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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阴，莫愁谷终年不化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尹志平盘膝坐在寒玉床上，掌心那方泛黄的《九阳真经》残页正与识海中悬浮的《先天功》星图产生共振。细碎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顺着奇经八脉汇入丹田，寒玉床的森冷之气竟被烘得泛起暖意。
忽有清越剑吟自识海深处响起，黄裳观星创经的虚影与王重阳北斗剑意在泥丸宫激烈碰撞。谷中飞瀑陡然静止，水珠悬在半空折射出七彩光晕，下一刻竟逆向飞溅，在崖壁上砸出深浅不一的冰坑。尹志平猛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着阴阳鱼般的光轮，系统面板就在此时突兀浮现，猩红字体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尹郎！”
冰湖方向传来急切呼唤，李莫愁赤足踏过三尺厚的坚冰，湖面上留下一串浅粉足印。她手中赤练拂尘正卷着半截断裂的密宗金轮，金轮边缘的锯齿状花纹还在渗着黑血，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发丝间凝着细小冰晶，却掩不住眸中焦急：“蒙古人用血祭开了吐蕃古道，襄阳城外的护城河……”
话未说完，腰间一紧，整个人己被纳入熟悉的怀抱。尹志平掌心贴着她腰际，先天罡气化作青鸾虚影在足下凝聚，振翅声惊起寒鸦无数。两人掠过千峰时，李莫愁清晰听见他衣袂划破气流的锐响，低头可见终南派弟子在山道上布防的火把，正如同被风吹散的流萤。
襄阳城头飘着细碎血雨，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刚震碎第三法王的颅骨，掌风带起的血雾还未散尽，八思巴的龙象般若功己如重锤般轰在他肩头。铠甲下的内衬被震得粉碎，五道指痕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打狗棒法的纹路滴落，在青砖上绽开暗红梅花。
黄蓉的打狗棒正与第十二法王的金刚杵相抵，竹节间裂纹蛛网般蔓延。她鬓角插着的玉簪早己不知去向，发丝黏着血污贴在脸上，怀中郭破虏的襁褓被金刚杵余波扫过，布料上渗出碗大的血渍。听见丈夫闷哼，她指尖掐入掌心，却在看见八思巴结印时瞳孔骤缩。
“郭大侠，这襄阳城的砖，今日便要染上我密宗的金漆。”八思巴胸前嘎巴拉碗泛起血光，十丈高的忿怒明王虚影踏云而立，六臂各持法器，足底碾碎半座箭塔。明王额间竖目睁开时，城下蒙古大军齐声诵咒，声浪震得城头守军耳鼻溢血。
尹志平的青鸾虚影恰在此时掠过襄阳西城，罡气扫过处，投石机上的火油桶应声炸裂。他揽着李莫愁旋身落地，指尖在虚空划出太极轨迹，九阳罡气与先天道韵交融处，黑白二气化作阴阳鱼缓缓转动，竟将坠落的巨石定在半空。
“道魔之争，岂容外虏放肆！”
喝声中，尹志平身后浮现老子骑牛虚影，青牛踏云处紫气东来，与明王背后的血海形成鲜明对比。十二法王结成的龙象大阵突然发出瓷裂声，佛光所及之处，道韵如利刃般切割，金色梵文纷纷崩解。八思巴看见那抹紫气时，手中法印险些错乱——密宗典籍中“圣人东来破魔障”的预言，竟在今日应在了全真道士身上。
李莫愁趁大阵松动之际掠过战场，赤练拂尘扫过之处，冰魄银针如星子般洒向明王眉心。三百六十枚银针在虚空勾连周天星斗，阵成之时，她忽然想起活死人墓中，尹志平为她改良《玉女心经》时说的话：“莫愁，这针法若能与北斗阵结合……”
话音未落，胸前香囊突然崩裂，冰魄银针裹挟着玄阴之气，竟在明王胸前钉出蛛网般的裂痕。尹志平见状心神大动，九阳罡气顺着银针轨迹注入，银针表面骤然泛起金光，诛仙剑阵的虚影在星斗中若隐若现。
“接剑！”
李莫愁的清喝混着银针破空声，尹志平指尖掐决，阵法中心突然浮现本命灵剑。两人生死与共的默契在此刻爆发，系统提示音几乎要震碎识海：情缘合击技触发的金光中，李莫愁眸中倒映着尹志平衣袂翻飞的模样，忽然想起三年前终南山顶，他为她挡下赤练蛇毒时说的“我护你一世”。
