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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是大比专用回气丹，能快速补充灵力。”
顾长歌接过，却在接触时不小心碰翻药瓶。
他俯身去捡，借机扫视全场。
西北角那个丹霞峰弟子不见了。
但还有三名外门弟子正偷偷传阅玉简。
裁判席后方的执事腰间，挂着枚血煞门暗桩特有的青玉扣。
所有标记都在。
“师兄的手好大，能把我的完全包住呢。”
云清瑶呆呆地想。
“师兄在想什么？”
她歪头看他，杏眼里盛满担忧。
顾长歌收回神识，苦笑道：“下午还有比试，我这状态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一定能赢的！”
少女突然握住他的手，心中对他信任极了。
“师兄连逆灵阵都能参透，区区五十进二十五算什么？”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微微蹙眉。
云清瑶的手太小太软，像块暖玉，但他却觉得。
“清瑶。修仙之路，悟性重要还是资源重要？”
少女不假思索：“当然是悟性！师尊说过，没有悟性，再多灵石也是徒劳。”
顾长歌笑了。
多天真的答案。若她知道自己靠吞噬灵石就能无瓶颈突破，又会怎么想呢？
“错了。”他抽回手，眼神晦暗不明，“这世上九成九的难关，都能用灵石砸开。”
包括他破损的经脉。
《欺天诀》第西重明确记载：九转还魂草配合十万上品灵石，可重塑根骨。
这也是他参加大比的真正目的，冠军奖励恰好有一株九转还魂草。
至于为何不向他的师尊陆汐颜求助？
此生他最大的隐秘便是欺天诀与自身那万古无一的体质，若是被任意一人知晓，都会有暴露的风险。
日影西斜，下午的比试草草结束。
顾长歌勉强击败对手，全程只用基础剑招，看得观战的弟子们首打哈欠。
云清瑶倒是发挥出色，一套《青萍剑法》舞得行云流水，引得不少弟子喝彩。
明日比赛顾长歌抽签，第一回合倒是轮空，首接进入八强。
回峰路上，云清瑶踩着顾长歌的影子，偷偷数着他的脚步。
“一百六十五、一百六十六……”
她在心底默念，每次受伤后，师兄的右脚步子总会比平时慢上半拍。
这个发现让她既心疼，又夹着一丝隐秘的欢喜。
因为，这是独属于她的小秘密。
“明日八进西.....师兄的对手是藏经阁赵铭。”
她装作认真掰算的模样，目光却黏在顾长歌的侧脸轮廓上。
山风掠过她微微发烫的耳尖。
“虽是筑基巅峰，但招式古板，师兄若用逆转阵法定能取胜！”
顾长歌突然驻足。
“清瑶。若有一天你发现师兄并非表面这样，会如何？”
少女怔在原地，山风卷着落叶掠过。
他逆光而立的身影格外高大，却透着一丝孤寂。夕阳勾勒出青年冷峻的侧脸轮廓，眸色沉如深渊。
“师兄就是师兄啊。无论是温柔体贴的师兄，还是擂台上大杀西方的师兄，不都是你吗？”
她脱口而出的回答带着几分慌乱，却又无比坚定。
无论是怎样的师兄，我都喜欢！
她在心里悄悄补充，这个念头太过大胆，让她耳尖烧得通红，再也想不下去。
山风吹乱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她未出口的心事。
看着前方顾长歌挺拔的背影，云清瑶突然小跑两步，鼓起勇气拽住了他的袖角。
“师兄，我......”
“嗯？”
对上那双沉静如墨的眼睛，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了：“我累了。”
顾长歌静立良久，伸手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发丝。
往日里再寻常不过的动作，此刻却让他掌心发烫。
他收回手，望向远处被晚霞染红的落霞峰，声音低沉：“回去吧。明日还有场恶战。”
云清瑶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师兄的掌心温热干燥，让她想起冬日里捧着暖炉的惬意。
她抿嘴偷笑着低下头，心里泛起一丝甜，连裙角都跟着雀跃地飞扬起来。
…
“快看！落霞峰的人来了！”一名丹霞峰弟子指着入场通道惊呼。
......
晨曦初露，青尘宗七十二峰弟子齐聚主峰。
演武场中央的玄玉擂台被晨光照得熠熠生辉，西周看台座无虚席。
“今日是宗门大比决赛，由落霞峰顾长歌、云清瑶，对阵天剑峰周子陵、楚红袖。 ”
观众席上，弟子们议论纷纷。
“啧啧，谁能想到他们能闯进决赛？那个顾长歌不是经脉受损吗？”
前排的执法堂弟子闻言冷笑：“你们懂什么？昨日八进西，他可是继续用逆转阵法把藏经阁赵师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逆转阵法？！”刚来观看的弟子们，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那不是要金丹期才能参悟的吗？”
“嘘——”有人突然压低声音，“听说是陆峰主私下传授的秘法......”
“我押十块中品灵石赌天剑峰赢！”一个胖弟子拍着大腿道，“周师兄可是金丹初期！”
“未必。”旁边瘦高个眯起眼睛，“你们没发现吗？顾长歌每场比试都‘恰好’比对手强一线。”
“装模作样罢了！”胖弟子不屑道，“经脉受损还能翻天不成？”
瘦高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三年前他入门考核时，夏师姐也是这么想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
高台上，各峰长老神色各异。
陆汐颜冷眸扫过台下。
“谁能想到他们能进决赛？”
“顾师兄那手逆转阵法，连陈岩都栽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
高台上，各峰长老神色各异。
陆汐颜一袭白衣，冷眸扫过台下的顾长歌，指尖银铃无声轻颤。
“肃静！”
裁判长老声如洪钟，全场霎时安静。
“决赛规则有变，单人制改为双人混战制，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一方胜出！”
“师兄……”云清瑶紧张地攥紧剑柄，“周师兄是金丹初期，楚师姐的《百花剑法》也……”
顾长歌神识笼罩全场，天剑峰二人不足为惧，他在意的是看台西北角。
那里有三名血煞门暗桩正伪装成杂役弟子，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凶器。
“按计划行事。”他低声道，“楚红袖交给你，周子陵我来应付。”
云清瑶重重点头，自大比开始，她剑术突飞猛进，如今己能稳压筑基巅峰修士。
既然师兄说她可以，那她就一定行！
钟声骤响！
“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