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阁临时总部,冰冷的肃杀尚未散尽。宏远集团张天雄父子如同被抽掉脊梁的癞皮狗,连同他们那几个面无人色的爪牙,被周天龙的手下粗暴地拖了下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恐怖的清算。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压抑。
林清雪紧紧握着那个穿透了航空合金板的玻璃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杯身冰凉,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她心绪翻江倒海。
屏幕上那如同神谕般的金色公式依旧散发着幽光,映着她苍白脸颊上残留的震撼与茫然。宏远的背刺、绝境的绝望、以及那匪夷所思的逆转…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颠覆!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厂房中央那个负手而立、仿佛刚才只是捏死几只蚂蚁般平淡的身影。
秦渊的目光,却落在那块被玻璃杯穿透、边缘留下完美圆孔的航空合金板上。确切地说,是落在孔洞边缘,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被油污覆盖的标记上——一条盘曲的、阴冷的黑色小蛇纹路。
“蝰蛇?”他低声自语,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如同猎人发现新猎物踪迹般的兴味。看来,江城的水,比他预想的还要浑些。这些藏在暗处的毒虫,终于耐不住要探头了。
就在这时,厂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湿透、脸上带着新鲜擦伤和淤青的壮汉,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正是周天龙麾下负责押运的头目之一,绰号“铁头”。
他脸上再无平日的凶悍,只剩下惊惶和恐惧,噗通一声跪倒在周天龙面前,声音带着哭腔:“龙…龙爷!出事了!货…货被劫了!”
“什么?!”周天龙脸色骤变,一股凶戾之气瞬间爆发,“哪个不长眼的杂碎敢动老子的货?!人呢?货呢?!”
铁头浑身一颤,带着哭腔急吼:“是…是青阳武馆的人!就在城西跨江大桥底下!我们刚下桥,就被七八个穿着练功服的家伙堵了!领头的…领头的家伙太阳穴鼓得老高,说话跟打雷似的!兄弟们…兄弟们根本挡不住啊!那家伙一掌就把阿彪的防暴盾拍成了铁饼!开山刀砍他背上只留个白印子!他…他还说…”铁头的声音充满了恐惧的颤抖,“还说我们天渊阁算什么东西,一群土鸡瓦狗,连给他们武馆看门的资格都没有!让…让龙爷您亲自爬过去磕头认错,再把…再把这次押运的‘孝敬’原封不动送回去,才…才考虑留我们一条狗命!”
“青阳武馆?!”周天龙瞳孔猛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青阳武馆在江城古武圈子里凶名赫赫,馆主雷烈更是传闻中踏入“化劲”门槛的狠角色,门下弟子个个身手不凡,行事霸道,连他周天龙平日里也要退避三分!
他下意识地看向秦渊,眼神带着请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这己经不是普通的地下争斗了,涉及到真正的古武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