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边境的算学烽火在雷暴中明灭不定时,李修远在信笺上的血字公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海风裹挟着冰碴拍打在他脸上,却不及心中寒意 —— 那行公式竟与他在美洲大陆海图上发现的神秘符号如出一辙,而更令他不安的是,北虏王那句 “真正的杀招” 始终萦绕在耳畔。
“大人,按算学推演,极地航线可缩短三成航程!” 副手的声音裹着寒气,手中的算筹在青铜罗盘上划出冰晶。李修远望着地图上那片被冰雪覆盖的未知海域,想起张清远临终前说的 “算学可开天辟地”,咬牙道:“备船!就算是万丈冰渊,我们也要踏出一条生路!”
船队驶入极地的第三日,刺骨的寒风仿佛要将甲板上的人活生生撕碎。算学精英们蜷缩在观测舱内,青铜仪器在他们颤抖的手中发出咔嗒声响。“冰层厚度... 西南方向比预计薄三寸!” 老工匠的话音未落,李修远己将算筹狠狠砸在地图上:“全体右转十五度!用算学重新校准破冰角度!”
冰原的寂静突然被尖锐的爆裂声打破。只见远处海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数十艘通体泛着幽蓝光芒的战船破冰而出 —— 北虏的 “冰蛊舰队”!船身覆盖的蛊毒在阳光下闪烁,所到之处,海水瞬间凝结成尖锐的冰刺。李修远的瞳孔骤缩,算筹在掌心划出防御弧线:“是‘玄冰蚀骨蛊’!启动蒸汽破冰装置,用算学计算热力覆盖范围!”
战斗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展开。商团战船喷出的蒸汽与冰蛊舰队释放的寒气碰撞,在空中形成诡异的雾墙。李修远挥剑劈开飞来的冰刃,剑上的寒霜却顺着手臂蔓延,几乎冻僵他的关节。他望着身边船员们被冻得青紫的脸,想起印度洋上与海啸搏斗的夜晚,想起欧洲商船上被失忆蛊暗算的绝望,心中涌起一股悲愤的力量:“把算学改良的火药裹上棉被!我们要用温度融化他们的阴谋!”
爆炸的火光撕开雾墙的刹那,李修远瞥见冰蛊舰队的指挥船上,北虏巫祝正高举镶嵌冰魄的权杖。随着咒语吟唱,整片海域的温度急剧下降,商团战船的甲板开始龟裂,就连蒸汽装置也被冻成废铁。“不能坐以待毙!” 他嘶吼着扯下披风,将算筹按在胸口,“还记得在海上城邦发现的新阵图吗?用算筹排列成阵,引地脉热力!”
算学精英们强忍着冻伤,在甲板上艰难排列算筹。当最后一枚算筹嵌入卡槽时,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战船下方的冰层开始发出细微的震动。然而,北虏显然早有准备。巫祝们狞笑着抛出冰蛊弹,每一颗爆炸都能掀起数十米高的冰墙。李修远望着被冰墙包围的船队,突然想起那封神秘密信 —— 或许,破解危局的关键,就藏在那行血字公式里!
他颤抖着掏出信笺,算筹在冰面上飞速演算。寒风卷起雪粒模糊了视线,可他却浑然不觉。当公式推演到最后一步时,他的眼睛突然亮了 —— 原来这公式竟是利用冰蛊遇热膨胀的特性,反向构建的摧毁之法!“所有人听令!集中火力攻击冰蛊舰队的船腹!那里是蛊毒最薄弱的地方!” 他的声音穿透暴风雪,算筹在空中划出燃烧的轨迹。
就在商团准备发动反击时,幽冥号的黑影突然出现在天际。北虏王站在船头,望着在冰海中挣扎的忠魂商团,举起刻满咒文的权杖。随着他的命令,天空中降下密密麻麻的冰锥,而冰蛊舰队也趁机发动总攻。李修远握紧算筹,望着被重重包围的船队,心中闪过无数画面:算学祠的重生、边境的算学烽火、锁院的革新... 他咬碎后槽牙,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算筹:“就算死,也要在这冰原上,为算学杀出一条血路!” 而此时,在京城,林缚望着活字模具上的裂痕,突然收到一封来自边境的密信,信中附着的算学图案,与李修远手中的血字公式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