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匠人的秘闻录

第15章 暗河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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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九门匠人的秘闻录
作者:
相思红豆情
本章字数:
4952
更新时间:
2025-06-10

笔录室的白炽灯在凌晨三点泛着冷光,苏挽棠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指尖刚碰到牛皮纸信封的封口,就被谢砚按住了手腕。

"等一下。"他的指节抵着她手背,温度透过警服布料渗进来,"先查寄件人信息。"

女警端着保温杯经过,杯口飘出茉莉花茶的香气。

苏挽棠看着谢砚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动——他的手机屏保是半块玉玦的拓片,和她颈间用红绳系着的玉圭拓片正好拼成完整的圆。

"老张头。"谢砚的眉峰皱成山尖,"二十年前因倒卖商周青铜器被刑拘过,案底里记着他总往秦岭南麓的山村里跑。"他抬眼时,眼底映着手机冷光,"现在突然寄修复委托给你,太巧了。"

苏挽棠的指甲轻轻叩了叩照片背面的字迹。

爷爷的笔记里夹着半页残章,用朱砂笔圈着"青铜纹水痕可解九门残章",而照片里寨子木牌上的"九门"二字,与昨夜银盒帛书上的"九门匠人"重叠在一起。

她摸出随身带着的微雕刀,刀鞘上缠着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的蓝布,布角还留着老人指纹的褶皱。

"我要去。"她把照片塞进帆布包,刀鞘撞在青铜器修复工具盒上,发出清脆的响,"爷爷说过,九门的秘密藏在匠人的手艺人里。"

谢砚盯着她鬓角的碎发,那缕头发总在她专注修复古物时不听话地垂下来。

他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耳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竹笔补画留下的。"我跟你去。"他说,"明天早上八点,研究所的越野车在墨痕斋门口等。"

盘山公路的雨是在正午突然下起来的。

谢砚把越野车开得很慢,雨刮器来回摆动的声响里,老张头坐在副驾驶搓着皴裂的手掌。"苏小姐,这雨来得邪性。"他回头时,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前面的桥墩去年就松了,要不咱们抄近道走暗河栈道?"

苏挽棠隔着车窗看外面。

山体被雨水泡得发乌,偶尔有碎石顺着泥浆滚下来。

后车厢里,装着唐代螺钿琵琶的青铜箱用麻绳捆了三道,箱盖上的雷纹在雨幕里泛着青灰。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圭,突然一阵发烫——这是古纹视要激活的前兆。

"不行。"谢砚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发白,"暗河栈道十年前就封了,地质报告说那片岩层......"

"轰——"

惊雷炸响的同时,前方传来混凝土断裂的闷响。

苏挽棠猛地转头,看见桥墩像被巨人掰断的火柴棍,水泥块砸进河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装着修复工具的木箱从卡车后斗滑下来,"咚"地掉进激流,紧跟着是那口青铜箱——雷纹在浪花里忽明忽暗,像活了一样。

"停车!"她喊得嗓子发疼,手己经去解安全带。

谢砚急刹时,越野车轮胎在泥地里划出两道深沟。

老张头的保温杯滚到她脚边,杯身上印着"沈氏集团周年庆"的字样,红漆有些剥落。

"青铜器!"苏挽棠推开副驾驶门冲出去,雨幕里只看得见青铜箱被激流卷着往下漂。

她脱了鞋,踩着碎石往河边跑,裤脚瞬间被雨水浸透。

谢砚在后面追,喊她的声音被雨声撕成碎片。

河水冷得刺骨。

苏挽棠呛了一口水,却死死盯着那抹青灰——青铜箱被漩涡卷着转圈,雷纹突然泛起幽蓝的光。

她的视网膜开始发烫,古纹视不受控制地激活了!

那些被水冲散的铜锈下,浮现出细碎的铭文,在激流中飘成字:"九门·巴蜀·白鹿崖"。

"谢砚!"她想喊,却被暗流卷得撞上礁石。

指尖擦过青铜箱的裂痕,更多水纹在眼前炸开,金色线条像活的游鱼,在视网膜上交织成复杂的纹路。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喉咙里尝到血味——这是古纹视过度使用的征兆。

"抓住我!"

一只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苏挽棠抬头,看见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左眼下方有颗泪痣。

她不说话,另一只手拽着藤蔓编的绳网,往岩壁裂缝里比划。

苏挽棠这才发现,姑娘的手掌布满老茧,虎口处有淡粉色的疤痕——和爷爷修复古画时握笔的位置一模一样。

"小满?"她突然想起老张头提过寨子里有个哑女,"你是小满?"

小满用力点头,拉着她往岩壁游。

苏挽棠的视线扫过岩壁,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岩壁上用赭石画的暗河地形图——那是爷爷笔记里夹着的"九门匠人潜流道"草图!

她摸出随身的蚕丝绳,和小满一起系在两棵老松树上,绳结是爷爷教她的"鲁班扣",能承受三百斤重量。

"谢砚!"她扯着嗓子喊,看见谢砚正抓着青铜箱的提手,半个身子浸在水里。

小满的绳网抛过去时,苏挽棠的指尖突然刺痛——锁骨处的皮肤火辣辣地烧,镜子里肯定又多了道雷纹印记。

这是古纹视爆发后的后遗症,可此刻她顾不上,只盯着谢砚抓住绳网的瞬间。

"苏小姐的'特殊能力',沈老板等了太久。"

阴冷的声音从对岸传来。

苏挽棠猛地转头,看见老张头站在塌方的桥墩边,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

他腰间挂着块铜牌,纹路和谢砚玉玦上的暗纹惊人地相似。

而他手里,正攥着半块浸着水的玉玦碎片,月光下,碎片上"墨谢联璧"西个字泛着冷光。

谢砚把青铜箱拖上岩滩时,苏挽棠的视线落在小满后颈——那里有个淡褐色的印记,像枚指纹,又像某种古老的图腾。

老张头的铜牌在雨里晃了晃,和谢砚玉玦上的纹路重叠的瞬间,暗河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水面浮起更多玉玦碎片,在月光下映出小满后颈的印记,清晰得像刻上去的。

"九门......"苏挽棠摸着锁骨处发烫的雷纹,突然明白沈墨卿要的从来不是青铜器。

雨还在下,暗河的水卷着碎片往深处流,老张头的影子在雨幕里越来越模糊,可他最后那句话却像钉子,钉进她的脑子里:"沈老板说,九门的密钥,该醒了。"

小满突然拽她的衣袖。

苏挽棠低头,看见姑娘用食指在泥地上画了只鹿——白鹿,角上挂着玉玦。

暗河深处的金属声又响了,这次更清晰。

苏挽棠摸出微雕刀,刀鞘上的蓝布被雨水泡得发皱,露出里面用金线绣的"墨痕"二字。

她转头看谢砚,他正用三维建模还原青铜箱上的铭文,屏幕蓝光里,他的睫毛沾着水珠,轻声说:"白鹿崖,在巴蜀。"

雨停了。

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在小满后颈的印记上。

苏挽棠突然想起昨夜银盒里的帛书,最后那句"墨谢联璧,终见天光",此刻在她心里翻涌成浪。

她握紧谢砚的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雨水传过来,像块暖玉。

暗河深处的金属声还在响,这次,苏挽棠听出了——是玉玦相击的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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