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你们了…不容易。”
看着丹恒这么警惕的模样,万敌倒有些好奇。
“是本人啊。你此前经历了什么?”
“只是遇见了些前尘影事,不提也罢。”
这话一出,星立刻就懂了。
(丹恒:我不是他)
“意思是,你也看见了自己的过往?”
(慢着,也?)
星捕捉到了微妙之处。
也就是说,她刚刚看见的是万敌的过去,那个悬锋人?
(话说,怎么没看到我的恐惧?)
星陷入了沉思。
“哼…「纷争」的试炼竟如此恶毒啊。”
联系起现有的情报,万敌心中己有答案。
“你想到什么了?”
“恐怕,这试炼不属于某一个人…而是一片供所有挑战者与妄念厮杀的疆场。方才,我也见到一位故人…可白厄从未与他结识。”
帕狄卡斯,他早己死去的战友,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定能在这里找到白厄。
跨过堆叠的路死者,三人并循着厮杀声寻找纷争的源头,最终来到了蓝色虚影面前,那股杀意告诉万敌,他就是尼卡多利本尊。
「呵,迈德漠斯…你诚然是个目光闪亮的勇士。」
尼卡多利回身。
“你认得我?”
「渎神的王贵,我当然认得你。」
「我还明白:你们是为那白发战士的魂灵而来。」
“那就好说了。把那个窝囊的剑士交出来,让我们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我拒绝。」
「方才一路走来,我认可诸位的勇力。但既然你们妄图践踏败者的尊严,我就无法坐视不理。」
此话一出,丹恒顿感不妙。
“落败之人…难道他没能战胜试炼么?”
「他面对内心至深的恐惧,战斗得十分勇敢,在凶猛的杀戮中战败身陨。所以,我将他接入身后这片沙场中,赐他与勇气、坚韧和牺牲相配的荣耀。」
「想带走他?可以:拿上铜枪,上前来证明自己的信念与他相配……」
(用炎枪可以不?)
「至于不打算流血的懦夫…现在就滚出我的视线。」
“哼,我对你这可悲疯王的高见不感兴趣……”
万敌迈步向前。
“但既然你想一战,那就来吧,泰坦——让我再度以死运为你合拢双眼。”
「不错!你那高尚的母亲也曾用手中长枪,让我领教过同样的气魄。」
瞬间,万敌的表情变了,变得愤怒且近乎哀伤。
“…别提她的名字。”
「为什么?她为捍卫你的尊严,明知自己将死于毒计,却仍向悬锋先王发起角斗。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空自劳苦么?」
“她的悲剧,正出自你手——「纷争」的化身——你有何面目谈起她的过去?”
怒火让万敌的视野中带上了血色。
“够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身为「纷争」之神,何不以剑明志,让我们速战速决!”
被嗔怒袭扰的万敌离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纷争的幻象也逐渐聚拢,将众人包围。
「呵!你的恨意了然于色,迈德漠斯,这些话想必刺痛了你的心胸。但也正因此,我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你弑父夺得王权,却任凭印戒沉入冥海,不愿延续悬锋荣光的理由」
「这就是你陨灭纷争之泰坦,却拒绝火种,延续『纷争』的理由」
「命运的弃儿,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看看你能否亲手熄灭自己的宿命(纷争)」
被尼卡多利刻意激怒的万敌的回答依旧。
“我一定会撕开你的胸膛,泰坦…正如我对先王(欧利庞)所做的那样。”
「哈哈哈,既然你想重蹈覆辙,那就来吧:点燃你恐惧的烈焰,踏上沙场,鏖战至『纷争』的疆界,吞噬我;或迷失其中,让自己战死的遗体得到烤慰!」
纷争的爪牙原型毕现,举起兵戈向他们逼近。
「但记住了,迈德漠斯:歌耳戈之子,必将浴血代冠——」
「当你破开我的胸膛,那也正是你登神之时——悬锋的继业者啊,我向你致敬!」
这是尼卡多利的阳谋,无论万敌能否成功,他都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万敌的回答也只有一个,他挥起了那带着金色手甲的拳头,在激起的火浪中,尼卡多利的声音传来:
「在恐惧中抛却凡躯吧,悬锋之王!」
…士兵被撞开身位,一个熟悉的人带着陌生的狡诈奸笑,手中长剑首首刺入了万敌腹部。
反手抓住白厄的手腕,万敌咧开嘴角。
“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