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我的。”裴砚之咬住她耳垂,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
北境战场上的厮杀声、朝堂权谋的算计,此刻都化作了他…汹涌的占有欲。
他捧着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说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姜知意望着他泛红的眼眶,恨意与爱意在心底翻涌,她抬起头,主动吻去他眼角的血丝:
“裴砚之,你若敢死在北境,我便让这江山为你陪葬。”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裴砚之猛地扣住她的腰,所有压抑的情愫在此刻爆发。
寝殿外暴雨如注,姜知意抓着他后背的手掌触到新伤,却被他更凶狠的吻堵住了担忧的话语。
…………
晨光刺破云层时,裴砚之望着怀中沉睡的姜知意,指尖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泪痕。
她腕间空荡荡的,而自己的手腕上,那截银铃系带还紧紧缠绕。
昨夜北境急报的血印犹在眼前,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安宁。
“知意,”
他俯身吻去她眉间的褶皱,“这次换我守着你,守着我们的未来。”
远处传来早朝的钟鼓,裴砚之起身披上玄袍,却将那截银铃系带小心收好。
当他转身要离开时,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唤。
回头望去,姜知意撑着身子,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裴砚之,不许再受伤。”
他笑了,桃花眼中满是温柔:
“遵命,我的摄政王妃。”
而在宫墙之外,新的阴谋正在暗处酝酿。陈太师的余党蠢蠢欲动,北境虽平却暗流涌动。
但此刻,裴砚之只想牢牢抓住这片刻的宁静,与怀中的人一起,去面对未知的风雨。
金銮殿上玉笏相撞声刺耳,裴砚之垂眸听着赵御史抖落所谓"秘辛",玄袍下的手掌己攥出血痕。
当"北境叛臣遗孤"几个字砸在丹陛上时,他抬头望向蟠龙柱上斑驳的光影,想起三日前在摄政王府的深夜。
姜知意蜷在榻上熟睡,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心口的莲花胎记上。
裴砚之替她掖好被角,指尖抚过暗格里泛黄的密信—那是父亲临终前的手札,字迹潦草却清晰:"清瑶之女,务必护佑"。
此刻朝堂上翻飞的所谓"证据",不过是他亲手设下的局,就等陈太师余党自投罗网。
"荒谬!"裴砚之折扇重重拍在龙椅扶手上,震得传国玉玺微微晃动,
"仅凭几张伪造文书,就想构陷摄政王妃?"
他余光瞥见赵御史袖中若隐若现的狼头刺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是这枚刺青,曾出现在截杀姜知意父母的刺客身上。
赵御史突然仰天大笑,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裴砚之,你可知这玉珏另一半,就在姜知意手中?她生父通敌叛国,私刻先帝信物!"
随着他的喝令,暗藏的死士破窗而入,寒光首逼御座。
裴砚之旋身挥出银针,玄袍猎猎如战旗。他望着殿外黑云压城,脑子里想起的却都是昨夜和姜知意恩爱的模样。
"护驾!"裴砚之的声音响彻大殿。
当赵御史的长剑擦过他颈侧时,他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低声道:"就等你们咬钩。"
话音未落,听雪楼死士己破窗而入。
殿外惊雷炸响,听雪楼死士的玄衣如乌云压境,刀刃映着冷光。
裴砚之猛地扯开赵御史的衣领,露出他锁骨处狰狞的狼头刺青:
“当年截杀的,果然有你!”
“裴砚之!你以为这就能堵住悠悠众口?”
赵御史癫狂大笑,从怀中掏出一卷密档狠狠甩在地上,
“全京城都将知道,你的王妃是叛臣之女!”
裴砚之冷笑道:“我倒要这京城之中谁敢议论本王的王妃。”
赵御史的笑声戛然而止,盯着裴砚之眼中翻涌的杀意突然感到脊背发凉。
裴砚之弯腰拾起地上密档,指尖划过"北境叛臣遗孤"几字,猛地将其撕成碎片:
"赵大人记性不好,本王帮你回忆,一周前秋猎,是谁故意引虎入帐,意图谋害当今圣上?"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听雪楼暗卫押着浑身浴血的赵府管家闯入,那人脖颈处还缠着带血的铁链:"王爷,这老东西招了,所有栽赃王妃的文书,都是陈太师授意!"
管家瘫倒在地,哆哆嗦嗦摸出一枚刻着狼头的令牌,正是北境叛军信物。
"陈太师?"
裴砚之把玩着令牌,突然将其狠狠掷向赵御史,"看来你这条狗,是等不到主子来救了。"
他转头望向满朝噤若寒蝉的大臣,玄袍下的银线狼纹在烛火中泛着幽光,
"即日起,凡敢议论摄政王妃者,视为与叛军同谋—"
折扇展开,露出内侧先帝御笔"如朕亲临","格杀勿论!”
赵御史瞳孔骤缩,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却在裴砚之抽出腰间软剑的瞬间戛然而止。
寒光闪过,血珠飞溅在蟠龙柱上,将先帝御笔“正大光明”西字染得猩红。
殿内死寂如坟,唯有裴砚之擦拭剑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叩击着群臣的心脏。
“这、这成何体统!”
吏部尚书王大人踉跄出列,象牙笏板抖得几乎握不住,“摄政王当街斩杀大臣,是要效仿董卓乱政吗?”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如惊蛰后的虫蚁,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在金銮殿上空盘旋。
裴砚之慢条斯理地将软剑入鞘,玄袍下摆扫过赵御史的尸体,
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大臣们,桃花眼中泛起嗜血的笑意:“诸位若觉得本王行事不妥,大可向陛下参奏。”
他特意加重“陛下”二字,殿内的骚动却并未平息,反而愈发汹涌。
就在这时,御座上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小皇帝攥着被摔得粉碎的茶盏,稚嫩的脸庞涨得通红:“够了!”
他猛地站起身,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裴卿家护国有功,赵御史勾结叛党证据确凿,死有余辜!谁若再敢非议摄政王妃,便是与朕为敌!”
满朝哗然。
王大人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往日里怯懦的小皇帝,结结巴巴道:
“陛下,您、您怎能……”
“怎能什么?”裴砚之突然逼近,折扇挑起王大人的下巴,“是觉得陛下年幼可欺,还是觉得本王的剑不够快?”
他身后,听雪楼死士齐刷刷亮出兵器,寒光映得大臣们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