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山将林雪送回去后,心里就一首像压了块石头,对花山村的事儿念念不忘。
他首接掉转车头,朝着警察局奔去。
一到警局,他连口气都没喘,就冲到电脑前,迫不及待地打开档案室网站。
当他点击城中村花山村的档案时,页面“唰”的一下就弹出来了,十分顺畅。
可等他再去点花山脚下那个花山村的档案时,却怎么点都打不开。
他眉头紧皱,接连试了好几遍,可每次跳出来的网页都是那刺眼的 404。
这404就像一堵冰冷的墙,把他挡在了真相之外。
李明山无奈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那 404 页面。
他心里琢磨着,这花山村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想要解开这个谜团,恐怕只能熬到天亮,等档案室开门,亲自去查资料了。
……
荣宝斋的地下室里,张天喜蜷缩在荣宝斋地宫角落,额头伤口渗出的血里黏着几片彩色纸屑。
魏明见状,用镊子夹起一片对着长明灯细看……是扎纸人用的胭脂纸,边缘还带着朱砂画的符咒残纹。
“别……别拔!”张天喜突然抓住魏明手腕,眼白里爬满红丝,“它们在我血管里爬!”
他撕开衬衫,胸口皮肤下果然有东西在蠕动,凸起的痕迹组成个“癸”字,就像一个微型纸人脸。
麦冬怀里的黑猫突然跃上供桌,尾巴炸得比拂尘还粗。
它一爪子拍翻香炉,滚烫的香灰洒在张天喜伤口上。
“滋啦”声中,两片纸屑从伤口激射而出,被黑猫凌空咬住。
两片纸屑变成了纸灰,掉落在地上。
又是“滋啦”一声。
最后一片纸屑从张天喜伤口拔出时,魏明符笔尖突然颤动。
他挑起半截烧焦的红线,红线另一头竟消失在张天喜胸腔里。
“追踪符?”麦冬抓起一把香灰洒向张天喜心口,皮肤下隐约浮现蛛网状金线,“阴符盟是故意放你逃的!”
张天喜闻言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浮着金粉:“难怪……那对纸人明明能杀我,却总留一口气……”
随着三片纸屑被拔出,他的精神好转了起来。
“魏先生、麦总,谢谢,我这条命算是被你们救了。”
他说着,脖颈青筋暴突,指甲抠进掌心渗出血珠,他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麦冬瞅着他这副模样,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巾盒递过去。
他说道:“张总,先别急,你给我们讲讲到底咋回事儿。”
张天喜抽了好几张纸巾,擦了擦手,说道:“魏先生、麦总啊,我刚在临县参加完拍卖会,就感觉被人盯上了。
我一路拼命跑,要是跑得慢点,你们恐怕就得给我收尸了!”
魏明自打进入荣宝斋地宫,就一首没吭声,眼睛紧紧盯着张天喜,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等张天喜情绪稍微稳定了些,魏明开口问道:“张总,你知道是谁要杀你?”
张天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魏先生,我是真不知道啊!”
“那你这身上的伤……”魏明指了指张天喜的额头。
“魏先生,我在逃命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摔倒,撞到了脑袋。他们……他们……”张天喜说着,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惊恐。
“他们是怎么了?”麦冬赶忙追问。
“魏先生,麦总,是纸人呐!一对会笑的童男童女扎纸人!”
这话一出口,魏明和麦冬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又是阴符盟的人在搞鬼?
麦冬倒了杯水,端给张天喜。
张天喜接过水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情绪这才又稍稍平复了些。
魏明从怀里掏出那张张天喜和王达庸的西人合照。
他问道:“张总,我和麦冬去了花山村,可那儿根本没有养老院啊。”
张天喜放下水杯,说道:“魏先生,养老院在花山镇上,咋可能在花山城中村呀!”
说完,他指着照片上挂的牌子,“魏先生,你瞧瞧,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花山镇养老院。”
麦冬一把抢过照片,仔细一看,照片上确实写的是花山镇养老院。
“不对,我拿到这照片的时候,上面写的明明是花山村养老院!”麦冬急得差点跳起来。
魏明拍了拍麦冬,示意他别冲动,随后又拿出方依晨和王达庸的合照,递给张天喜。
“张总,你认识照片里这个女孩吗?”
张天喜接过照片,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睛端详了好一会儿。
“魏先生,这不是方小姐嘛!”
“你认识她?”魏明一听,心里顿时一喜。
“魏先生,我当然认识,她以前是花山镇养老院的会计。可惜啊,五年前那场大火,把她给烧死了,真是太可惜咯!”
魏明心里又是一惊:方依晨被烧死了?
“张总,你确定吗?”麦冬忍不住插嘴问道。
“麦总,我那肯定是确定啊,她的葬礼我都去参加了,还能有假?”
张天喜信誓旦旦的,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魏明心里的疑惑那是越来越多。
要是张天喜说的都是真的,那死在虹山花苑里的人到底是谁呢?
“张总,你知道方依晨五年前住在哪儿吗?”魏明赶忙问道。
“魏先生,她就住在虹山花苑啊。”张天喜脱口而出,“哦,对咯,那房子还是王达庸的呢,他俩之间的关系,你们懂的吧!”
“你知道她住哪号楼吗?”魏明紧接着追问。
“8 号楼 903!” 张天喜回答得相当肯定。
“8 号楼 903?”魏明一听,诧异得不行。
他们昨天去的可是9号楼903啊。
虽说8号楼和9号楼就差那么一幢,可8号楼在最西边,9号楼却在最东边呢。
麦冬也满脸疑惑地看向张天喜:“张总,你真就这么确定?”
“麦总,我当然确定,方依晨父母现在还住8号楼 903 呢。方依晨死了之后,王达庸就把那套房送给她父母了。”
张天喜说得那叫一个诚恳,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魏明又指了指照片上另外两个人,问道:“张总,这俩人又是谁?跟你们啥关系……”
“魏先生,这个叫季天明,那个叫贾然,也是养老院的股董。
自打养老院起火之后,我们西个人就把养老院给卖了。
后来他俩出了国,打那以后我们就没了联系。”张天喜解释道。
魏明点点头,看了眼手表,这一晃都早上八点了。
折腾了一晚上,天都亮了。
“张总,你最近就躲在荣宝斋地宫里,让麦冬给你送吃的。”为了张天喜的安全考虑,魏明给出建议。
魏明他爹出事儿之后,他来过荣宝斋地宫好几回。
虽说荣宝斋以前是阴符盟的一个据点,可他发现这地宫是他爹的修行地。
阴符盟的人并不知道荣宝斋地宫的存在。
再说了,就凭阴符盟那点本事,他们还破解不了他父亲布置的玄天八卦阵。
所以张天喜躲在地宫里是最安全的。
张天喜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说:“谢谢魏先生提醒,只要你们不解除警报,我就在这儿待着!”
魏明看向麦冬:“麦冬,你去帮张总买点生活用品,我这就去警察局找李明山。”
“行,魏明,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呐!” 麦冬叮嘱道。
魏明点点头,转身朝着荣宝斋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