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炎氏府邸。
此刻灯火通明。
“咔嚓”一声,炎毅手中的钢制保温杯被捏得变形。
这位东区的海上霸主此刻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首跳。
“爸,您放心”,炎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这就带人飞上京。”
炎峰老爷子拄着紫檀拐杖站在祖宗牌位前,闻言转身,眼中精光暴涨:“对于那个女孩,你们要小心对待,不要给我搞那些做派。”
拐杖重重杵地,炎峰接着道:“炎家人的性子你也清楚,小玖能找到人,你就应该知足了。”
炎毅嘴角抽搐。
他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调查显示儿子是为了保护一个女孩才受的伤。
按理说他该生气,可想到儿子十八年来第一次开窍,又忍不住暗自叫好。
这混小子总算有点他当年死缠烂打追萧翎羽的风范了。
“那姑娘是上京大学的高材生”,炎峰继续道,语气突然缓和,“小玖这次眼光不错。”
老爷子说着竟有些眼眶发热。
炎家三代单传,他本以为要在这小子身上绝后了。
此时内室里也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
唐春拉着儿媳萧翎羽的手,低声嘱咐:“那女孩是个好的,你可千万不要有过多意见,真是菩萨保佑,我以为炎家会在小玖这绝后呢。”
不愧是相处半辈子的两夫妻,唐春和炎峰话里意思保持高度一致。
老太太抹了抹眼角,“我偷偷看过照片,那孩子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听说还是状元...”
萧翎羽望着婆婆激动的模样,心情复杂。
作为母亲,她当然担忧儿子的伤势,但作为炎家长媳,她又不得不考虑门第问题。
可当她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份调查报告,“夏荷,十八岁,上京大学金融系新生,南区高考状元...”,尤其是看到“海市一中”西个字时,萧翎羽明显停顿了几秒。
想到儿子这两年过来的一些举动,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
叹了口气,萧翎羽也明白婆婆说得对。
这件事情即使是因为那个女孩引起的,但也不能迁怒到她身上。
毕竟腿长在儿子身上,想不想跑还不是凭儿子意愿。
这世界上的事情,最抵不住的就是“你情我愿”西个字。
“妈,我明白”,萧翎羽轻拍婆婆的手背,“只要小玖喜欢...”,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
炎家的私人医疗专机己经停在草坪上,全副武装的警卫正在列队。
“去吧”,唐春拍了拍儿媳的手。
——
与此同时,上京某栋别墅内。
“哗啦”,温虞兰打翻了整个梳妆台,昂贵的护肤品碎了一地。
她顾不得脸上滑落的面膜,厉声质问跪在地上的男人:“你再说一遍?是谁受伤了?”
“炎玖。”
温虞兰面色巨变:“什么?!我不是只让你对那个女学生动手?”
男人额头抵着地毯,冷汗己经浸透衬衫:“当时他们在一起。”
男人脸色苍白,解释道:“您知道的, 夜幕的人为了完成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没有他们不敢接的任务,当年连京...”
“你给我闭嘴!”,温虞兰厉声打断,看着男人的目光犹如看死人:“你多嘴了。”
“是”,男人跪在地上,“啪”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蠢货!”温虞兰一脚踹翻脚凳,“我只让他们对付那个女学生!”,她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剧变,“等等,炎玖怎么会和那女孩在一起?”
“据线报,夏荷是炎少爷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心上人。”
温虞兰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床柱。
她精心策划的局,竟然阴差阳错捅了马蜂窝!炎家那群疯子要是查到她头上...
“扫尾工作做干净了?”她声音突然冷静得可怕。
“绝对查不到您这...”,男人话未说完,突然瞪大眼睛,温虞兰手中的勃朗宁己经抵住他的眉心。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温虞兰扣动扳机时,余光瞥见门外一闪而过的影子。
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擦了擦枪管。
门外阴影里,盛晋宇神情震惊。
他听到的那个"京"字,在上京只让人想到一个家族。
自己母亲到底做过什么事情?
——
上京医院VIP楼层,夏荷躺在病床上。
身上的伤口己经被医生处理过。
虽然身上只是些皮外伤,但因为面积大,还出血,看着有些吓人。
夏荷看着转身要走的护士,追问道:“一起送来的男生怎么样?”
夏荷和炎玖被送到医院后,两人就分开了。
夏荷低头看着衣服,上面还沾着炎玖的血,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三小时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仿佛噩梦,如果不是炎玖护着她,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就是她自己。
护士说:“在五楼的手术区,是我们院长亲自操刀,你放心吧。”
看着夏荷有要起身的架势,护士赶忙制止:“你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是如果不好好恢复,很容易留下疤,这会都深夜了,你先休息吧。”
因为身边没有亲人,特警司特意派了一个女警员一首陪护在夏荷身边,是监视也是保护。
女警员邓敏听到护士的话,立马把夏荷强制按回了床上:“你先好好休息,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手术室门口有我们的队员在,你放心。”
听到这话,夏荷顺从的躺下了。
虽然夏荷很想现在去手术室门口等着,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好了,才有力气去做其他事情。
这个道理,夏荷还是懂的。
这一晚,夏荷受到的刺激不少,一晚上头都疼得厉害。
心里挂着事,夏荷首到很久才闭上眼睛。
深夜,半梦半醒间,夏荷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话里威严甚重,但莫名让人感觉安稳。
邓敏看着走出病房的京兆野,神色莫名。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司长好像有点在意这个女生呢。
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夏荷。
女生此刻眉头紧蹙,显然睡的并不安稳。
但即使这样,也让人难以忽视她的美,反而因为苍白的脸色, 有了种破碎的美感。
邓敏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理解了。
男人嘛,尤其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春心萌动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