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在恋综装千金翻车了

第6章 我的过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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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社恐在恋综装千金翻车了
作者:
伊邪那美的司冥
本章字数:
10238
更新时间:
2025-06-18

冰冷的镜头如同恶魔之眼,猩红的光点死死钉在林晚的视网膜上,灼烧着她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那声凄厉的尖叫耗尽了她仅存的力气,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从门板上滑落,重重跌坐在厚厚的地毯上。

她放弃了。不再去扑打那个冰冷的机器,不再徒劳地遮挡。只是瘫坐在那里,背靠着门,头无力地垂在膝盖上,散乱的黑发遮住了脸。身体因为巨大的绝望和无声的哭泣而无法控制地微微抽搐,像一片在寒风中簌簌发抖的落叶。

红灯无情地亮着,将她的狼狈、她的崩溃、她所有的脆弱,忠实地、全方位地传输出去,暴露在无数双眼睛之下。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些屏幕后面,会是怎样的嘲笑、猎奇、或是伪善的同情。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克制。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缩,像受惊的蜗牛,把头埋得更深,双手死死捂住耳朵。不要听!不要开门!谁都不要来!

“林小姐,”门外传来的是执行导演那个短发女人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穿透门板,“请开门。我们需要谈谈后续的处理。”

后续处理?林晚的心沉到冰点。是来赶她走的吗?是来宣布解约、追讨违约金、甚至起诉她诈骗的吗?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不敢动,更不敢回应。

门外沉默了几秒。

“林小姐,”执行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王导的耐心有限。开门。或者,我们只能使用备用钥匙了。”

备用钥匙!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猛地抬起头,泪痕狼藉的脸上是极致的惊恐。他们……他们连这点最后的、虚假的屏障都要强行打破吗?要把她像罪犯一样拖出去示众?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让她浑身冰冷。就在她几乎要彻底的时候,门外似乎传来一点极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靠近,又像是低声的交谈。紧接着,执行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似乎微妙地缓和了一丝,但内容却更加冰冷:

“给你五分钟时间整理。五分钟后,到一楼会议室。王导,还有……其他相关人员,都在等你。” 脚步声随即远去。

“相关人员”?林晚的心沉得更深。陆沉?他也在吗?他要亲眼看着她被审判、被扫地出门?昨晚他那句“泡面也会过期”的冰冷嘲讽,还有他查过她底细的事实,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神经。

五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像转瞬即逝的死刑倒计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双腿麻木得像不属于自己。她踉跄着扑到洗手间巨大的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头发凌乱,身上那条昂贵的白裙皱巴巴,沾着暗红的酒渍和灰尘,像一块被丢弃的抹布。

名媛?呵。她对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影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绝望的冷笑。

她用冰冷刺骨的水胡乱地洗了把脸,试图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点。没有化妆品,她只能徒劳地用湿毛巾擦掉一些泪痕,用手指梳理了几下打结的头发。看着镜子里依旧憔悴不堪、毫无生气的脸,她放弃了。

就这样吧。一个彻头彻尾的、等待被宣判的骗子。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血腥味和绝望的冰冷。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那个陌生的、破碎的自己,然后转身,像奔赴刑场一样,拉开了厚重的房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空气。她赤脚穿着那双毛绒拖鞋(幸好还在),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啪嗒声。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像拖着千斤枷锁。她不敢看角落的摄像头,但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红点如同实质的目光,黏在她的背上,将她剥皮拆骨。

通往一楼的楼梯仿佛没有尽头。她扶着冰冷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下挪。别墅里异常安静,其他嘉宾的房门都紧闭着,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他们是不是都在房间里,通过屏幕看着她走向最终的审判?

终于,她站在了一楼那扇紧闭的会议室门前。门板厚重的深色实木,像一个巨大的墓碑。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在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前,她顿住了。里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狂风暴雨的斥责?冰冷的解约合同?还是……陆沉那双洞悉一切、带着嘲讽的眼睛?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要转身逃跑。但无处可逃。身后是无数双无形的眼睛,是冰冷的镜头,是己经彻底坍塌的世界。

她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拧动了门把手。

门开了。

会议室里光线明亮得刺眼。巨大的长条会议桌旁,坐着几个人。

主位是总导演王磊。他不再是平时那个笑眯眯的样子,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钉在林晚身上,仿佛要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来。他旁边坐着执行导演,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像冰冷的机器。

桌子的另一端,单独坐着一个人。

陆沉。

他靠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姿态依旧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松弛感,仿佛置身事外。深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下颌线更加冷硬。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开合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没有看门口的林晚,目光低垂,落在桌面上某个虚无的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林晚的目光像受惊的兔子,飞快地扫过他,心脏被巨大的恐慌攫紧。他真的在!他来干什么?看笑话?还是……亲自来定她的罪?

王磊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林晚刚在门边站定,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所有人的表情,一声压抑着暴怒的咆哮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林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王磊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下,“装名媛?!吃过期泡面?!把我们节目组当猴耍?!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吗?!啊?!赞助商要撤资!平台要追责!观众骂我们是诈骗综艺!我们所有人!辛辛苦苦做了几个月的节目!全他妈毁在你手里了!”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晚脸上。她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却被冰冷的门板挡住。她张了张嘴,想辩解,想说她不是故意的,想说她也只是为了那十万块……但所有的话语在王磊那狰狞的怒容和滔天的怒火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卡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哽咽。

“你这种骗子!就该立刻滚蛋!一分钱也别想拿!还要赔偿我们所有的损失!”王磊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像要吃人,“等着收律师函吧!下半辈子你就等着还债吧!”

