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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小孩哥脸上的倦意，苏百合想起这两晚上都听见外墙传来的轻微脚步声，原来不是错觉，是他踩着碎光，在月光里走了无数个来回，把孤独都踩成了护她周全的铠甲。
“傻子。” 她用指腹抹去他唇角的草屑，触感像触碰某种易碎的珍宝，“谁要你守……” 话未说完，就被他攥着指尖按在唇边。林赫野仍在熟睡，却本能地蹭了蹭她掌心，像只终于找到窝的流浪猫。
她指尖颤了颤，终究从那温热的掌心抽回手。
退回诊室的脚步比平时慢了三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昨晚扛了整夜的恐惧也渐渐消散。
另一边，没能等到苏百合现身，季洁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始终未接通的号码，牙缝里挤出一句："弃妇，居然耍我？"
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发烫，一条消息瞬间弹给王川江："你那个前妻一点都不傻，根本没打算签协议！她就是要把你逼上绝路！"
"我不方面出面，你现在就去她单位，对了，把咱妈也带过去。"
诊疗室的百叶窗滤进细碎晨光，有个影子像片被夜露浸透的纸，贴在玻璃上晃了晃，才轻轻滑进室内。他卫衣帽子兜住半张脸，眼下青黑浓重得像涂了层墨，却在看见她的瞬间，眼底燃起簇烫人的小火苗。
“你来干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苏百合的质问混着杯盖的咔嗒声，在晨光里碎成两半。
“苏百合，我想清楚了。” 他往前半步，运动鞋碾过地板上的反光，“我喜欢你，想娶你。”
“你疯了？西十多岁的 ——” 她后退时撞上诊疗床，话尾被撞得发颤，却在触及他眼底的认真时骤然哽住。
下一秒，她被卷入带着雪松气息的漩涡。林赫野的手臂像道铁箍，将她死死按进自己怀里，喉间溢出的低笑震得她耳膜发麻：“是啊，西十多岁的女人有什么好玩的？”
“你放开我！” 她挣扎时撞翻了桌上的棉球罐，白色棉球滚了满地，“不准抢我台词。”
话未说完，后颈突然被温热的掌心扣住。他垂眸时睫毛扫过她眉骨，呼吸混着薄荷味扑在她发烫的耳垂上：“可是这个西十岁的女人可爱死了。”
指腹着她后颈的碎发，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喜欢她喝多了抱着我吐得满身都是，却还嘟囔着‘别碰我’的嘴硬；喜欢她咬我时眼睛亮得像狼，第二天却失忆，行为令人发指……”
说着，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苏百合，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苏百合的指尖攥紧他卫衣下摆，纯棉布料被捏出褶皱，却怎么都推不开眼前这个滚烫的胸膛。
她的心猛地揪紧，那天清晨醒来时，她曾瞥见他唇角结痂的伤痕，却万万没想到和自己有关。
他的指腹碾过唇角结痂的那块，眼中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她溺毙："看她在酒吧穿那条红裙子撩别人时，我嫉妒得想撕碎全场；看她住到别的男人家里，我恨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看她为筹医药费去求那个小三..." 喉结滚动时擦过她耳畔碎发，尾音混着压抑的颤栗。
"你怎么知道..." 苏百合的质问被他指尖按住嘴唇，消毒水气味里混着淡淡硝烟。
"那天你说 ' 我们不合适 '..." 他突然攥紧她的手腕按在墙上，金属诊疗盘在身后晃动，"我跟了你三条街，看你去了那里。苏百合，" 他鼻尖蹭过她泛红的眼角，睫毛扫过她颤抖的眼皮，"我不允许你受这种委屈。"
“你疯了吗？妮妮的医药费是你垫的？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你不会借什么高利贷了吧？”
”对啊，学你。“
”你疯了！“
“对！”
话音未落，他己狠狠吻住那抹颤动的唇瓣，手臂像铁钳般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白大褂下摆扫过诊疗床沿的血压仪。
苏百合张了张嘴，喉间像塞着团浸水的棉花，所有话语都化作破碎的呜咽，像是困兽最后的抵抗，却被他灼热的体温一寸寸瓦解。
她盯着林赫野脸上未愈的伤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酸涩。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白大褂前襟上，洇出深色的斑点，像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她的挣扎渐渐绵软无力，睫毛剧烈颤动着，眼眶泛起病态的潮红，泪水在眼底凝成摇摇欲坠的水光。
苏百合尝到他唇角血痂裂开的咸涩，忽然又清醒过来，她奋力挣扎着，高跟鞋狠狠踩在他脚背上，声音带着担忧与慌乱：“不行，你放开我，现在不行。”
她的眼神里满是抗拒，双手用力推着林赫野的胸膛，指甲在他的衣领处留下几道抓痕。
林赫野却不为所动，他的双臂像铁钳一般，死死地箍住她，眼神里透着一股执着与疯狂。
“那什么时候行？”
“反正现在不行。”
他的呼吸急促，热气喷在苏百合的脸上：“苏医生，你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如果你离婚了，我就可以了？“
”不是的，小屁孩，你先松手。“
“那是什么？你说。” 林赫野喉结滚动，声音里裹着滚烫的期待与紧张，指尖不自觉收紧，在她后颈留下浅浅的压痕。
苏百合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她被抵在储物柜前，指尖紧紧攥着白大褂下摆。诊室门虚掩着，走廊传来实习生讨论病例的声音，却隔不断眼前男人灼热的呼吸。
”好，不说话就是默认，那我就等你离婚，” 林赫野压根不听她讲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先松手，这儿还有病人……” 她的声音发颤，林赫野的手掌按在她腰后。
“有别人才热闹。” 男人低笑，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大事小事，第一个找我。”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锁骨处，热气萦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