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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日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像极了十年前化工厂排污口的轰鸣。
林九尘盯着对面空着的椅子，手腕铐着钛合金手铐，铐环内侧刻着"林氏集团监制"。门开时带进阵阴风，沈霁霜踩着满地案卷走来，旗袍下摆沾着警局的蓝白漆屑，手中银匣滴着血——正是老村长孙女的。
"九尘啊，你太让我失望了。"她将银匣放在审讯桌上，匣盖弹开的瞬间，九枚银针自动悬浮，针尖指向林九尘眉心，"就像你当年让我失望那样。"
林九尘突然伸手抓住银针，针尖刺入掌心时，他看见沈霁霜后腰的胎记。暗红色胎记呈蝴蝶状，与他强拆老君观时见过的孕妇胎记一模一样。记忆闪回中，孕妇腹部的妊娠纹突然变成"卍"字，而沈霁霜的胎记正在渗血。
"你……"
"发现双胞胎的秘密了？"沈霁霜忽然掀开旗袍，胎记突然裂开道血口，飞出只蛆虫，虫身刻着"林九渊"三个字，"当年我妈怀的是双胞胎，你弟弟亲手剖开她的肚子，说'只能活一个'。"
林九尘胃部抽搐。他想起庆功宴上胞弟递来的香槟，杯底沉着半枚青铜印，与他血玉扳指的缺口完全吻合。此刻扳指正在发烫，胎记流出的血滴在审讯桌上，凝成个"替"字。
"所以你要我当替死鬼？"林九尘突然挣断手铐，钛合金铐环弹飞时划破沈霁霜的脸颊，血珠在空中凝成个"命"字，"就像你当年替我挡灾那样？"
警笛声在此刻炸响。林九尘扑向审讯桌时，看见桌面倒影里爬出无数蛆虫，每条蛆虫都长着张人脸——正是化工厂的"实验体"，此刻他们正抱着账本残页，用血水写出新的股权书。而沈霁霜的银针突然变成钢筋，穿透他掌心，将他钉在墙上。
"替命？"她忽然大笑，胎记涌出黑血，在地面汇成个"剐"字，"从你签发强拆令那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她忽然掰开他的嘴，将整瓶药丸倒进去，"吞下去，否则你的骨会变成新的排污管！"
林九尘跪地呕吐时，看见呕出的不是药丸，是团蠕动的钢筋。每根钢筋上都刻着日期——正是他签署安全评估报告的日期，墨迹未干的"合格"二字正在变成血水。他突然抢过警察配枪抵住太阳穴，枪管还沾着陈国良的血迹。
"要忏悔，就从我这颗子弹开始！"
枪响瞬间，沈霁霜的银针射中他手腕。子弹擦过血玉扳指时，林九尘看见自己批的扶贫协议在火光中翻飞，每页都盖着"林氏集团"的暗纹。子弹最终在墙上炸出"替命"二字，血玉扳指突然碎裂，飞出的碎片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冤"字。
"晚了。"沈霁霜忽然轻笑，胎记涌出的黑血凝成青铜剑，"你弟弟正在码头等我的'货'。"她忽然将剑刺入林九尘心口，"这批'货'，是你批的扶贫款买的棺材板！"
林九尘瘫坐在血泊中时，看见"替命"二字正在蠕动。每个笔画都嵌着个孩童的脸，正是校舍坍塌时的遇难者，此刻他们正对着他做口型——正是他们死前最后的呐喊。而远处传来汽笛声，货轮正在装载集装箱，箱体印着"林氏集团慈善捐赠"。
"现在明白为什么选你当市长了吗？"沈霁霜将银簪刺入他喉结，"你们林家九兄弟的魂魄，就是最好的替命符。"她忽然掰开他的嘴，将整把黄土倒进去，"吞下去，否则你的骨会变成新的棺材板！"
林九尘跪地呕吐时，看见呕出的不是黄土，是团蠕动的蛆虫。每条蛆虫都长着张人脸——正是扶贫案中的遇难者，此刻他们正抱着账本残页，用血水写出新的扶贫协议。而远处传来警笛声，记者们的闪光灯正对准这片血泊，他的胞弟林九渊站在镜头前，手中举着"慈善企业家"的奖杯，奖杯底座刻着"林氏集团赞助"。
"九尘啊，你始终不懂。"林九渊忽然出现在审讯室门口，手中握着半枚青铜印，"从你当上市长那天起，你就是我们林家的替死鬼。"他忽然将青铜印按在林九尘胸口，"这枚印，是用你亲生母亲的骨灰炼的！"
林九尘感觉心脏骤停。他低头看见胸口烙着个"替"字，血肉正在结晶化，变成半透明的琥珀状。琥珀中封存着个胎儿，正是沈霁霜母亲腹中的双胞胎之一，此刻胎儿手中握着半枚青铜印，与他血玉扳指的缺口严丝合缝。
"现在，该你了。"沈霁霜将银簪刺入胎儿眉心，"用你的血，祭我的命。"她忽然掰开林九尘的嘴，将整瓶药丸倒进去，"吞下去，否则你的魂会变成新的排污管！"
林九尘在剧痛中昏死过去前，听见林九渊轻笑："记住，替命不是终点。"他的声音混着胎儿的哭声，"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