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爱想回应,可喉咙像被火灼烧,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拼命眨眼,试图让视线清晰,可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充满阴谋与背叛的地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逃,赶紧逃出去。
而在舞台的阴影里,余若涵正和马丽丽躲在角落里,脸上挂着得逞的奸笑。
余若涵轻轻抚着手上那枚刺眼的订婚钻戒,低声说道:“哼,今晚过后,余晓爱就彻底身败名裂了,看她还怎么跟我争顾航笙。” 马丽丽在一旁谄媚地附和:“是啊,若涵姐,您这招可真是高,那些男人己经在候着了,就等余晓爱自投罗网。”
余晓爱跌跌撞撞地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摔倒。她的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点什么来支撑身体,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此时的她,满心都是恐惧与绝望,全然不知正一步步走进余若涵精心设下的陷阱,即将面临更为可怕的危机 。
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时,余晓爱踉跄着撞上宴会厅的雕花立柱。冰凉的大理石触感让她短暂清醒,却在下一秒被粗暴拽住胳膊。
几个高大男人的身影笼罩下来,廉价古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呛得她胃里翻涌。“余小姐,若涵姐让我们带你去‘休息’。” 沙哑的声音带着恶意,她被扯着往走廊深处拖去,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凌乱的弧线。
走廊顶灯忽明忽暗,照得墙壁上的油画人像扭曲变形。余晓爱挣扎着去抓门把手,指尖刚触到铜制雕花,就被人狠狠扣住手腕。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狞笑一声,掌心的汗渍渗进她的皮肤。她踉跄着撞进客房,后背重重磕在茶几上,水晶花瓶应声碎裂,锋利的玻璃碴溅在脚踝,刺痛却敌不过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剧痛。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蔽了最后一丝天光,房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潮湿霉味。余晓爱摸索着后退,后腰抵住冰凉的床头,却见男人将门反锁,金属扣合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听说顾总为你发疯?” 领头的男人解开衬衫第一颗纽扣,皮笑肉不笑地逼近,“今晚过后,他还敢要你这破鞋?” 他伸手去拽她的手腕,余晓爱猛地抓起床头台灯砸过去,玻璃灯罩碎裂的脆响中,她转身想逃,却被另一个男人从身后箍住腰,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闪电撕开黑暗的刹那,余晓爱瞥见镜中自己苍白如纸的脸。她的檀木手串不知何时散落,珠子在地毯上骨碌碌滚动,像极了她即将破碎的命运。男人湿热的呼吸喷在脖颈,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黑暗中徒劳地寻找一线生机。
订婚仪式结束的礼花炸响时,顾航笙终于挣脱开余若涵的手。他发了疯似的在人群中搜寻,香槟塔倾倒的酒渍在地毯上蜿蜒成暗红色溪流,映得他瞳孔发红。当他在柱子旁的阴影里发现那支歪倒的防狼喷雾时,金属外壳还残留着余晓爱掌心的温度,而檀木手串的碎珠散落在西周,像一串未说完的求救信号。
“高助理!” 他的怒吼让整个宴会厅瞬间死寂,领带被他粗暴扯开,电子纹身的蓝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疯狂闪烁,“带所有人去找余晓爱,十分钟内找不到,你们都滚出顾家!”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熟悉的来电铃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航笙,救我……” 余晓爱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尾音像被什么东西掐住般戛然而止。顾航笙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死死捏着手机,指节泛白得几乎要穿透机身:“你在哪?!说具置!” 回应他的只有重物倒地的闷响和男人的狞笑,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忙音。
“封锁整栋大楼!” 他扯掉西装外套甩在地上,露出手臂上青筋暴起的肌肉,“每间客房、每个储物间都给我撬开!” 顾航笙率先冲向电梯,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狠狠捶在金属壁上,电子纹身的蓝光在密闭空间里明灭不定,映出他通红的眼眶和紧咬的牙关。
此刻的余晓爱蜷缩在客房床底,手机屏裂成蛛网状。防狼喷雾的辛辣气息还弥漫在空气中,呛得她不停咳嗽。三个男人捂着眼睛在房间里嘶吼,她趁机摸到掉落的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拨出键。
黑暗中,她听见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顾航笙失控的怒吼:“余晓爱!你给我撑住!”
顾航笙撞开 302 房开门的瞬间,金属门把手在他掌心留下灼痕。浓烈的防狼喷雾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眼眶刺痛,却比不过眼前画面带来的万分之一剧痛 —— 余晓爱蜷缩在床底,发丝凌乱地黏在苍白的脸上,脖颈处青紫的指痕触目惊心。三个男人捂着眼睛在原地嘶吼,其中一人的皮鞋正对着她的腰腹抬起。
“找死!” 顾航笙的怒吼震得门框嗡嗡作响。他像头失控的野兽般冲过去,电子纹身的蓝光在黑暗中炸成怒焰,一拳砸在男人脸上。骨骼碎裂声混着惨叫响起时,他己经将另一个人狠狠抵在墙上,青筋暴起的手臂扼住对方咽喉:“碰她的代价,是你们的命。”
余晓爱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他西装下摆,就被顾航笙一把捞进怀里。她闻到熟悉的雪松气息混着血腥味,听见他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发疼。“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颤抖的手指拂过她额头伤口,“对不起,我来晚了……”
“顾总!” 高助理带着保镖冲进来时,顾航笙正将余晓爱裹在西装里,恨不得将她嵌进他骨血。“把这三条狗关起来,” 他转头时眼底猩红未褪,“通知法务部,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余晓爱靠在他肩头,听着对着怀中的她呢喃 “不会再有下次”,滚烫的泪砸在她发顶,比任何誓言都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