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唐琳的房间,映得床头那堆礼物盒流光溢彩。最上方裹着墨绿色缎带的礼盒旁,躺着一枚小巧的银色铃铛,轻轻晃动时,竟传出若有若无的龙啸声。拆开深紫色丝绒内衬,一只镶嵌着蛇形蓝宝石的 魔法怀表 展露真容——表盘上的指针并非寻常金属,而是由流动的铂金液体构成,每一个刻度都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当唐琳翻开表盖,内部刻着的“For my clever partner”在魔法灯光下泛着微光。附带的羊皮纸上,德拉科的字迹带着几分刻意的潦草:“听说你总抱怨时间不够用,这块表能暂停局部时间,别把自己弄得太狼狈,笨蛋。”
旁边小巧的粉色礼盒来自潘西,打开是一对缀着珍珠的蛇形耳坠,卡片上写着:“这么美的耳坠,只有真正的斯莱特林才配得上!下次学院晚宴,你戴着一定会艳压全场!” 赫敏送的礼物则是一本厚厚的《东方与西方魔法节庆对比研究》,扉页密密麻麻写满批注,还夹着自制的生姜蜂蜜饼干,便签上的字迹热情洋溢:“唐,尝尝我改良的配方!书里关于中国元旦的部分,等你补充细节哦!”
几个斯莱特林纯血家族送来的礼物尽显奢华:布莱克家族的魔法丝巾能随心情变换颜色与图案;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水晶沙漏,流沙流动时会浮现古老的咒语。最令人瞩目的,是卢修斯和纳西莎赠送的雕花檀木匣,里面是一套月长石茶具,每只杯盏都刻着马尔福家族的孔雀纹章,附带的信笺上,卢修斯的字迹优雅而矜持:“听闻唐小姐喜爱东方茶饮,望此物能解思乡之愁。”
唐琳也早有准备。她给德拉科的礼物是一把刻着蛇形暗纹的折扇,扇骨由龙心弦与凤凰木制成,轻轻挥动便能召唤清风。附上的信笺写着:“听说你们总爱用魔杖摆威风,试试这把扇子,保准比魔杖更帅气!”送给赫敏的是一套精美的毛笔与宣纸,附上的信中写道:“试试用魔法写汉字,一定很有趣!”潘西收到的则是一套东方风格的香薰,安神的沉香与龙脑香气,据说能助她在考试周保持清醒。
夜幕降临,马尔福庄园的宴会厅华光璀璨。纯血家族的圣诞传统庄重而神秘,众人围坐在长桌旁,德拉科手持银质长勺,将冒着热气的奶油热可可分给众人,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混着绵密奶泡在空气中飘散。卢修斯轻挥魔杖,天花板上浮现出星座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在场家族的古老族徽。家养小精灵们推着装饰着糖霜驯鹿的巨型圣诞蛋糕入场,纳西莎带领众人吟唱古老的祝祷歌,歌声中,魔法烛台自动点燃,跳跃的火苗幻化成家族守护兽的虚影。唐琳端起缀着糖霜的玻璃杯,温热的饮品入口,甜暖首抵心间,还尝到了若有若无的肉桂与豆蔻香气,显然是融入了魔法界特有的调味魔粉。
当午夜钟声敲响,众人移步庄园花园。卢修斯施展家族秘传咒语,万千萤火虫从雪地中苏醒,汇聚成璀璨星河,在空中勾勒出马尔福家族的族徽。德拉科罕见地露出浅笑,悄悄施展魔法,让飘落的雪花变成唐琳家乡特有的梅花形状。
圣诞节的余韵尚未消散,元旦的脚步悄然临近。寒风裹挟着细雪的清晨,唐琳在庄园瞭望塔突然捕捉到熟悉的灵力波动。她匆匆奔至前庭时,师兄正将道袍袖口的霜花抖落,手中捧着的食盒还冒着温热的甜香——桂花糕的蜜香混着糖炒栗子的焦香,瞬间勾起无数回忆。
“修仙界西南秘境的封印松动了。”师兄递过食盒,见唐琳愣在原地,又掏出一封盖着掌门印鉴的家书,“师尊闭关前特意交代,让我务必把这个给你。你走后,各派联合组建了巡查队,我们上月在南疆还遇上了能化形的上古妖兽......”他边说边展开随身的玄铁匣,里面躺着十二枚刻满符文的玉简,“这是最新整理的除魔功法,你在魔法界若遇到灵气紊乱的情况,或许能用得上。”
唐琳指尖抚过玉简上熟悉的纹路,忽然瞥见师兄道袍下摆沾着的暗红痕迹:“这是......血?”“小伤。”师兄笑着扯开话题,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绣着祥云纹的锦囊,“倒是这个,装着你师妹们叠的平安符,说要保佑你在魔法界平安。”
两人并肩漫步在覆雪的庄园小径,师兄娓娓讲述着修仙界的近况:新入门的小弟子把炼丹炉炸成了烟花,藏经阁的守阁灵龟偷喝了弟子酿的桃花醉,还有那株百年不开的悟道梅,竟在冬至夜突然绽放......
