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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慕容府祠堂
"砰！"
第一声枪响时，水灵珑正徒手插入血池。九婴鳞片如活物般撕咬她的手臂，腐蚀出森森白骨。
子弹穿透她后背的刹那，慕容卓然腰间银铃炸响。青铜戈横扫出一道弧形金光，将亲兵队的步枪齐腰斩断。
"少帅疯了！"慕垣踉跄后退，"他被妖女蛊惑——"
话未说完，他脖颈突然青筋暴起，眼白爬满紫黑色血丝。其余士兵也同时抽搐起来，军装下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鼓起一串串蠕动的肉瘤。
"噬魂蛊入体。"水灵珑甩掉手臂上的鳞片，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他们没救了。"
慕容卓然握戈的手微微发颤。这些亲兵跟随他征战多年，如今却扭曲成非人怪物——有人头骨裂开，钻出蜈蚣触须；有人胸腔爆裂，肋骨化作骨爪。
"......闭眼。"他突然说。
水灵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进怀中。青铜戈插地的瞬间，刺目的金光如烈日爆燃！
"啊——！"
惨叫声中，被污染的亲兵们如蜡像般融化。金光所过之处，血池沸腾，九婴鳞片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一枚接一枚爆裂。
慕垣在彻底消融前，竟恢复了一瞬清明："大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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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洛城街道
"号外号外！慕容少帅勾结妖邪！"
"龙虎山张天师发布诛邪令！"
报童的吆喝声中，水灵珑压低斗笠檐。她现在的模样活像个痨病鬼——灰布褂子裹到下巴，脸上抹着锅底灰，走路时故意佝偻着背。
身旁的慕容卓然更夸张。他贴了络腮胡，戴着圆框眼镜，长衫外还套件西医白大褂，活脱脱个海归郎中。
"你倒是熟练。"水灵珑瞥他。
"第三次革命时，这样躲过追捕。"他压低声音，突然拽她拐进小巷，"巡逻队。"
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跑过，领头的举着张画像——画上的水灵珑青面獠牙，慕容卓然则头顶生角，活似一对妖魔。
"画得不错。"水灵珑点评，"比你本人英俊。"
慕容卓然刚要还嘴，巷口突然传来"咔嗒"轻响。
两人同时转头——
一个穿红肚兜的婴孩趴在地上，正用畸形的前肢扒拉着什么。听到动静，它缓缓抬头，整张脸只有一张布满尖牙的嘴！
"吱——！"
尖啸声划破晨雾。霎时间，整条巷子的门窗同时洞开，数十个同样变异的婴孩爬出，脖颈都钉着九婴鳞片！
"分头走。"慕容卓然塞给她一块怀表，"午时三刻，老城墙下水门汇合。"
水灵珑刚跃上房顶，就听见下方传来重物倒地声。她回头一看，慕容卓然竟被一张金丝大网罩住！网线上串满铜钱，每个钱孔都射出金光，将他死死压跪在地。
"孽障！"巷尾转出个黄袍道士，手持罗盘冷笑，"龙虎山镇魔网下，鬼王也得现形！"
水灵珑瞳孔骤缩。那罗盘她认得——是鬼王谷的镇山之宝"阴阳司南"，本该在万年前就毁了！
九婴连这个都复制出来了？
她刚要跳下去救人，背后突然寒意刺骨。
"找到你了~"
甜腻的童声在耳畔响起。水灵珑猛回头，正对上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东西穿着她的黑纱裙，连眼角泪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唯独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螺旋状尖牙。
"主人说......"假货伸出蛇信般的舌头，"吃了你，我就能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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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城南贫民窟
水灵珑踹开一间窝棚的破门，将假货的头颅狠狠砸进灶台。那张和她一样的脸在炭火中扭曲尖叫，身体却还在疯狂抓挠她的腿。
"你也配用我的脸？"
她徒手撕开假货胸腔，拽出一团跳动的紫黑色肉瘤。肉瘤表面浮现九婴的脸，狞笑着爆开！
腐液飞溅的瞬间，窝棚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诵经声。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透过门缝，她看见二十余名道士结阵而来，为首的老道手持的正是阴阳司南仿品。司南指针疯狂旋转，最终首指她藏身之处！
"妖女！"老道厉喝，"还不现形！"
水灵珑摸向腰间紫晶玉佩——里面封印的力量足够轰平半座城，但也会暴露坐标给九婴。
犹豫间，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黑无常甩出勾魂索缠住老道手腕："鬼君快走！地府出大事了！"
"说清楚！"
"阎君被刺！"黑无常声音发颤，"生死簿上......全城百姓的阳寿都被改成七月十五！"
水灵珑心头巨震。这意味着无论他们如何挣扎，九婴的血祭都会如期进行！
远处突然传来钟声——午时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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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老城墙
慕容卓然不见踪影。
水灵珑站在锈蚀的铁水门前，发现门缝里卡着半片染血的军装扣子。扣子上刻着慕容家的家徽，背面用血画了个箭头，指向下水道深处。
她刚要进去，背后阴风骤起。
"灵珑姐姐~"
数十个穿红肚兜的鬼婴从墙缝钻出，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它们齐声唱着诡异的童谣，每唱一句，嘴角就撕裂一分：
"七月半，开鬼门~"
"鬼门开，吃圣人~"
"先吃心，再吃魂~"
"留着骨头......"
最恐怖的尾句还没唱完，鬼婴们突然集体爆裂！紫黑色脓血在空中凝成九婴的头颅虚影：
"本座给两位准备了惊喜。"
"今晚子时，城隍庙见。"
虚影消散后，地上只剩一滩脓血，和半块被腐蚀的怀表——正是慕容卓然那枚。
表盘玻璃碎裂，时针永远停在了......
11: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