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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成帝的佩剑劈在地砖接缝处，火星溅入砖缝的瞬间，整条砖缝突然渗出黑血，如活物般顺着剑刃爬上他的手腕。"给朕撬开！" 他的靴底碾过砖面，琉璃砖下传来空响，三块蟠龙纹砖应声翻起，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腐尸般的甜腥气味扑面而来 —— 正是第十二章中皇后中蛊时，太医院测出的北虏毒蛊气息。
林缚的算筹刚触到洞口，石壁上的几何纹路突然发出蜂鸣，与他袖中铸钱坊老匠的护心筹产生共振。"是算筹阵图！" 他的算筹沿着拱券石划过，每道纹路都对应着景宁侯府私铸钱模的浇口角度，"景宁侯用初代皇帝的算学密法修建密道，砖缝里嵌着的血月石..." 他突然顿住，券顶嵌着的暗红色石头正在吸收王景弘的血渍，显形出皇后中蛊时的毒源核心。
赋明神的兽皮金纹如银蛇般游入密道，在石壁投出景宁侯府的立体地图：密道呈狼首形状，七道分支分别通向士族三十二姓的祖宅。"每道拱券石都刻着贡士的生辰八字，" 旗尖点中一块刻着 "王景弘" 的砖石，缝隙间塞着半片淡紫色花瓣 —— 正是第十一章中觉明私铸铜钱时的血月迷香，"他们用毒蛊控制寒门士子，从殿试策论里窃取军国机密。"
张清远的补丁衣袖拂过石壁，袖口獬豸刺青突然发出强光。石壁上的北虏咒文遇光卷曲，竟在砖面灼出 "弃民求荣" 西个焦痕，每个字都带着铸钱坊老匠被打断手指时的血温。"二十年前重修宫殿，" 他的声音哽咽，"景宁侯给三百工匠喂了噬心蛊，逼他们把密道修成算筹形状..." 他的指尖划过砖缝，那里还嵌着半片断甲，甲片上的獬豸纹与他当年在火场撕碎的诰命残片相同。
林缚捡起墙角的半片玉佩，羊脂玉表面的 "血月永照" 西字在金纹下显形出士族暗记：每笔撇捺都暗藏狼首图腾，与第十七章中王彦章的东珠链如出一辙。"三百六十名贡士，" 他的算筹敲在密道石壁，回声里混着北虏巫祝的 t，"每人的策论都通过这条密道译成北虏文，就藏在..." 他突然指向密道尽头的暗格，那里渗出的毒雾正勾勒出科举榜单的形状。
景成帝用剑尖挑开王景弘紧握的手指，策论残卷上的血渍突然发出蜂鸣。赋明神的金纹穿透纸背，显影出血肉模糊的字迹："士族以我血祭血月，换北虏助其废考课法... 他们说，算筹是寒门的枷锁，毒蛊才是士族的根..." 字迹边缘爬满细小的毒蛊幼虫，正是第十九章中边关粮草里的血月噬心虫，每只幼虫的复眼里都映着景宁侯府的祭坛。
"看落款！" 林缚的算筹点中血书角落，极小的獬豸纹正在渗出忠良血，与他三年前在铸钱坊火场捡到的残筹纹路分毫不差，"这是我们传给寒门士子的护心印，王景弘用自己的血画在策论上，哪怕毒发也要告诉我们 ——"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算筹在血渍上划出护心阵，却被毒血染成红色，"他耳后的刺青是假的，真正的忠魂在笔尖，在他明知必死仍要写下 ' 民贵君轻 ' 的勇气里。"
张清远的剑刃劈开暗格底板，三百六十枚血月通宝如毒蛊卵般滚落，每枚铜钱都刻着贡士的名字，狼首暗纹下隐约可见算筹刻的 "护民" 二字。"这是士族的毒蛊契约，" 他用剑刃刮去铜钱表面的毒锈，露出底下用断指血刻的求救暗号，"不听话的，就像王景弘这样..." 他突然顿住，发现每枚铜钱的穿孔处都缠着极细的发丝 —— 正是寒门士子们进殿时被剪下的束发带。
景成帝抓起一把血月通宝，铜钱在掌心发烫，狼首暗纹竟在他的獬豸纹袖口下显形出 "护民" 二字。"原来他们早就知道，" 他的声音混着密道深处的风声，"知道寒门士子的策论里藏着破网的钥匙，所以要用毒蛊、用算筹阵图、用景宁侯府的密道..." 他突然将铜钱砸向石壁，血月石被砸出裂痕，露出里面藏着的《血月秘典》残页，"要用我们的算学杀我们的子民！"
林缚摸着密道石壁上的算筹纹路，突然想起李修远在海运首航时说的 "算筹即海图"。此刻这些被毒蛊污染的算筹纹路，正像北虏的爪牙般啃噬着金銮殿的地基，却在王景弘的血渍浸透后，显形出初代皇帝的护民阵图。他的算筹与景成帝掌心的铜钱共振，竟将密道内的毒雾凝成 "民贵" 二字，每个笔画都由王景弘的血珠与寒门士子的泪滴组成。
雪光从密道上方的砖缝漏下，照在张清远补丁袖口的獬豸刺青上。老臣突然跪在暗格前，用布满烫疤的手掌抓起血月通宝，泪滴砸在铜钱上，竟将狼首暗纹灼成飞灰。"十八年前铸钱坊那场火，" 他盯着铜钱上逐渐显形的算筹纹，"老匠们用身体护住的母钱模，原来早就在这些孩子的骨血里生了根..."
景成帝望着密道尽头的黑暗，那里传来北虏巫祝的咏唱 越来越近。他突然抽出赋明神的赤龙旗，旗尖挑开暗格顶部的血月石，石头里渗出的毒血在金砖上写出 "废算筹者死"，却被王景弘的血渍冲刷成 "护民者生"。当第一缕阳光穿过金銮殿的窗棂，照在密道内的算筹阵图上，所有毒蛊幼虫都在獬豸纹金光中化为灰烬，只留下王景弘策论上的 "民贵君轻" 西字，在血光中愈发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