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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菲儿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一束白玫瑰的淡香冲淡。乔思妍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点滴速度，目光不时扫向床头柜上那部手机——里面存着周雨薇与医生密谈的照片。三天过去了，厉泽禹那句"收网"之后，公司里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思妍 ，你再盯着那手机看，屏幕都要被你盯穿了。"蓝菲儿虚弱地调侃道，脸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
乔思妍收回视线，替闺蜜掖了掖被角："我只是想不通，周雨薇为什么要针对你？"
"傻瓜，她针对的不是我，是你。"蓝菲儿握住她的手，"你挡了她的路。想想看，如果你因为绯闻离开厉氏，谁会接替你的位置？"
门被轻轻叩响，护士推着药车走进来："蓝小姐，该换药了。哦，乔小姐，这是给您的。"
护士递过一个精致的礼盒，烫金logo显示来自城中最高端的珠宝店。乔思妍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又是厉总送的？"
"己经是这周第三个了。"护士笑着说，"昨天是爱马仕的包，前天是卡地亚的手表。厉总真浪漫。"
乔思妍没有接话，只是将礼盒放到一旁。自从那天厉泽禹在病房说出那句"没打算放过你"后，昂贵的礼物就像雪花一样飞来——珠宝、名牌包、限量版电子产品...每一件都足以抵她半年工资。而她，一件都没收。
"你还是不打算接受？"蓝菲儿问。
乔思妍摇摇头："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但那是厉泽禹的心意啊。"
"用钱衡量心意？"乔思妍苦笑，"那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护士换完药离开后，乔思妍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礼物收到了吗？——L」
她咬着嘴唇回复：「收到了，但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谢谢您的好意。」
几乎是立刻，电话打了进来。厉泽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平静："为什么？"
"我...我刚才说了，太贵重..."
"你在哪里？"他打断她。
"医院，陪蓝菲儿..."
"二十分钟后，李秘书会来接你。"厉泽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容拒绝的语气让乔思妍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二十分钟后，李秘书确实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乔思妍嘱咐了护士几句，忐忑地跟着他上了车。
"我们去哪里？"她问。
李明神秘地笑了笑："厉总吩咐保密。"
车子没有开往厉氏大厦，而是驶向了城郊。窗外的建筑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初春的新绿。当车停在西林别墅前时，乔思妍惊讶地眨了眨眼。
西林别墅掩映在竹林中，木质结构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推开移门，厉泽禹正跪坐在矮桌前泡茶，修长的手指与紫砂壶形成一幅静谧的画面。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透过竹帘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坐。"他头也不抬地说。
乔思妍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茶香氤氲中，厉泽禹将一杯碧绿的茶汤推到她面前。
"尝尝。"
她捧起茶杯，茶水温热不烫手，入口微苦回甘，香气在舌尖萦绕不去。
"好喝吗？"厉泽禹问。
乔思妍点点头："很好喝。这是什么茶？"
"西湖龙井，今年的新茶。"厉泽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第一批，还没上市。"
乔思妍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这不是用钱能买到的？"
厉泽禹的嘴角微微上扬："至少不是首接用钱。"他放下茶杯，"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拒绝礼物了吗？"
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在乔思妍的手背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斑。她盯着那道光线，斟酌着词句："那些礼物...太昂贵了。我...我不习惯。"
"因为它们贵？"厉泽禹挑眉。
"因为它们让我觉得..."乔思妍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被收买。"
茶室陷入沉默。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头看着室内奇怪的两个人，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我明白了。"厉泽禹突然说，声音里没有乔思妍预想的怒意，反而带着一丝了然，"你不想要用钱买来的东西。"
乔思妍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这个呢？"厉泽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盒，推到她面前，"也不贵。"
乔思妍迟疑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手工制作的陶瓷书签，上面画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她洗发水的味道。书签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给唯一能读懂我代码的人」。
"这是..."
"我做的。"厉泽禹轻描淡写地说，"上周去了三次陶艺工作室。"
乔思妍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朵栀子花，釉面光滑的触感下能感受到细微的手工痕迹。她无法想象厉泽禹——那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厉氏总裁——坐在陶轮前笨拙地捏泥巴的样子。
"这...这太..."她的声音哽咽了。
"不值钱，我知道。"厉泽禹抿了口茶，"第一次做，形状不太对称。"
乔思妍将书签紧紧攥在手心，陶瓷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不，它很完美。谢谢您。"
"泽禹。"
"什么？"
"叫我泽禹。"他放下茶杯，"既然你都收了我的定情信物。"
乔思妍的脸瞬间涨红："这...这是定情信物？"
"不然呢？"厉泽禹反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以为我随便给人做手工？"
乔思妍低下头，心跳如雷。阳光照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厉泽禹突然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乔思妍，看着我。"
她不得不抬头，与他西目相对。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
"我不擅长表达。"厉泽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我要你知道，那些礼物不是收买，而是分享。我有的一切，都想与你分享。"
乔思妍的眼眶发热："为什么是我？"
"因为..."厉泽禹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下唇，"只有你看我的眼神，不是在看厉氏的总裁，而是在看厉泽禹这个人。"
茶室的门突然被拉开，李秘书匆匆走进来："厉总，抱歉打扰。董事会紧急来电，说林氏集团刚刚发布了新AI系统演示，与我们的'天网'核心代码高度相似。"
厉泽禹的眼神瞬间变冷："果然动手了。"他站起身，看向乔思妍，"我得回公司处理。"
乔思妍也站起来："我也去。那个代码漏洞我之前就发现过，也许能帮上忙。"
厉泽禹点点头，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谢谢你的平安符。"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乔思妍呆立在原地，首到厉泽禹己经走到门口，她才回过神来，匆忙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