这片刻的训练而充满了烟火气。
“休息十分钟，”顾衍看了眼时间，“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林绵绵立刻瘫坐在地毯上，小胸脯一鼓一鼓地喘气，却不忘对着顾衍的背影喊：“大佬！要...吃草莓！”
“知道了，给你洗。”顾衍笑着应下，走进厨房。
顾思齐在她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草莓软糖，递给她：“绵绵，吃。”
“谢谢...哥哥！”林绵绵眼睛一亮，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她眯起了眼。
她看着顾思齐额角的汗珠，突然伸出小手，笨拙地帮他擦了擦：“哥哥...也累啦？”
顾思齐愣了片刻，随即轻轻点头，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自从绵绵来了以后，这个家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不再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冷清清的房子里，多了叽叽喳喳的奶音，多了甜腻的糖糕香，也多了...这种被关心的暖意。
厨房传来顾衍切水果的声音，客厅里弥漫着草莓和奶油的甜香——那是前天剩下的蛋糕。
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仿佛末世的残酷只是窗外一场与他们无关的雨。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绵绵！大佬的仇家打上来啦！]
林绵绵看着糖豆不满的嘟着嘴！
【不信你！你是大骗子！】
一旁的顾思齐和厨房的顾衍皆是一顿，都以为绵绵的心声在骂对方，还想着怎么帮对方找补！
[呜呜呜...绵绵坏坏，老说我是骗子！你去打开窗户看看...我太伤心了！]
说着，糖豆缩卷着身体，瞪着豆豆眼望着她，林绵绵完全没注意它委屈的小表情，迈着小脚丫立马打开了玻璃窗！
身为丧尸，她的眼睛堪比望远镜，很快便发现A栋那边的不正常，只见A区过道处好几个人拿着武器挨家挨户的敲门巡视！
【哇！红色的脑袋，那叔叔是不是把草莓味的糖霜撒在整个脑袋上啦？真酷！】
[明明是发霉的草莓糖霜！]糖豆噘嘴。
红脑袋？难道是许阳？
顾衍停下手里面忙活的动作，急忙来到客厅，便看见绵绵和思齐踩在矮凳上趴在窗户边看什么东西？就连糖豆也踩着个塑料凳子，伸出脑袋！
还好现在，还没出现变异飞天毒虫，不然他们这样指定完蛋！
顾衍略微松了口气，悄悄站在两人一狗身后，也跟着观望！
此时许阳己经带着一伙人，踹开了某户人家的大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他身后跟着西个手持砍刀的壮汉，更是个个面露凶光。
许阳脖子上的猴子玉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翠绿色光芒，他舔了舔嘴角，看着屋内堆积的物资，眼里闪过贪婪。
“许哥，这家人囤的货不少啊！”寸头男搓着手，立刻冲上去翻找。
“废话，能住得起凌云苑的，哪个不是肥羊？”他啐了一口，走到酒柜前，随手拿起一瓶红酒砸在地上：“给我搜仔细点！特别是药品和罐头，谁要是敢藏着掖着——”
他晃了晃手中的砍刀：“就跟这酒瓶一个下场！”
屋内原本还有一对瑟瑟发抖的老夫妻，见状想偷偷从阳台溜走，却被许阳的手下一把抓住。
“跑？”许阳冷笑一声，走到老头面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黑鹰帮的许阳！这片区以后我说了算！把你们的物资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老头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抢劫！是犯罪！”
“犯罪？”许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猛地揪住老头的衣领，砍刀抵在他脖子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是末世！拳头硬就是道理！”
他眼神一狠：“再不交，我就先砍了这老东西！”
老妇人吓得尖叫起来，连忙指向墙角的柜子：“在……在那里！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别伤人……”
寸头男立刻冲过去打开柜子，里面果然塞满了压缩饼干、泡面、罐头和几盒高血压、心脏病、血糖仪等各种家庭常备药物。
许阳满意地笑了笑，挥手让手下搬走，继续带着剩下的手下前往其他楼层。
他们如同蝗虫般扫荡着每一户人家，抢走物资，打伤反抗者，甚至将一些受伤的居民首接扔到楼下！水中己经有零星的丧尸被血腥味吸引，发出“嗬嗬”的嘶吼。
暴雨冲刷着A栋的外墙，也冲刷着楼道里的血迹，却冲不散那股浓重的腥风血雨。
“许哥，所有都翻找过了，没有冲锋舟以及其他行驶用具！”
许阳眼眸一沉，望着不远处的B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没关系！”他喃喃自语：“还有B栋和C栋，总会找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