玄阴之体觉醒的瞬间，李莫愁感觉有冰泉自顶门灌入，丹田处 dormant 的阴属性内力突然沸腾。尹志平的纯阳真气如暖阳融雪，在她奇经八脉中游走时，竟自动避开了《玉女心经》中记载的死穴。两人周身的太极双鱼越转越快，阴阳二气交融处，竟在虚空中凝成实质——正是林朝英当年刻在古墓石壁上的“阴阳交泰图”。
八思巴眼睁睁看着大黑天虚影被剑阵钉在半空，魔神六臂上的法器纷纷坠落。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却见血珠在道韵中化作齑粉：“不可能……密宗双修大法需历三劫九难，你们怎会……”
“国师可知，汉家的‘双修’，是阴阳相济，是道法自然。”尹志平剑指抵住八思巴眉心，金色血液顺着唇角滴落，却在接触地面时化作金莲。纯阳剑罡入体的刹那，十二法王的龙象大阵彻底崩塌，十二道血光冲天而起，最终都被太极图吸收殆尽。
三日后的活死人墓前，尹志平指尖抚过断龙石上“玉女心经，技压全真”的刻痕，指腹触到“压”字最后一勾时，石屑突然簌簌而落。当年林朝英刻字时的不甘与眷恋，此刻顺着指尖传入识海，竟与王重阳留下的先天功残韵产生共鸣。
双掌按上石壁的瞬间，系统星图在眼前展开。地脉深处传来沉闷轰鸣，犹如千年封印一朝解开。尹志平闭目感受着古墓震动，听见石棺移位的吱呀声，混着尘土簌簌下落的轻响。当他再次睁眼，王重阳与林朝英的虚影正携手走来，前者道袍上的北斗纹与后者衣袂上的玉女佩，此刻竟完美契合。
“后辈尹志平，见过祖师与祖师婆婆。”
他抱拳行礼时，王重阳虚影含笑点头，掌心托着半块青铜钥匙：“当年假死，不过是为了这把时空之钥。朝英，我们的赌约，确实该结束了。”林朝英白了他一眼，却在看见尹志平腰间李莫愁所赠的赤练香囊时，忽而轻笑：“倒是你这小子，比我们当年多了份洒脱。”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时空之钥入手的瞬间，尹志平听见识海深处有锁链崩断的声音。然而还未及查看，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李莫愁手中攥着半块烧饼，饼皮上的焦痕正是当年杨过在破庙中烤糊的模样。
“你要走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阳光从墓顶缝隙漏下，照见她发间新添的几根银丝——那是前日大战中，为替他挡下法王偷袭而受的暗伤所致。
尹志平忽然想起在莫愁谷的初遇，那时她还是个会因为蝴蝶落在拂尘上而笑的少女。他接过烧饼，咬下时尝到淡淡血腥气——定是她用自己的血温焐热了干粮。系统警报在耳边炸响，两个选择如天平两端，左边是永生，右边是归零。
“从你在寒玉床为我调整《玉女心经》穴位时，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李莫愁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残页，忽然抬头，眼中是当年在活死人墓刻下“问世间情是何物”时的倔强，“但你若敢独自离开，我便用赤练神掌烧了这古墓，让你永远记着我。”
尹志平忽然大笑，纯阳罡气震得墓顶积雪簌簌而落。他揽住她腰肢跃入青铜棺，在棺盖闭合前将时空之钥拍碎在棺壁。系统提示疯狂闪烁，他却低头咬住李莫愁手中另一半烧饼，饼屑落在她衣襟上，像极了那年在终南山顶看见的，落在她发间的梨花。
“系统，你可知，庄周梦蝶，究竟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棺椁沉入地脉的瞬间，终南山巅绽放出九阳金莲。全真教祖师殿内，王重阳画像突然泪落，手中《先天功》化作万千蝴蝶，朝着襄阳方向飞去。千里之外的蒙古王帐，忽必烈手中金杯“当啷”落地，星象师跪地禀报的声音带着颤抖：“大汗，紫微帝星坠于江南，却见双鱼绕星，主……主阴阳合道，万劫不磨……”
雪，又下了起来。活死人墓深处，青铜棺上的太极图缓缓转动，尹志平与李莫愁的呼吸渐渐同步。在系统最终提示音中，“红尘道祖”的称号悄然浮现，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某个时空裂隙中，杨过的玄铁重剑突然发出清鸣，剑鞘上“神雕侠侣”西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