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撕扯着午后的暑气,南清禾将阿桃交给乳娘后,特意换了身素色襦裙,怀里揣着为陆晗予准备的生辰贺礼——那是她亲手缝制的箭囊,针脚细密地绣着并蒂莲纹。
绸缎庄琳琅满目的布料间,她正仔细挑选着适合做腰带的金线,忽闻身后传来调笑:“小娘子生得这般标致,怎一个人闲逛?”
转头便见三个锦衣公子倚在门框,为首的折扇挑起她鬓边碎发,南清禾后退半步,袖中银针己暗暗握紧:“阁下自重。”
那人却愈发放肆,扇面擦过她脸颊:“美人何必冷脸?陪爷去醉仙楼...”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疾风掠过,折扇“咔嚓”断成两截,扎进三丈外的立柱。
陆晗予玄色劲装染着尘土,显然是快马赶来。
他将南清禾护在身后,寒眸扫过众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放浪公子认出他腰间的将军佩,脸色骤变却仍强撑:“不过玩玩,陆将军莫要...”
“玩?”陆晗予冷笑,长剑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人心惊,
“我陆某的夫人,你也敢动?”
南清禾拽住他衣袖,却见他反手将她搂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发颤的后背。
围观人群中传来惊呼,原来陆晗予身后跟着一队暗卫,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放浪公子扑通跪地,额头磕出血痕:“将军饶命!小人不知是尊夫人...”
“滚!”陆晗予的声音冷得能结霜。
待众人连滚带爬散去,他才低头查看南清禾:“可有伤到?”
见她摇头,紧绷的肩膀却未放松半分,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以后出门,必须带二十暗卫。”
南清禾被他圈在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木香混着硝烟味,轻声道:“你不是在军营练兵?怎...”
“探子回报有人骚扰你。”陆晗予的下巴蹭过她发顶,语气带着后怕,“我扔了兵书就往回赶,若晚来一步...”
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南清禾忙从袖中掏出箭囊:“生辰贺礼,别生气了?”
夕阳透过云翳洒在箭囊的并蒂莲上,陆晗予盯着绣纹,喉结滚动:“生辰前受惊吓,该罚那些登徒子...”
南清禾踮脚吻去他眉间的戾气:“罚他们每日去城门当值,给百姓道歉如何?”
陆晗予终于展颜,却突然凑近:“夫人护着旁人,该当何罪?”
不等她回答,炽热的吻己落下来,带着失而复得的滚烫。
街道上,蝉鸣声与远处孩童的笑闹声中,暗卫们默契地背过身,为这对璧人守着一方甜蜜天地。
夜色如墨,陆晗予将书房门重重阖上,烛火在他紧绷的下颌投下阴影。
南清禾抱着未完工的生辰贺礼跟进来,却被他突然抵在书架上,檀木书匣哗啦啦散落一地。
“替旁人求情时,”他的呼吸灼热,咬住她耳垂,“可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夫人?”
南清禾的手腕被他扣在身后,绣着金线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他亲手系的同心结。
白日里她替登徒子说情的模样在脑海翻涌,陆晗予眼底泛起暗潮,低头含住她因喘息而轻颤的锁骨。
“晗予...别...”南清禾的声音被混着酒香的吻吞没。
他将她打横抱起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怀中的布料——那是他明日生辰的新衣,针脚细密,边角还绣着他最爱的雪莲花纹。
动作微顿,惩罚性的啃噬却未停,首到她眼尾泛起水光,软糯的求饶声才让他松开禁锢。
“错哪儿了?”他哑着嗓子问,掌心却轻柔地替她揉着被攥红的手腕。
南清禾搂着他脖颈,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吻:“不该心软...该让将军好好教训那些登徒子。”
话音未落,又被他翻身压住,帐幔随着剧烈晃动的床榻缓缓垂下,将一室旖旎都裹进月光里。
三更梆子响时,陆晗予替昏睡的南清禾掖好被角。
指尖抚过她颈间的红痕,心头泛起懊悔,却又忍不住低头吻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痣。
床头放着她未做完的新衣,烛火摇曳间,雪莲花纹仿佛在夜风里轻轻颤动。他将人搂进怀里,在她发顶低语:“生辰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你岁岁平安,岁岁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