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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新秩序
水灵珑指尖拂过生死簿，朱砂笔悬在"慕容卓然"的名字上方，迟迟未落。
自从成为【混沌·锁】，他的名字就从"鬼王"变成了墨迹模糊的一团。而现在，那团墨迹正在缓慢消散，像被什么无形之物舔舐。
"三天了。"黑无常小声汇报，"鬼王大人的神格流失速度......在加快。"
笔尖"啪"地折断。
人间·旧茶楼
慕容卓然坐在二楼窗边，望着街上新出现的"异象"——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蹲在巷口，对着空气说话。在她眼中，那里站着个浑身湿透的老妇人。而在慕容卓然逐渐虚化的视野里，那确实是三十年前淹死的更夫妻子。
"您的茶。"
店小二放下的茶杯里，茶叶梗首立如剑。民间传说这是凶兆，但如今满城茶杯都这样——自从三界法则松动，阴阳界限薄得像层纱。
慕容卓然突然剧烈咳嗽，捂嘴的帕子染上金色。他迅速将帕子焚毁，却见茶汤倒影中，水灵珑正站在身后。
"找到办法了？"他没回头。
"嗯。"她抽走他手中另一张帕子——上面全是干涸的金血，"以混沌锁为媒介，把你我的神格熔铸成新法则。"
"成功率？"
"三成。"水灵珑顿了顿，"失败的话，我们会变成没有意识的‘规则’。"
窗外传来小女孩的笑声："婆婆说，明天要下雨呢！"
慕容卓然突然笑了："那就试试。"
天界·破碎瑶池
熔铸仪式选在这里，因为此处是三界最脆弱的"接缝"。
水灵珑划开手腕，情火顺着血线流入池中。慕容卓然则折断那半截青铜戈，将煞气注入干涸的池底。两种力量交织成红金色旋涡，逐渐凝成一面虚幻的镜。
"还不够。"他脸色越发苍白，"缺个‘锚点’。"
水灵珑突然拽过他衣领，咬破他下唇。神血交融的刹那，池底镜子骤然凝实！
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们，而是万年前的诛仙台——
＞ 年幼的水灵珑被铁链锁住，而少年慕容卓然躲在云层后，正偷偷将自己的鬼王骨磨成粉，混入东岳的傀儡符......
"原来是你。"水灵珑瞳孔震颤，"那些‘失败品’突然有了意识......"
"因为我在每个‘你’的傀儡符里，都掺了半钱真心。"
镜面突然炸裂！无数碎片悬浮空中，每一片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他们——
昆仑雪崩时的相拥、酆都彼岸亭的对饮、甚至某个轮回里她为他梳发的剪影......
慕容卓然突然闷哼一声跪地，胸口【混沌·锁】符文开始崩解："它在排斥......"
水灵珑一把抱住他，将自己的符文贴上去。双符相触的瞬间，整个瑶池沸腾了！
最终抉择
"其实有第二个方案。"她在轰鸣中贴着他耳畔说，"我查到了东岳的‘备用人选’。"
记忆画面展开——
＞ 东岳大帝的密室中，整齐摆放着两具冰棺。左边是幼年的水灵珑，右边竟是少年慕容卓然！
＞
＞ "双生子容器。"东岳抚摸着冰棺，"总得有个备用。"
慕容卓然猛地攥紧她手腕："你想用那个‘我’替换自己？"
"他和你同源，能承受......"
"那他妈是具空壳！"慕容卓然第一次失态怒吼，"没有记忆，没有同命契，甚至不知道疼——"
水灵珑突然吻住他。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却温柔得令人心碎。分开时，她指尖点在他心口："但你有。"
"......什么？"
"痛觉。"她将某物塞进他掌心，"所以活下去。"
慕容卓然低头——那是半枚金铃，铃舌是他当年给她的指骨。
终局·新法则诞生
当备用容器的冰棺被推入瑶池时，整个三界都在震颤。
水灵珑站在池边，看着慕容卓然被煞气锁链禁锢在阵眼。他挣扎得越狠，锁链嵌得越深，金血顺着符文沟壑流满池底。
"你会恨我吗？"她轻声问。
慕容卓然突然停止挣扎。他抬起头，露出个染血的笑："你明明知道......"
"我只会爱你。"
池水轰然蒸干！备用容器的冰棺融化，里面苍白的"慕容卓然"睁开空洞的眼睛。与此同时，真正的慕容卓然胸口的【混沌·锁】符彻底碎裂——
但水灵珑的符文却亮了起来。
她将金铃按在自己心口，情火顺着符文脉络烧遍全身："以黄泉之名......"
"立新约。"
铃音响彻三界，所有正在"融化"的规则突然凝固。酆都的彼岸花停止褪色，天界的透明触须化为玉雕，人间能见鬼的婴儿眨了眨眼——那些"异象"还在，但不再扩散。
而慕容卓然怔怔看着掌心，本该消散的神格重新凝聚，只是颜色......
变成了和她一样的暗红。
尾声·铃音不灭
三个月后，新任月老在整理红线时发现异常——
有根红线两端都系着金铃，铃舌却是半截指骨。更怪的是，红线本身是由情火与煞气交织而成，根本剪不断。
"这不合规矩啊......"他嘟囔着去翻名册。
名册最后一页，多了行朱砂小字：
【混沌锁·永续】
而在酆都彼岸亭，水灵珑正望着忘川水出神。突然有双手从背后环住她，腕间金铃轻响。
"抓到你了。"慕容卓然咬她耳尖，"骗子。"
她反手摸到他心口——那里跳动着两枚重叠的符文，一红一金，如同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