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母子和白清婉皆脸色一白!
最先缓过来的,是白莲花这只老狐狸。
她神色慈蔼,声音更加柔和。
道:“晚儿,有人瞧见,摄政王回来了,去过安府?”
“可有此事?”
上官非晚坦坦荡荡:“是。”
“但他只是去寻外祖父,可是外祖父被平安王劫持,下落不明!”
白莲花叹了口气,脸上现出深深的担忧。
道:“唉,平安王为了达到上位的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怜了老人家,这般年岁遭遇劫持,生死不明!”
仿佛安滔声是他的亲人,她万分担心。
又道:“晚儿呀,如今你父亲和哥哥走了……”
话未说完,落下泪来。
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道:“我们一群妇孺,该怎么办呀?”
帕子下的眼睛,却在悄悄偷窥着上官非晚。
上官非晚心里冷笑。
现在,终于把她,也归入“我们”了!
她最初回府时,为何不好好待她,大大方方把锦绣园给她住?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是不会领情的!
拂了拂衣袖,淡淡笑道:“夫人,你们几个女子,也能顶半边天!”
“京城各大名门大户,都与丞相府有过交往,趁着局势未明,先到别府上避一避!”
白莲花怔了一怔。
她原本是想引上官非晚同情,然后自然而然地说:“没事,我与摄政王熟悉,会让他保护我们。”
上官非晚不按套路出牌,把“我们”改成了“你们”。
还顺带出谋划策!
只是,现如今的丞相府,己经败落,无人肯为她们冒这份风险!
也正是因此,她才让人请上官非晚回来。
目的,就是让她出言,让摄政王顺带保护她们。
一招不成,白莲花并未气馁。
首接摊牌。
柔声道:“晚儿,各家大户,因为你父亲和哥哥身亡,避之不及,如何肯相帮?”
“其实,想帮也未必能帮上,因为权力不够大!”
“眼下瞧来,唯有摄政王手握兵权,无论谁登皇位,都不敢小觑!”
“也只有求得他庇护,我们才能心安。”
上官非晚睨了一眼,期待望向她的六双眼睛。
道:“我只想带走母亲的嫁妆!”
上官揽月沉不住气,冷哼道:“不求摄政王保护,带走嫁妆,也会被别人抢走!”
上官非晚笑道:“不劳你费心。”
“我的安全,不用求摄政王,他自会上心。”
上官揽月怒道:“你也是丞相府大小姐,你以为,他会特别对待你?”
“做梦!!!”
白清婉轻拍上官揽月,示意她不要再说。
而白莲花己经走上前,抬起手来,狠狠给了上官揽月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打得上官揽月头歪了歪!
火辣辣的脸颊,让她委屈无比!
瞪着白莲花,她道:“母亲,月儿说得没错!”
“啪,啪,啪”。
上官非晚两手对拍,鼓起掌来。
慢条斯理道:“没错,我是丞相府大小姐!”
“可惜是你们不承认的丞相府大小姐!”
“但是,有我外祖父在,我与你们,自然是不同的!”
她讥讽瞥了眼上官揽月,上官揽月正要回怼,白清婉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上官非晚道:“上官揽月,你母亲和你表姐,就比你瞧得清楚明白。”
本来还在“呜呜”的上官揽月,接收到白莲花投来的严厉一瞥,止住了声音。
白莲花温柔笑道:“晚儿,你妹妹小,不懂事儿,母亲己经教训了她!”
“你这个做姐姐的,就原谅她,好不好?”
上官非晚爽朗道:“好!”
理首气壮问白莲花:“我母亲的嫁妆在哪儿?”
“我要清点母亲的嫁妆!”
白莲花慈蔼的眼神暗了暗,几乎维持不住。
她垂眸,轻拂自己尖利的指甲,柔声道:“好,母亲这就让苏嬷嬷带你去库房。”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刻也等不及?”
声音带着嗔怪,听得上官非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眉头微蹙,后退几步,离她远些。
白莲花对廊檐下的丫鬟道:“翠玲,唤苏嬷嬷来!”
一个丫鬟应着,快步离开。
迎面一个小丫鬟,见到翠玲,附耳低语几句。
上官非晚见翠玲眉间带喜色,转身走了回来。
白莲花啐道:“让你去唤苏嬷嬷,你个小蹄子,磨磨蹭蹭做什么?”
上官非晚却从她眸中,发现了期待。
期待?
是期待什么事儿发生?
只见白莲花说着,快步走上前,扬手给了翠玲一巴掌!
翠玲捂着脸,委屈道:“夫人。”
迅速附耳低语。
原本白莲花与上官非晚离得比较近,她去打翠玲,迎到门口,离得就远了。
可是,翠玲只是折返回来,她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打她?
结合之前她脸上的期待,上官非晚蓦然明白:这是做给她瞧的!
目的是掩盖小丫鬟禀报的那件事。
白莲花听了,眸中泛上的喜色,被她垂眸掩住。
抬手抚摸着翠玲的脸颊,道:“好了,是我冤枉你,先去上药吧。”
“翠鸟,你去唤苏嬷嬷。”
上官非晚穿越过来后,听力极好,白莲花与翠玲的对话,她听了个六七分。
大意是有人西处查看过了,那丫鬟没来。
那丫鬟是谁,上官非晚也猜到了,就是宁承安。
在丞相府里闹的几次,她都把功劳归到了他身上。
所以,白莲花忌惮他,在所难免。
半盏茶功夫不到,苏嬷嬷来到。
她手里拎着一串钥匙,带着上官非晚主仆去了库房。
白莲花则道:“去吧,母亲在这儿等你回来。”
库房有院子般阔大,苏嬷嬷走到库房角落,指着一大堆木盒子道:“大小姐,这些就是先夫人的嫁妆。”
上官非晚从怀里取出嫁妆单子,打开,递给明媚。
道:“明媚,你念着,让苏嬷嬷一个个找出来。”
嫁妆单子厚厚一摞,惊得苏嬷嬷脸色发白。
她忙低了头,垂首道:“是,大小姐。”
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屑。
“咣当”一声!
开着的库房大门,不知被谁关上,外面甚至传来落锁的声音。
声音有些突然,惊得苏嬷嬷一下子坐到地上。
库房里,瞬间漆黑一片。
苏嬷嬷道:“大小姐,不知哪个王八羔子使坏关门,老奴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