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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妍站在厉氏科技大厦的电梯里，手指不停地整理着衣领。这是绯闻曝光后的第三天，也是厉泽禹说"有话当面说"的日子。镜子般的电梯壁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淡淡的青黑——连续两晚失眠的结果。
"叮——"电梯到达36楼。门开的瞬间，办公区的嘈杂声像潮水般涌来，乔思妍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乔思妍攥紧手中的文件袋，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然后僵在了原地。35楼的嘈杂声通过水管道传上来36楼：
"听说董事会气疯了..."
"我要是她，早就辞职了..."
"装什么清高，还不是靠..."
"乔工程师！"一个清脆的声音打 断了一切。实习生小雨抱着一叠文件跑过来，"这些是李秘书让我转交给您的项目资料，说是您之前要的。"
乔思妍感激地接过文件："谢谢。"
小雨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别理他们，我们都知道您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针，精准地刺破了乔思妍强装的镇定。她咬住下唇点点头，生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整个上午，乔思妍都埋头在那堆资料中，尽量避免与任何人目光接触。午餐时间，她等到所有人都去了食堂，才敢起身去茶水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
"您说厉总这次是认真的吗？"
"男人嘛，新鲜感罢了。"周雨薇的声音带着轻蔑，"等着看吧，董事会马上要开会重新评估他的CEO职位。到时候，我们的小乔高级工程师就会知道，靠身体上位是要付出代价的。"
乔思妍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应该转身离开，或者冲进去反驳，但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我听说林氏集团在挖我们的人？"李琳换了个话题。
"嘘，小声点。"周雨薇的声音突然降低，"林总答应给三倍薪资，只要带过去'天网'项目的核心代码。技术部那几个己经..."
乔思妍倒吸一口冷气，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垃圾桶。茶水间里的谈话立刻停止。她转身就跑，躲进了最近的洗手间隔间。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耳边嗡嗡作响。周雨薇在帮竞争对手挖角？还要窃取"天网"代码？那可是厉氏最核心的AI安全项目，厉泽禹亲自带领团队研发了三年的成果！
她掏出手机，手指悬在厉泽禹的号码上方。但转念一想，仅凭偷听来的只言片语，他会相信吗？尤其在这种敏感时期，指控一位总监勾结竞争对手...
洗手间门被推开，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知道你在里面，乔思妍。"周雨薇的声音在空荡的洗手间里格外刺耳，"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乔思妍屏住呼吸，没有回应。
"别以为有厉总撑腰就安全了。"周雨薇继续道，声音甜得发腻，"男人都是善变的，特别是当他们的权力受到威胁时。"她敲了敲隔间门，"董事会明天就开会，猜猜谁会第一个被牺牲掉？"
水龙头被拧开，又关上。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乔思妍终于呼出那口憋了很久的气，额头抵在冰冷的隔间门上。
走出洗手间，乔思妍决定首接去找厉泽禹。不管他今天要跟她说什么，周雨薇的事情必须立刻汇报。但走到厉泽禹办公室门口，她就被人拦住了。
"乔小姐，"总裁办的刘秘书挡在她面前，"厉总正在和重要客户会谈，不方便见您。"
乔思妍后退一步："那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有急事。"
刘秘书上下打量她，眼神中带着微妙的审视："厉总今天的行程很满。您可以预约下周的时间。"
"下周？但他明明说今天..."
"乔小姐，"刘秘书打断她，声音压低，"作为过来人，我建议您别太把男人的一时兴起当真。特别是厉总这样的男人。"
乔思妍的脸刷地白了。她转身走向电梯，听见身后刘秘书对同事说："看吧，我就说她会来纠缠..."
回到自己办公室，乔思妍发现自己的电脑被人动了手脚，所有工作文件都被删除了。技术部的人敷衍地说可能是系统故障，答应"尽量"恢复数据。
下午三点，公司内部群突然炸开了锅——董事会提前召开紧急会议，讨论"管理层稳定性问题"。与此同时，乔思妍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看看你的邮箱，高级工程师。真相会让你自由。」
她犹豫地点开邮箱，发现一封来自陌生账号的邮件。附件是一段录音文件。戴上耳机点击播放，厉泽禹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只是一时兴起...董事会施压...很快就会处理干净..."
录音戛然而止。乔思妍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这是被剪辑过的，一定是。但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如果不是呢？
"乔工程师！"前台小姐通过内线说，"大堂有人找您，说是您闺蜜医院的。"
乔思妍匆忙下楼，看到医院的护士长焦急地在大堂踱步。
"乔小姐，蓝小姐突然高烧不退，安得森教授请您立刻过去。"
乔思妍的大脑一片空白。她顾不上请假，抓起包就往外跑。刚冲出大楼，瓢泼大雨就浇了下来。她没有伞，只能冒雨跑到路边拦出租车。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冰冷刺骨。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后窗降下，露出厉泽禹轮廓分明的侧脸。
"上车。"他简短地说。
乔思妍站在原地，雨水模糊了视线："我...我要去医院，蓝菲儿..."
"我知道。"厉泽禹皱眉，"所以才让你上车。"
她犹豫了一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但乔思妍还是止不住地发抖。厉泽禹递给她一条干毛巾，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衣衫。
"为什么不首接给我打电话？"他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乔思妍用毛巾擦拭头发，避开他的目光："刘秘书说您在见重要客户..."
"刘秘书？"厉泽禹的眼神一冷，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李秘书，立刻暂停刘美玲的一切工作权限，调查她过去一周的所有通讯记录。"
挂断电话，他转向乔思妍："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乔思妍张了张嘴，却在看到厉泽禹近在咫尺的脸时哽住了。三天不见，他眼下也有淡淡的阴影，下颌线条比平时更加紧绷。她突然想起那段可疑的录音，想起周雨薇的话，想起同事们异样的眼光...
"没什么。"她最终低声说，"只是...蓝菲儿生病了。"
厉泽禹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乔思妍，你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
"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只相信我的。"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下唇，"看来你忘了。"
乔思妍的眼眶突然发热："您说今天有话要当面告诉我。"
"是。"厉泽禹松开手，"但不是现在。先处理蓝小姐的事。"
车子驶入圣心医院地下车库。厉泽禹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乔思妍肩上，不容拒绝地揽住她的肩膀走向专用电梯。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让乔思妍想起那个雨夜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蓝菲儿的病房外，安德森教授正在和几位专家讨论病情。看到厉泽禹，他们立刻迎上来。
"厉总，蓝小姐的肺部感染出现了耐药性，我们调整了抗生素..."
乔思妍听不进这些专业术语，她只看到蓝菲儿躺在病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她冲过去握住闺蜜的手，触到的皮肤滚烫如火。
"思妍..."蓝菲儿虚弱地睁开眼睛，"我...我有话要告诉你..."
乔思妍俯下身："别说话，先休息。医生会治好你的。"
蓝菲儿摇摇头，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部手机："看...看这个..."
乔思妍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周雨薇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医院走廊上交头接耳，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
"这是...你的主治医生？"乔思妍震惊地问。
蓝菲儿微弱地点头："他...换了我的药..."
乔思妍猛地转身，却见厉泽禹己经站在她身后，目光冰冷地扫过那张照片。他拿出手机，只说了一句话："收网。"
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单膝跪在乔思妍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现在，我要告诉你那件重要的事。"
乔思妍的心跳几乎停止。
"从你闯进我电梯那天起，"厉泽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