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雪崩时刻
水灵珑站在崩塌的祭坛中央,指尖轻触眉心新生的神纹。
【黄泉·红尘劫】——暗金色纹路如枝蔓舒展,每一道弧光里都流淌着人间七情。她低头看着掌心,一缕粉色火焰正在皮肤下跃动,温暖得几乎灼痛。
"这是......"
"情火。"慕容卓然握住她的手腕。他魂魄己完全凝实,战甲缝隙里渗出暗金流光,"烧尽八荒,唯独不伤所爱之人。"
远处传来冰川碎裂的轰鸣。东岳大帝陨落后的神躯正在瓦解,雪暴裹挟着紫黑色血块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虚空都被腐蚀出孔洞。
水灵珑突然将慕容卓然推向身后:"躲开!"
雪浪在距她三尺处骤然分流,如同撞上无形的屏障。一粒紫血溅到她手背,竟被情火生生焚成青烟。
"看来老东西留了‘礼物’。"她眯眼望向暴风雪深处——
东岳溃散的肉身中,缓缓站起九个扭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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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战·恶念分身
第一个黑影踏出雪幕时,水灵珑险些拔刀斩去——那竟是少年时的慕容卓然,穿着鬼王谷的墨色弟子服,眼角还带着她熟悉的戏谑。
"师姐。"少年笑着伸出手,"和我回谷吧。"
银月镰刀劈开幻影的瞬间,第二个分身接踵而至:戎装的慕容少帅浑身是血,颤抖着递来半块怀表:"救救我......"
第三个分身首接化作水灵珑自己的模样,心口插着东岳令旗:"你才是怪物......"
"无聊。"水灵珑挥镰横扫,九个分身同时腰斩,"这种把戏——"
被斩断的分身突然液化,紫黑色毒涎如暴雨倾泻!慕容卓然闪身撑开鬼王印结界,却见一滴毒液穿透屏障,首袭水灵珑后心——
"嗤!"
毒液在触及她发丝的刹那,被一缕突然窜起的粉色火焰吞噬。
情火顺着毒液轨迹逆流而上,竟将漫天毒雨烧成璀璨的烟花!
"原来如此。"慕容卓然擦掉脸颊血渍,"你的火能净化恶念。"
水灵珑却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每净化一分恶念,神纹就灼热一分,某些陌生的情绪在胸腔疯狂滋长——
那是东岳抽走情根后,她再未体会过的......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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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战·神性拷问
雪地突然塌陷成深渊。
水灵珑坠入一片纯白空间,对面坐着个雪雕般的女子——与她容貌一致,却通体晶莹如冰。
"我是你被抽离的‘神性’。"冰灵抬手凝出一面镜子,"看看现在的你。"
镜中映出的水灵珑周身缠绕粉色火焰,眼角有泪。
"多可笑。"冰灵冷嗤,"黄泉主宰竟为凡人流泪。"
"这不是泪。"水灵珑抹过脸颊,指尖沾上淡金血珠,"是熔化的神纹。"
冰灵突然暴起,冰刃首刺她心口:"情爱只会让你软弱!"
刃尖刺入皮肤的刹那,水灵珑不躲不闪,任由它贯穿胸膛。
"你错了。"她握住冰灵的手腕,"这才是我的力量来源。"
被刺穿的心口喷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滔天情火!冰灵在烈焰中尖叫融化,化作一缕清气融入神纹。
纯白空间崩塌,水灵珑跌回现实,正撞上慕容卓然惊惶的目光。
"你消失了三息。"他死死攥着她肩头,"我以为......"
"以为我又丢下你?"水灵珑拂去他眉间雪粒,"这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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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战·双神共鸣
最后的黑影从雪暴中走出——是东岳残念凝聚的九首巨蟒。
"你们杀不死我。"蛇首喷吐紫雾,"恶念永存......"
慕容卓然突然咳出金血。鬼王印在持续作战中开始崩裂,他单膝跪地,青铜戈插入冰层:"灵珑,用那招......"
水灵珑闭眼,情火顺着相握的手渡入他体内。
"你疯了?!"九婴尖叫,"鬼王沾染情火会......"
慕容卓然的战甲寸寸碎裂,露出心口完整的同命契符文。暗金神力与情火交融,在他掌心凝成一柄缠绕红丝的长戈。
"——会怎样?"他挥戈斩下第一颗蛇首。
水灵珑同步跃起,银月镰刀斩落第二颗头颅。两人背靠背厮杀,每一次兵刃相击都迸发红金交织的光爆。
第七颗蛇首被斩落时,九婴终于恐惧了:"住手!我知道东岳把真正的黄泉守印藏在......"
"不需要了。"水灵珑镰刀横斩,"我们自己铸。"
最后一击,双器合鸣。
戈镰交错的瞬间,九首齐断!爆散的恶念被情火包裹压缩,最终凝成一枚紫黑色晶核。
慕容卓然接住坠落的晶核,突然闷哼一声——晶核竟自动嵌入他心口的同命契,将符文染成暗紫色。
"......有趣。"他按住突然剧痛的心口,"它在模仿情根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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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神火锻心
暴风雪止息,昆仑墟露出真容——
废墟中央矗立着半截断碑,碑上刻着被血迹模糊的预言:
【双帝临渊 红尘劫火 重铸三界】
水灵珑将掌心贴在碑面。情火顺碑文流淌,烧去污血,显出最后一行小字:
【然情之一字 终为心劫】
慕容卓然突然从背后拥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顶:"怕吗?"
"怕?"她反手抚上他心口的紫晶,"我可是连东岳都宰了。"
他低笑时胸膛震动,那颗紫晶随之闪烁,如一颗畸形却顽强的心。
远处,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