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格莱雅,恕我首言。”
作为白厄最亲近的挚友,万敌按耐不住了。
“这场试炼,太过漫长了。”
星点点头,颇以为然。
“是啊,感觉过去西十二天了。”
“…你怎么得出这么精确的数字的?”
当然是因为这是宇宙问题的终极答案!
“吾师,你对此有何见解?”
阿格莱雅看向了缇宁。
“涡心的流向,难以捉摸。只有只言片语,和遥远的战吼……”
“是白厄的声音吗?”
“不知道,很难听清……啊、啊啊!”
缇宁突然惊恐地说道:
“小白的声音…断掉了……试炼里的东西,就像太阳一样…他要被烧焦了…!”
“还是到了这一步啊……”
阿格莱雅准备的后手要派上用场了。
“准备好,迈德漠斯。”
备用计划——一旦发生变故,就让万敌来介入试炼,救出白厄。
在万敌的邀请下,无名客自然当仁不让,一同踏入试炼。
在满溢的灵池前,阿格莱雅如此启口:
“天外的援军,高贵的战士,星与丹恒——”
“敬请合上双目,屏住呼吸……”
“其人曾令此世命运与诸多挑战者,一同免于「纷争」扼杀……”
“其人将深入神性的试炼,证明摧锋陷坚之志,诚如神谕所示……”
“「纷争」为锤,斗士为砧,炽热与冲击为其刻留伤疤,而半神从中崛起……”
神性的回响再度示现:
「那么,上前来吧——」
「——不应存于此世的灵魂,待锻造的战士。」
「随我穿走迷雾与战火,首面斗士心中,至深恐惧之物——」
「以尔勇力,推走黑暗,重现普射的阳光——令迷途的诸位战勇,明晰归乡的远途。」
一片白光闪过……
在压抑中再睁开眼时,星却看到了尸横遍野的奥赫玛,零星的几个活人跪坐在尸骸身侧。
(这……)
“怎么,感到错愕么?”
万敌走了过来,似乎早有预料。
“凡有「纷争」,必有杀戮…尼卡多利(纷争之泰坦)的试炼是这惨状也不足为奇。”
走入一片狼藉的奥赫玛,万敌感觉有些奇怪。
“「心中至深恐惧之物」…那男人最畏惧的,竟是这副景色?”
“对啊,按照你们之前说的,白厄放不下的是他的过去,我们应该看到他的家乡(哀丽秘榭)才对吧?”
空气中的铁锈味极其浓烈,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你逃不掉的,悬锋的狗蝇!”
陷入疯狂的奥赫玛士兵手持短剑,对峙一名受伤的悬锋人。
“野蛮人!告诉我你的名字,好让你那可悲的命运作我酒宴上的谈资!”
“我名为帕狄卡斯…前来为我同胞复仇。”
负伤的悬锋人反而更加稳重,只是眉宇间带着愤怒。
“哈哈…帕狄卡斯!就连牲口待宰时的哀嚎都要比这名字更动听。”
“随你怎么说,下贱的奥赫玛人……「宁战死,毋荣归」——悬锋精神将永远捍卫我!”
士兵狰笑着挥动武器。
“愚蠢的野蛮人,既然你急着寻死,我就成全你!”
钉——
一根粗壮的球棒打断了他手中的短剑。
“迈德漠斯…王啊……”
帕狄卡斯的目光突然明亮了。
“为我…复仇吧…!”
男人的生命随着话语结束,一股熟悉的压抑笼罩了万敌。
“这是……”
不会错的,这股熟悉的感觉,就是来自那个曾与他尽情厮杀的疯王「尼卡多利」。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白厄的试炼,而是他(万敌)的恐惧……
“你是…呵,野狗的首领竟自己送上门了?”
士兵的目光越过星落在了万敌的脸上,让星感觉自己被忽略了。
“可惜,太晚了!你们挡不住圣城的兵锋——就先拿你这可悲的臣子祭旗!”
随着一阵身体扭曲的崩裂声,士兵居然活生生地在两人眼前化作了「纷争」的爪牙。
“懦弱的王啊…去死吧…!”
【居然真的能做到…对不起,三月七,我再也不吐槽你设计的“普洱(瓦尔特饰)会在紧急情况下变成金人”的隐藏设计了!】
星在心里向三月七道歉后,一棒打飞了对面的脑袋。
磊落的战士,被「纷争」捏造成扭曲模样,聒噪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它响起时,心中的杀意便难以遏制。
继续深入,你们很快遇到了一个熟人:「大工匠」哈托努斯。
“迈德漠斯,你是……破坏一切,卑劣的王…来取我性命,终于?”
连他也被扭曲了吗。
“…我不会问这一切因何而起,也不会如你所说,伤你分毫。”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战败了的「救世主」,万敌索性将一切抛之脑后。
“我只要你告诉我,白厄身在何处?
“这一切,你心知肚明。滚出去,我们的土地,可恨的歌耳戈(悬锋建城者)之子!”
“哈托努斯,我无意加害你!”
“羞辱我,不必——滚出去,滚出奥赫玛!”
哈托努斯抛出一枚黄金戒指:
“滚吧!你们的王权,带上!悬锋的印戒,享受染血的荣光,你们自己!”
“这…母亲的印戒?”
在看清印戒真容的那一刻,聒噪的声音再度袭来。
“又来了,我就知道…!”
在血色中,他听见了哈托努斯的嘲讽:
“哈!终于发狂,可憎的狗蝇。一同毁灭吧,与你们的疯王,在那战场的旋涡中!”
“够了,闭嘴!你根本不是哈托努斯——”
一道狭长的阴影破空而来,贯穿了哈托努斯的幻影……
星定眼一看,原来是丹恒老师从不离身的击云。
“…好身手。”
“彼此彼此。”
身后的丹恒收起架势。
“会把击云扔出去,看来是丹恒本人。”
星一句话成功噎住了丹恒欲问的质询,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我在鳞渊境开海前,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开海」…?”
万敌投来了疑惑地目光,夹杂着丹恒的审视,让星压力倍增。
都多久的事了?在那之后她逛了趟仙乐国度,又因为第二次崩坏到「涅槃那星」,又回匹诺康尼上学,还和凯文打了一架,在M星找到了「永恒之爱」,最后跑到翁法罗斯坠机了……
一想到这些,星的眼睛己经变成了蚊香圈。
“你要不还是一枪钉死我吧…”
丹恒对星的回答很满意。
“不像演的,看来是本人。”
而且,在鳞渊境开海前,星根本没有和他说话——就像你永远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当星不想说的时候,你也永远不能让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