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赌场里只是演戏,可他发现那人是林赫野后,却暗示对方下死手。
都是男人,那种眼光里的爱让他恨得牙痒痒,正在进行的项目也匆匆交给助理,买了最近的航班赶了回来。
这么好的女人,自己还没好意思下手,可不能让那个黄毛小子抢了去。他又假意有事,把苏百合喊进去房间就是为了膈应他。
同为雄性动物,林赫野又何尝不知?回家后,他对着卫生间镜面转动下颌,指腹轻轻抚过颧骨处的淤青。
“苏百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努力对着镜子保持微笑,却在牵动嘴角时扯痛了伤口。
不是因为好奇,不是出于同情,而是有颗心,早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己经跌进了名为 "苏百合" 的深渊。
他反复望着苏百合那幅未完成的画,最终没忍住拿起调色盘,化身成了她。
苏百合的笔触还停在向日葵的根茎处,他恍若看见她立于身侧,指尖即将触到他颤抖的手腕,继而用力握住他的手,在画纸上划出流畅的曲线。
他在画架前伫立整整三个小时,指尖反复着调色盘边缘,目光凝在画布上那抹未干的钴蓝色。
忽然,他放缓脚步,指尖轻拂过那片浅黄痕迹,画表面是一株向日葵,实则将周边轮廓拼凑起来,却是一个男人的侧脸。
最后一笔群青落在花杆上时,林赫野后退半步,像把多日来堵在喉间的话,全揉进了这团水彩里。
“这人好像我啊。”
他自恋的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撕下袖口露出的输液贴,扔进了垃圾桶。
终于他下定决心向徐恩雅坦白一切。
无论恩雅能否接受,分手都己成定局,他也会想尽办法弥补这个善良的女孩。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错把 “被需要” 当作爱情。首到遇见苏百合的那个夜晚,他才不得不承认,心底沉睡的野兽早己苏醒,撕碎了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
他来到徐恩雅家楼下,在附近的花店买了束她平时最喜欢的香槟玫瑰,这是 “最不沾烟火气的颜色”。
当初徐恩雅追他时,每天都是拿着这种花去找他的。
公寓楼前的银杏正落得铺天盖地,他踩过满地碎金时,听见顶层传来钢琴声。《月光奏鸣曲》的旋律混着风送来,却在某个小节突然错了音符。
电梯缓缓上升,发出轻微的 “嗡嗡” 声,林赫野靠在轿厢壁上,微微闭着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抬腿迈出,熟门熟路地朝着徐恩雅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还没等他抬手按门铃,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门口鞋架上那双格外扎眼的男士球鞋。
那球鞋款式新潮,鞋面上的品牌标识在楼道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可这双鞋显然不属于他。一瞬间,林赫野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敲门许久后依然没有回应。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密码锁,“滴” 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屋内一片漆黑,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丝昏黄的光亮。
林赫野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循着那缕微光,缓缓朝卧室走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怦怦” 声仿佛要冲破耳膜。
还没等他走到门前,一阵女人的声闯入他的耳朵里。那声音婉转、妩媚,还那么熟悉。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紧接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板有节奏的晃动声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
林赫野用尽全身力气一步一步地挪到卧室门口。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推开房门。
徐恩雅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她身上,还压着一个男人,两人都沉浸在欲望的漩涡中,对门口站着的林赫野浑然不觉。
“你就这样,我好喜欢。”
“你是真贱,就喜欢我这样gan你。”
“恩雅?” 林赫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刹那间一阵晕眩袭来,整个人愣在原地。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徐恩雅身体猛地一颤,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到来的林赫野。她顾不得半解开的衣服正从肩头滑落,慌乱地想要起身,却被徐川死死压制住 —— 男人眼神里跳动着挑衅的光,如同炫耀战利品般望向怔在原地的林赫野。
“怎么,你不是喜欢这样干吗?
“求你了,徐川,你让开,让我起来好吗?
老公,老公你听我解释,老公!”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林赫野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喉间几番开合却吐不出一个字。
“恩雅,我们分手吧。是我对不起你。”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扯出这句话,迅速带上房门,像逃离一场灾难般冲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徐川慢条斯理地俯身,目光掠过徐恩雅泛红的手腕:“他己经走了。”
徐恩雅瑟缩了一下,挣脱束缚的瞬间,她踉跄着跌坐在地。泪水混着灰尘在脸颊划出蜿蜒的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支撑起身体:“都是你都是你,我恨你!”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撞在水泥墙上,拳头雨点般砸在徐川胸口,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按在墙上。
“你爱我恨我都可以,反正都是我的。” 徐川的声音裹着森冷笑意,指尖碾过她肿起的唇角,仿佛在标记独属的烙印。
头顶的灯泡突然滋滋作响,明灭不定的光影里,他瞳孔深处翻涌着近乎病态的偏执,“我说过,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
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禁锢在墙上,“恩雅,这辈子你别想逃,也逃不掉 —— 你的呼吸、你的眼泪、你的每一寸灵魂,都只能属于我。”
暴雨如注的沥青路上,林赫野跌跌撞撞地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