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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彼岸亭
金铃的脆响惊醒了水灵珑。
她猛地睁眼，发现腕间红绳不知何时断裂，铃铛滚落在地，铃舌（那截指骨）竟渗出暗金色的血。
慕容卓然不在身边。
亭外忘川水逆流上天，形成一道接天连地的血色水龙卷。水龙卷中央，隐约可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被无数道锁链贯穿西肢，悬吊在天地之间，胸口【混沌·锁】的符文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改写。
水灵珑的银月镰刀己经握在手中，却在迈出亭子的瞬间僵住——
自己的影子，没有跟上来。
"终于发现了？"
身后传来带笑的嗓音。水灵珑缓缓转身，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倚在亭柱上，指尖把玩着那枚断掉的金铃。
这个"水灵珑"左眼猩红，右眼暗金。
混沌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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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试炼·自我博弈
"你抢不走他。"水灵珑的镰刀抵上混沌咽喉。
混沌却笑着任刀锋割破皮肤——没有血，只有缕缕雾气逸散："谁说我要抢？"
它突然抓住镰刀往前一拽！水灵珑猝不及防撞进它怀中，额头相贴的刹那，记忆洪流轰然灌入——
＞ 被锁在忘川水龙卷中的慕容卓然正在经历万世轮回：
＞
＞ 某一世他是战死的将军，胸前插着敌国的旗；
＞ 某一世他是病弱的书生，咳血写着未寄出的信；
＞ 某一世他甚至是条护主的黑犬，死在乱棍之下......
＞
＞ 而每一世的尽头，都有个模糊的红衣身影为他合上双眼。
"看明白了吗？"混沌贴着她耳畔低语，"他轮回万世，只为在每个尽头......"
"......等你。"
水灵珑的镰刀"当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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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试炼·锁之真义
混沌的指尖点上她眉心："永续之锁需要祭品，你以为牺牲自己就够了？"
剧痛中，水灵珑看见真相——
慕容卓然根本不是被混沌绑架，而是主动走入忘川。他胸口符文闪烁的，是【混沌·钥】。
"两枚符文本是一体。"混沌轻笑，"你为锁，他为钥，合则永续，分则......"
水灵珑突然暴起，徒手贯穿混沌胸膛！
"则你死我活。"
她捏碎混沌核心的瞬间，整个酆都地动山摇！所有锁链尽数崩断，忘川水龙卷轰然坍塌。
慕容卓然从高空坠落，被她稳稳接住。他心口的【混沌·钥】己经破碎，但眼中笑意未减："......就知道骗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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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试炼·终极抉择
虚空在此刻撕裂。
真正的混沌本体——那个堪比星河的庞大存在，终于将目光投向这粒"微尘"。仅仅一道视线，就让三界开始崩解！
"现在。"慕容卓然将半枚青铜戈残片塞进她手中，"选吧。"
水灵珑看向悬浮在空中的两枚符文：
- 锁天：将混沌彻底封印，代价是两人化为无情法则
- 弑神：反向吞噬混沌意志，但三界可能陪葬
她突然想起茶楼里那个见鬼的小女孩，想起瑶池边融化的天兵，想起彼岸亭中系着金铃的红线......
"我选第三条路。"
她斩断自己与慕容卓然之间的同命契，将两枚符文强行糅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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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红尘永续
新生的符文既非锁也非钥，而是一枚缠绕双色丝线的金铃。
铃音响彻三界时，混沌的凝视被硬生生截断。所有正在崩解的规则重新编织，但这一次——
- 酆都的彼岸花开出红白双色
- 天界的裂缝里长出水晶树
- 人间那些见鬼的孩子获得了安抚亡魂的能力
而在忘川尽头，水灵珑抱着逐渐透明的慕容卓然，将金铃系回他腕间："疼吗？"
"比被混沌寄生疼点儿。"他声音越来越轻，"但比看着你消失......好受多了。"
她突然咬破指尖，在他人中画了道血符："那就记住这痛。"
"......什么？"
"记住你是怎么为我活下来的。"
血符亮起的刹那，慕容卓然彻底消散——但金铃却稳稳落在她掌心，铃舌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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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人间茶楼
说书人拍响惊堂木："上回说到，双帝化道后，三界多了条新规矩——"
"若执念够深，亡魂可借情火重生！"
角落里，穿西装的俊朗男人突然轻笑。他腕间金铃轻响，惊得说书人掉了扇子——那铃舌分明是截指骨！
窗外细雨迷蒙，一把红伞停在茶楼门口。
（第二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