“滚蛋”、“骗子”、“赔偿”、“律师函”、“还债”……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的心脏,将她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彻底碾碎。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靠着门板才勉强没有滑倒。完了……彻底完了……冰岛的极光熄灭了,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债无的深渊。巨大的绝望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陆沉,终于抬起了眼。

他没有看崩溃边缘的林晚,目光平静地投向暴怒的王磊。指尖把玩的打火机“咔哒”一声合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剑拔弩张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王导,”陆沉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低沉,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王磊咆哮的火焰,也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发这么大火,伤身。”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强大的压迫感。王磊脸上暴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强行把后面更恶毒的咒骂咽了回去,只是用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瞪着陆沉。

陆沉微微侧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门边的林晚身上。

那目光很平静,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昨晚厨房里的戏谑,也没有玄关时的冰冷,更没有想象中的嘲讽。就像在看一件……物品。一件需要被处理的物品。

林晚被他看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沉的视线在她惨白憔悴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重新看向王磊,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淡漠的弧度。

“人,不是还在么?”他慢条斯理地说,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光洁的桌面,“流量,不也爆了么?”

王磊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被看穿心思的狼狈和更深的算计。

陆沉没有理会王磊变幻的脸色,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

“合同照旧。通告费,一分不少。”

林晚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他说什么?合同照旧?通告费一分不少?这……这怎么可能?王磊刚才明明……

王磊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刚要开口反驳。

陆沉的目光却陡然变得锐利冰冷,如同实质的寒冰,首首刺向王磊,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强势:

“她,”陆沉的下颌朝林晚的方向微微一点,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留下。继续拍。”

“留下?继续拍?!”王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都变了调,“陆总!你开什么玩笑?!她是个骗子!被全网扒皮的骗子!让她留下继续拍?观众会买账吗?!赞助商能答应吗?!这节目还怎么……”

“怎么拍?”陆沉打断他,唇角那抹淡漠的弧度加深了,带着一丝近乎残酷的玩味。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林晚身上,那眼神冰冷而锐利,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她此刻的狼狈和绝望。

“剧本,不是现成的么?”陆沉的声音低沉,像恶魔的低语,清晰地敲打在林晚摇摇欲坠的神经上,“‘落难假千金’的人设,不比你编的那个‘神秘真名媛’,更有话题度?”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林晚惨白的脸,又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王磊,语气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

“观众想看什么,王导,你比我清楚。反转。冲突。还有……”他的视线在林晚身上停顿了一瞬,那眼神深不见底,“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林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什么意思?他要把她当成吸引流量的噱头?把她最不堪的窘迫当成卖点?把她架在火上烤?!

王磊脸上的怒容被一种混杂着贪婪和犹豫的复杂表情取代。他当然知道陆沉说的没错。林晚和陆沉之间那种诡异的互动,加上她身份的巨大反转,绝对是引爆流量的核弹!可是……风险太大了!这个“假千金”随时可能彻底崩溃失控!

“可是陆总……”王磊还想挣扎,“她的状态……”

“她的状态,”陆沉再次打断他,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他终于将目光完全聚焦在林晚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最后的剩余价值。

“不是还有你么?”陆沉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林晚心上,“王导。专业的团队,引导舆论、制造看点、稳住嘉宾情绪……这不正是你们的拿手好戏?”

他微微倾身向前,手肘支在桌面上,双手交叠,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林晚从头发丝到脚底都扫视了一遍,那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件待价而沽的、残次品。

“洗把脸,换身衣服。”陆沉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这副样子,怎么上镜?”

林晚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巨大的屈辱感几乎要将她撕裂!他把她当什么?一个需要被打扮好的、供人取乐的玩偶?

王磊看着陆沉那不容置疑的态度,又看了看林晚那副摇摇欲坠却隐忍倔强的样子,眼中算计的光芒疯狂闪烁。流量!泼天的流量!赌一把!他猛地一拍大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挤出一种扭曲的笑容:

“好!陆总说得对!危机就是转机!”他转向林晚,语气瞬间切换成一种虚伪的、带着施舍意味的“温和”,“林晚啊,你看,陆总多照顾你!还不快谢谢陆总?快去收拾收拾!待会儿就拍你们……呃,互动!观众就爱看这个!”

林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谢谢?谢谢他把她当成吸引流量的工具?谢谢他把她钉在耻辱柱上继续示众?

陆沉却像是完成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交易,不再看林晚一眼。他身体向后靠回椅背,重新拿起那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漫不经心地在指尖把玩。“咔哒、咔哒”的轻响,像倒计时的秒针,敲打在林晚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只有那低沉平静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清晰地响起:

“至于你想要的冰岛……”他顿了顿,指尖的动作停住,打火机冰冷的金属外壳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演好这场戏。”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交易条款,“极光,自然会亮。”

极光……自然会亮?

林晚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陆沉!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低垂着,看不清任何情绪。那六个字,轻飘飘的,却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带着致命的诱惑力,狠狠砸在她早己破碎不堪的心上。

演好这场戏?演好这个“落难假千金”?在无数镜头前,在所有人的嘲笑和审视下,在陆沉冰冷目光的注视下,继续扮演一个供人取乐的、更加不堪的小丑?

而代价,是她梦寐以求的冰岛极光?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物化的冰冷,如同汹涌的寒潮,瞬间将她淹没。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王磊还在旁边说着什么,大概是关于拍摄细节和舆论引导,但那些声音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林晚的世界里,只剩下陆沉指尖那冰冷的打火机,和他那句如同魔咒般在脑海里反复回响的话:

“演好这场戏。极光,自然会亮。”

猩红的摄像头指示灯,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无声地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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