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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荃语气不耐地打断了他们，“行了，哭什么哭？起来好好说话。”
姜棠宁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瞬间止住了眼泪，僵硬地抬起头，表情有些赧然。
“妈......”意识到不对后，她很快换了称呼，“梁姨，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梁荃双手交叉在胸腔，冷哼了一声，“别给我扯这些，我需要一个解释。”
姜棠宁想将果果给旁边的保姆，但果果死活不肯松手。
果果：“我不要离开妈妈。”
“乖，妈妈有话跟姥姥说，让丽姨抱你，好不好？”
“嗯~，不要。”他的小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脖颈，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
“果果~”姜棠宁心里无奈，温柔地哄着。
“不要，我怕你又跑了。”
姜棠宁胸口微微一窒，泛起了阵阵心疼，用更加温柔地声音哄着。
“妈妈答应你，这次绝对不会丢下果果了。”
果果依旧不肯松手。
姜棠宁轻叹了声，眼神无奈又有些自责。
梁荃忍不住横了姜棠宁一眼，“看看你造的孽，一声不吭丢下果果，看把他吓成啥样了。”
姜棠宁垂下眼眸，乖乖挨训。
梁荃看着她这副低眉顺耳的模样就来气，但顾忌孩子，又不得不收敛脾气。
再开口时，她已经换上了和蔼温柔的语气。
“果果，我有话跟你妈妈说，你先松手，让丽姨抱着你，好不好？”
“不好！”
果果一改往日的乖巧听话，小手紧紧地圈住姜棠宁的脖颈。
梁荃又横了姜棠宁一眼，然后软着声哄道。
“要不这样，我和你妈妈就那个位置说话，距离这里只有十米。”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这样果果就能一直看到我们了。”
果果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嘴角微弯，“姥姥和妈妈说话，我不能听吗？”
“嗯，大人要说很重要的事，小孩子不能听的。”
“为什么？”
“因为.....”梁荃一时间编不出合理的说法。
姜棠宁软着声哄道：“因为这是规矩，大人说话不能被小孩听到。”
“不然大人的话就无效，得不断地重复那些话，直到累死，果果希望姥姥和妈妈累死吗？”
姜棠宁又开始胡说八道。
果果一脸不解，“妈妈，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姜棠宁：“......”
看来三岁的小孩已经没那么好糊弄了。
“真的，妈妈没骗你，有些话，小孩子真的听不得，会做噩梦的。”
“妈妈，你不能再丢下果果哦。”
姜棠宁看到他可怜巴巴的眼神，鼻间一酸，“妈妈答应你，再也不会丢下你。”
“那我们拉钩。”他伸出了自已的小拇指，一脸期待地望着妈妈。
“好，我们拉钩。”
一大一小的拇指勾一勾，大拇指相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果果跟着她的话，用稚嫩的声音重复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姜棠宁把果果和礼物都交给了保姆，然后跟着梁荃逐渐走远。
直到确保果果听不见的距离，她们才停下脚步。
这个距离早就超过了刚刚承诺的十米间距。
姜棠宁全程低着头，一开口就是道歉，“梁姨，对不起。”
梁荃盯着她，眼底闪烁着愤怒，“说吧，你这大半个月都去干嘛了？”
“我去上班了。”
“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是吧。”
“这就是实话，我真的去上班了。”
只不过上的是特殊的班，而且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梁荃懒得问她在上什么班，“你上班就上班，为什么要丢下果果不管？”
姜棠宁小声地纠正道：“我不是丢下果果，是暂时请您帮忙带两个月。”
梁荃剜了她一眼，“我答应了吗？你这叫先斩后奏，哪里跟‘请’沾边？”
姜棠宁自知理亏，将自已的姿态放得更低，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软着声音解释。
“我知道自已这种行为很不好，让您很生气，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因为兰姐有事需要回老家一趟，大概要两个月后才能回来，果果没人照顾。”
“什么叫没人照顾？你不是人吗？”
姜棠宁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厉呵声吓得浑身一颤，努力努嘴反驳。
“我要上班啊，哪里有时间照顾果果。”
“我又不放心把果果交给别人照顾，所以才想到这个昏招嘛。”
她把之前对周玲玲的说辞改了改就拿出来用。
反正她已经跟兰姐通了气，完全不怕母亲私下查证。
然而梁荃听到这个答案更来气，“我凭什么给你带两个月？我欠你的吗？”
“梁姨，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她眼神，闪烁着泪光，仿佛随时要滴下泪来。
她见母亲没回应，于是小声地补充道：“我到时候一定会把这些年欠的钱还给你。”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梁荃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涨，怒目圆瞪。
“行啊你，这是打算用完就一脚将我踢开吗？开始跟我算账了是吧？”
姜棠宁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觉得自已不应该这么理所应当地享受你的付出和帮助。”
“所以想力所能及地还回去一些。”
“我知道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但也不能一点都不还啊。”
梁荃忽然冷笑，“说来说去，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跟我算清楚吗？”
因为前不久才跟亲生女儿吵架冷战，心情本就烦闷。
这会面对曾经的女儿，稍有一点不顺心，心中的愤怒就被无限放大。
姜棠宁委屈又无奈，“我都说了不是算账啦，你就当是一种反哺......”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荃厉声打断，“你别给我狡辩！”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从小到大，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多少真金白银？”
“我要真给你算清楚这笔账，你赔得起吗？”
姜棠宁解释无果，脾气也上来了，“少看不起人，你直接说个数。”
“你说多少，我就赔多少，绝对不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