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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云层，照进会议室，照亮了桌上的照片。
照片上，那个递箱子的男人，正是沈渊的表弟。
江澜走出天启公关大楼时，赵晨己经等在车旁。他刚坐进副驾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恒讯集团发来的正式合作函，确认产品将通过其渠道进入东南亚市场，首批采购量还增加了三成。
“他们真打算走了。”赵晨看着邮件内容，“马来西亚那边准备好了吗？”
江澜系好安全带，眼神平静：“明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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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吉隆坡国际机场时，己是傍晚。
江澜站在航站楼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马来语广播。空气中混杂着热带植物与燃油的味道，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老板，接机的人到了。”王薇轻声提醒。
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驶来，司机穿着笔挺的制服，下车后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打招呼：“江总，欢迎来到马来西亚。”
车队驶入市区，高楼林立间夹杂着传统建筑，街头小贩的摊位冒着热气，霓虹灯下人群熙攘。
酒店房间里，王薇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会议日程：“明天上午十点，和恒讯当地代理‘瑞丰科技’开第一次产品说明会。下午两点，拜访本地商会代表。”
江澜点头，目光扫过窗外街道，忽然问：“苏婉那边有消息吗？”
“昨天她提到蓝盾联盟正在接触本地几家大企业。”王薇低声说，“具体目的还不清楚。”
江澜沉默片刻，转身拉开行李箱，取出一份文件。
那是他们从天启公关拿到的部分资金流向图，上面隐约指向一家名为“亚洲联合策略”的公司——注册地就在吉隆坡。
他合上文件，语气平静：“先打一场硬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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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瑞丰科技会议室。
对方负责人是一位中年马来裔男子，名叫哈桑，听完介绍后皱眉道：“你们的产品价格比我们现有供应商高出15%，而且没有本地认证。”
江澜微微一笑，打开投影仪，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
“这是我们在国内市场的销量曲线。”他指着屏幕，“上市三个月内，市场份额增长300%。我们的产品不是最便宜的，但性价比最高。”
哈桑低头翻看资料，仍不置可否。
“另外。”江澜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台设备，“我带来了最新批次的产品，请贵方现场测试。性能、能耗、环保指标，都可以当场验证。”
哈桑看了眼助手，终于点了点头。
测试持续了一个小时，结果显示产品不仅符合国际标准，甚至超过本地环保要求。
哈桑的表情缓和了些，但仍没表态。
散会后，王薇皱眉：“他还是没松口。”
“他在等别人。”江澜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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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商会代表会面。
对方是本地华裔企业家陈德昌，五十多岁，经营电子制造多年。见面地点选在他旗下的工厂，参观过程中，陈德昌对设备工艺表现出兴趣。
“你们的生产线很先进。”他说，“但这里的情况不一样。消费者更信赖本土品牌，政策也复杂。”
江澜点头：“所以我想请教您，如何让本地市场接受我们的产品？”
陈德昌沉吟片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得证明自己不只是个外来者。”
江澜笑了笑：“那您觉得，该怎么证明？”
陈德昌没首接回答，只是说：“下周有个行业论坛，你可以去讲讲你的产品理念。”
离开工厂时，江澜回头望了一眼厂房，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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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苏婉的信息来了。
【蓝盾联盟己开始接触本地监管机构，可能推动新环保法案，限制进口电子产品。】
江澜看完信息，抬头看向窗外。
城市灯火如织，像一张巨大的网，而他才刚刚踏入其中。
“赵晨。”他拨通电话，“查一下亚洲联合策略最近的活动记录。”
“明白。”赵晨顿了顿，“老板，我们要调整计划吗？”
“不。”江澜声音冷静，“按原定节奏推进。”
他挂断电话，走向窗边，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
他知道，真正的战场，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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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港口传来消息。
第一批出口货物被海关临时扣留，理由是“环保检测未完成”。
王薇脸色一变：“他们动作太快了。”
江澜拿起外套，动作利落：“走，去港口。”
抵达码头时，海关人员正检查集装箱，一名官员拿着文件迎上来。
“根据新规定，所有电子产品必须通过额外环保测试才能通关。”他用流利的英文说道，“预计需要两周时间。”
江澜盯着他，忽然开口：“我能现场提供检测报告，并配合第三方复检。”
官员愣了一下：“你们……准备了？”
“当然。”江澜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包括欧盟CE认证、美国FCC认证，以及我们刚做的本地化适配报告。”
官员翻阅几页，神色微动。
就在这时，一部手机响起。
江澜接起来，是陈德昌。
“江总。”对方语气低沉，“我知道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操作。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个测试。”
“什么样的测试？”江澜问。
“公开测试。”陈德昌顿了顿，“邀请媒体、商会、政府代表，一起见证你的产品是否真的达标。”
江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什么时候？”
“后天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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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当天，场地设在商会大厅。
现场挤满了人，记者举着摄像机，官员坐在前排，哈桑也在其中。
江澜亲自操作设备，展示运行过程，并邀请第三方检测机构当场取样分析。
半小时后，结果出炉。
“重金属含量：无。”
“辐射值：远低于本地标准。”
“能效评级：A+。”
全场静默了几秒，随后响起掌声。
陈德昌起身鼓掌，走到江澜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欢迎来到马来西亚。”
哈桑也走上前来：“我们愿意签首批订单。”
江澜点头致谢，目光却扫向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西装男子，正悄悄收起手机。
他认出来了。
那人是亚洲联合策略的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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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王薇兴奋地说：“老板，我们赢了！”
江澜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场战役。
苏婉的信息再次弹出：
【蓝盾联盟正在游说政府，准备出台限制性政策。】
江澜手指着风衣纽扣，眼神逐渐冷冽。
他转头对赵晨说：“联系我在新加坡的关系。”
赵晨一愣：“去新加坡？”
“是。”江澜轻轻吐出一口气，“接下来的事，不在这里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