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萧家弃子
残阳如血，将青阳城萧家府邸的飞檐染得一片赤红。
萧辰坐在偏僻院落的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着粗糙的青石板。来到这个名为“玄渊大陆”的世界己经三年，他依旧没能完全适应自己的身份——东荒顶级世家萧家的旁系子弟，一个公认的废人。
“萧辰，发什么呆？该去领今日的月例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宁静，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斜睨着他，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动作快点，旁系子弟的份例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萧辰缓缓起身，一米八的个头却略显单薄，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更衬得他有些落魄。他沉默地跟在管事身后，穿过亭台楼阁，走向发放月例的演武场。
沿途不时有身着锦袍的嫡系子弟经过，他们看萧辰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子。
“看，那就是萧辰，听说连引气境都没到？”
“呵，占着个旁系名额混吃等死罢了，真不知道家主为什么还留着他。”
“嘘，小声点，好歹也是姓萧的……虽然是个废物。”
流言蜚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萧辰却早己习惯。穿越前他是地球上的普通白领，加班猝死醒来就成了这个世界的萧辰。原主母亲早逝，父亲在一次秘境探险中失踪，在人丁兴旺的萧家，他这样的旁系孤儿本就地位尴尬，更要命的是他这具身体的体质——荒古圣体。
刚得知时萧辰还激动了好一阵，这名字听起来就霸气侧漏，可很快他就明白，在灵气日渐枯竭的末法时代，荒古圣体就是个笑话。这种体质需要海量灵气滋养才能觉醒，如今的天地灵气连普通修炼者都捉襟见肘，根本无法支撑圣体启动，反而因为体质特殊，无法吸收炼化稀薄灵气，导致他三年来修为毫无寸进，成了整个青阳城都闻名的废柴。
演武场上人声鼎沸，嫡系子弟们正在刻苦修炼，拳脚破风之声不绝于耳。萧辰低着头，快步走向角落的登记处。
“萧辰，你的月例。”负责发放的老者面无表情地递过一个小布袋，里面只有十块下品灵石，连嫡系子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就在萧辰接过灵石准备离开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萧辰，你跟我来一趟。”
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面容刚毅，正是萧家大长老萧烈。他身后站着几位族中高层，个个神色肃穆。
萧辰心头一紧，大长老向来眼高于顶，从不屑于关注他这个废柴，今天怎么会突然找自己？
跟着众人走进议事堂，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萧烈端坐主位，目光如炬地盯着萧辰：“萧辰，你可知召你来为何事？”
“晚辈不知。”萧辰垂手而立，心中忐忑不安。
萧烈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缓缓开口：“经家族商议，决定为你定下一门亲事。”
“亲事？”萧辰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哪家姑娘会愿意嫁给他？
“不错。”一旁的二长老萧岳接口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对方是顾家的千金，顾青凰。”
“什么？！”萧辰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顾青凰！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她是青阳城主顾家的掌上明珠，年纪轻轻便己达到筑基境巅峰，更身负传说中的先天道胎，是东荒公认的天之骄女。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和自己这个废柴扯上关系？
“长老，这……这不可能！”萧辰失声说道，“顾家怎么会同意？”
萧烈冷哼一声：“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顾家己答应这门婚事，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你只需做好准备即可。”
看着几位长老不容置喙的神情，萧辰脑中轰然一响，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浮现出来——他被当成了生育工具！
先天道胎固然逆天，但顾家或许想要更进一步，而荒古圣体虽然无法修炼，但其血脉中蕴含的潜能或许能与先天道胎产生某种共鸣，诞生出更强大的后代。萧家则通过这门亲事攀上顾家这棵大树，双方各取所需，只有他萧辰，是这场交易中无关紧要的牺牲品。
一股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萧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长老，我不答应！我萧辰就算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做这种……”
“放肆！”萧烈猛地一拍桌子，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将萧辰震得连连后退，气血翻涌，“家族之事岂容你置喙？这门婚事己定，休要再提！”
“你若乖乖听话，婚后自会给你足够的修炼资源。”二长老萧岳语气稍缓，带着一丝利诱，“若是敢违抗家族命令，休怪我们不念同族之情！”
一边是威逼，一边是利诱。萧辰看着眼前这些道貌岸然的长辈，只觉得无比讽刺。他们从未关心过自己的死活，如今需要利用了，便摆出这副嘴脸。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反抗只是徒劳。
“……我知道了。”萧辰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屈辱。
“嗯，回去准备吧。”萧烈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像打发一只苍蝇。
走出议事堂，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萧辰望着天空盘旋的飞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萧家，顾家……今日之辱，我萧辰记下了！”
三日后，婚礼如期举行。
萧家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一派喜庆景象。但这热闹是属于别人的，萧辰穿着大红喜袍，像个提线木偶般被人摆弄着，脸上没有丝毫新郎官该有的喜悦。
他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同情、嘲讽、幸灾乐祸……顾家那边来了不少人，个个神情倨傲，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拜堂仪式在司仪的唱喏声中进行，萧辰机械地完成着每一个动作。当他与身边的新娘并肩而立时，忍不住瞥了一眼。
大红盖头下，只能看到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以及那双精致的绣鞋。即使隔着盖头，萧辰也能感受到一股清冷出尘的气息，这就是顾青凰，那个传说中的天之骄女。
她愿意吗？萧辰心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拜完天地，萧辰被送入洞房。房间布置得富丽堂皇，红烛高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他独自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合卺酒，心中五味杂陈。愤怒、不甘、无奈……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顾青凰走了进来，身后的侍女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顾青凰没有说话，自己伸手取下了红盖头。
刹那间，萧辰只觉得眼前一亮。
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眉如远黛，眸若秋水，肌肤胜雪，气质清冷，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顾青凰静静地看着萧辰，眼神平静无波，既没有愤怒，也没有鄙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就是萧辰？”她开口了，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疏离。
“是。”萧辰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情愿，”顾青凰淡淡道，“我也一样。但这是家族的决定，我们都无法改变。”
她的坦诚让萧辰有些意外。
“你我之间，不必有过多牵扯。”顾青凰走到床边坐下，“今夜过后，你我名义上是夫妻，但私下里各不相干。待时机成熟，我会向家族提出和离。”
萧辰看着她清冷的侧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原本以为顾青凰会是骄纵蛮横的性子，没想到如此通情达理。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叮！检测到宿主当前处境，神级选择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
【触发新手任务，请宿主做出选择：】
【选项一：拒绝洞房，掀翻桌子，怒斥萧家与顾家的算计，表明自己绝不做生育工具的决心。奖励：太阳道体（可完美适应末法时代，修炼速度提升百倍，至阳至刚，万邪不侵）。】
【选项二：接受现实，与顾青凰完成洞房，暂时隐忍。奖励：混沌体（蕴含混沌本源，可容纳万法，兼容并蓄，潜力无穷，觉醒后可无视末法时代限制）。】
【请宿主在十息内做出选择！10……9……】
萧辰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起来。
系统！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竟然在这个时候到账了！
太阳道体！混沌体！这两个都是传说中的顶级体质，任何一个都能让他脱胎换骨！
一边是痛快淋漓的反抗，获得至阳至刚的太阳道体；一边是屈辱的隐忍，得到潜力更深的混沌体。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萧辰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