说着说着,师兄的声音忽地沉了沉,目光掠过庄园外连绵的雪山,“听说你好像不能回家过春节了?魔法学校快开学了吧?”
唐琳握着玉简的手指微微收紧,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雾珠。她望着远处挂满魔法灯饰的圣诞树,彩灯在雪幕中明明灭灭,“嗯,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得紧,假期结束就得返校。”
师兄沉默片刻,抬手将食盒又往她怀里塞了塞,掌心残留的温热透过盒壁传来:“那这些桂花糕和栗子你多留些,想家乡了就吃两口。师尊闭关前特意把我叫到跟前,他看着你小时候的练功照,反复叮嘱一定要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哥哥上次执行任务回来,发了好大的火,怪我们没把你接回去团聚。还有你母亲,天天在厨房捣鼓你爱吃的菜,总念叨着等你回家......等开春秘境封印稳固些,我......我们再想办法接你回去。”他说到“我”时顿了顿,又补上“我们”,仿佛生怕语气太过沉重。
唐琳鼻尖泛起酸涩,眼眶瞬间通红,仰头时睫毛上沾着的细小雪晶簌簌而落:“没事!在这儿也热闹,赫敏她们说要和我一起研究怎么用魔法做饺子呢!”她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扇骨上的龙心弦在风中轻颤,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欢快些,“而且德拉科他们......还有马尔福先生和夫人,都很照顾我。”
师兄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落寞,终究没拆穿这善意的谎言,只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照顾好自己,魔法界若有什么难处,记得用玉简传讯。”他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悬挂的玉佩却纹丝不动,“你永远是我们修仙一脉的骄傲。”
唐琳送走师兄后,独自回到房间。她没有点灯,只是推开露台的雕花玻璃门,任冷冽的雪风卷着细碎的梅花状雪花涌入。她蜷缩在铺着加厚绒毛魔毯的藤椅上,望着东方天际——那里没有修仙界熟悉的灵脉光晕,只有被魔法屏障过滤过的、灰蒙蒙的雪幕。
指尖无意识地着怀中食盒的木纹,桂花糕的甜香隔着盒壁隐隐渗出,像极了母亲在灶台前忙碌时,飘满整个小院的味道。记忆里,哥哥总爱带着年幼的她穿梭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手把手教她辨认灵草;师尊手持竹杖,耐心纠正她每一个结印手势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还有母亲倚在院门前,念叨着“早点回家吃饭”的身影……这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搅得她鼻尖一阵阵发酸。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怔忡。德拉科倚在门框上,铂金发丝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墨绿色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他双手插兜,靴底蹭了蹭门框上的积雪,才迈步走进来。
“又在对着雪发呆?”他挑眉,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眶,“妈妈让家养小精灵煮了热可可,特意多放了你喜欢的肉桂。”
唐琳别过脸,声音仍带着沙哑:“我没事。”
德拉科沉默片刻,走到露台边。雪风掀起他的银灰色围巾,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忽然开口:“听说你们东方的团圆节日是在霍格沃茨开学后?”
这句话像根细针,精准戳中她强撑的镇定。唐琳捏紧掌心的食盒,喉咙发紧:“是的,大概以后春节我都不能回家过了。”
“嗤——”德拉科轻嗤一声,转身时袍角扫过纷飞的雪花,“斯莱特林休息室又不是容不下你。”他对上她惊讶的目光,耳尖微微发烫,却依旧维持着漫不经心的腔调,“春节那天,我会在休息室等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尝试用魔法做点你家乡的食物。”
唐琳愣住了。露台的风雪似乎都在此刻静止,唯有德拉科墨绿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跳动的烛火般的温度。她眨掉眼眶里打转的泪,唇角不自觉上扬:“德拉科·马尔福,你这算是在邀请我?”
“不然呢?”德拉科别开脸,挥袖召来悬浮的热可可杯,浓郁的香气混着肉桂的辛香弥漫开来,“可别指望我像格兰芬多那样手忙脚乱地布置。但至少……”他将一杯热可可塞进她手里,温度透过瓷杯熨贴着掌心,“至少在斯莱特林,没人会让你孤零零过节。”
唐琳捧着温热的杯子,望着窗外重新变得温柔的雪幕。德拉科倚着栏杆,魔杖轻点间,飘落的雪花化作金色的梅花,在两人周围旋舞。原来被风雪浸透的夜晚,也会因为一句笨拙的承诺,悄然绽放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