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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的冰水灌入口鼻时，江挽歌本能地攥紧虎符。凤凰图腾突然迸发金光，将她托出水面。晨光中，她看见自己倒映在涟漪里的面容——左眼角的朱红泪痣正在发烫，原本苍白的肌肤泛起病态的嫣红，这是血脉即将暴走的征兆。
"抓住她！"巡城司的喊杀声从对岸传来，江挽歌踉跄着爬上河岸，却在触及青苔的瞬间，指尖突然陷入石缝。一块青砖应手而开，露出密道入口，玄夜的鎏金面具正卡在砖缝里。
"玄夜？"她捡起面具，内侧的东陵文字突然浮现："慈宁宫西角门，申时三刻。"与此同时，心口的凤凰图腾骤然灼烧，她听见远处传来钟鼓声——那是太子进宫的信号。
申时二刻，慈宁宫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血光。江挽歌贴着宫墙阴影潜行，指尖的曼陀罗毒液己浸透袖口。前世记忆碎片突然闪现：她曾以大周公主身份在这里给太后请安，案几上的翡翠镯子与此刻腕间玉镯纹路吻合。
"谁？"守夜太监的灯笼突然转向，江挽歌甩出银针，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瞳孔骤缩——正是三年前被林氏害死的乳母。
"小姐......"老太监扑通跪地，枯槁的手掌抓住她的裙角，"老奴等您二十年了。"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凤凰刺青，"太后娘娘说，若见到持半块虎符的姑娘......"
话音未落，长廊尽头传来鸾驾声。江挽歌闪身躲进偏殿，却在掀开帘子的刹那僵在原地——整面墙上挂满了东陵服饰，每件衣袍心口都绣着与她胎记相同的凤凰图腾。
"挽歌，你终于来了。"太后的声音从帷幔后传来，她身着东陵圣女服，鬓间金步摇却是大周制式，"本宫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年。"
江挽歌反手扣住藏在袖中的匕首，却在触到虎符时浑身僵住。太后缓步走来，腰间玉佩与她怀中虎符产生共鸣，显现出完整的边防图——正是父亲书房丢失的那幅。
"当年你父皇与东陵帝君歃血为盟，要将你培养成两国共主。"太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向壁画，"可玄夜那逆子却......"
壁画突然翻转，露出暗格中的襁褓。江挽歌颤抖着打开，泛黄的襁褓布上绣着大周与东陵的双重纹章，襁褓里静静躺着半块玉蝶——与她脖颈间的玉佩正好拼成完整的凤凰图腾。
"这是......"
"你的出生证明。"太后突然掐住她的咽喉，"可本宫不能让你活着离开，沈砚之答应本宫，只要你死，东陵暗卫就会永远沉睡......"
江挽歌的瞳孔骤然收缩，左眼角的泪痣迸出血珠。她反手将匕首刺入太后心口，却在触到柔软的布料时愣住——太后的心脏位置塞着东陵圣女的往生引。
"本宫早知道你会动手。"太后狞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朱雀刺青，"东陵帝君的转世灵体，必须用凤凰血脉来祭祀！"
整座偏殿突然剧烈震颤，壁画上的东陵帝君画像睁开双眼。江挽歌心口的凤凰图腾与帝君眉心的朱雀产生共鸣，无数锁链从地下破土而出，将她死死钉在祭坛上。
"玄夜！"她嘶吼着咬破舌尖，曼陀罗毒液混着凤凰血喷在锁链上，"你若再不出手，东陵真的要亡了！"
黑雾突然涌入殿内，玄夜持鎏金匕首破窗而入。他的面具己碎裂，左脸的疤痕泛着诡异的红光："母后，你囚禁我二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太后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你竟然是......"
"东陵帝君的转世灵体。"玄夜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溅在江挽歌眉心，"现在，该由你来完成当年的血誓了。"
江挽歌的左眼突然完全变成琥珀色，她看见前世今生的画面在眼前重叠：玄夜为护她挡箭而死，太后为复活帝君囚禁他的魂魄，而她的血脉，正是解开两国百年恩怨的钥匙。
"我要的不是复仇。"她猛然挣断锁链，将虎符与玉蝶同时按在祭坛上，"是让东陵与大周真正融合！"
金光从祭坛迸发，整座慈宁宫在光芒中化作凤凰形态。江挽歌的身体悬浮于半空，前世与今生的记忆在血脉中交融。她听见无数亡魂在耳边低语："杀了玄夜，你就能成为永恒的凤凰之主。"
"不。"她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凤凰血顺着祭坛纹路流淌成河，"我要的是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