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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柒盯着烫金邀请函上的字迹反复确认了三遍——"诚邀曾柒女士莅临'星辰絮语'主题画展开幕式"，落款是"砚承文化"。她翻遍信封也没找到具体地址，只有一行小字："周六晚七点，有车接您"。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她嘟囔着把邀请函拍下来发给宋沫。
手机立刻炸开一连串消息：
[宋沫]：！！！！
[宋沫]：巫砚书终于要行动了？
[徐念安]：什么行动？
[曹攸]：我赌五百万他要表白
[曾柒]：？？你们都知道什么？
群聊突然安静如鸡。曾柒气得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毛团被惊得从猫窝里抬头，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周六傍晚，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准时停在曾柒公寓楼下。司机恭敬地递给她一个丝绒盒子："巫总说请您戴上这个。"
盒子里是一对白玉耳坠，温润如脂，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曾柒认得这是清代宫廷造办处的工艺，上次拍卖会她随口夸过好看。
车子最终停在了故宫东华门外。曾柒瞪大眼睛——这里从不对外开放夜间展览。红墙下，巫砚书一袭深灰西装，胸前别着和她耳坠同色系的玉兰花胸针，在宫灯映照下宛如古画中走出的文人。
"这是..."
"你的画展。"巫砚书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穿过重重宫门，曾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太和殿广场上，数百盏仿古宫灯将夜色点亮，她的画作被精心陈列在特制的透明展柜中，每一幅都配有专业的灯光设计。更令人震惊的是，展厅中央那幅她从未示人的《故宫雨夜》——三年前她偷偷画完就藏起来的作品。
"你怎么找到这个的？"
巫砚书笑而不答，牵着她来到展板前。曾柒这才发现每幅画旁边都有他的手写批注：
《惊蛰》："她用色彩唤醒沉睡的节气"
《宫墙柳》："比真实的柳枝更柔软"
《星月夜》："让我想起她眼里的光"
正当曾柒眼眶发热时，一阵骚动从入口处传来。程佑挽着一位金发女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位艺术评论家。
"曾小姐，久仰。"程佑笑得意味深长，"没想到能在这里欣赏到您的作品。"
巫砚书不动声色地挡在曾柒身前："程总不请自来，真是意外。"
"怎么会是不请自来呢？"程佑掏出邀请函，"陆董特意嘱咐我来捧场。"
曾柒瞬间明白了——这是陆振霆的刁难。程佑带来的评论家己经开始对《故宫雨夜》指指点点："构图太满""色彩关系混乱"...
巫砚书突然拿起话筒："诸位，在正式开始前，我想分享一个故事。"
全场安静下来。他走向那幅被质疑的画作："三年前的一个雨夜，有位设计师在故宫写生到闭馆，被困在偏殿屋檐下。有位修复师发现了她，两人共用一把伞走到神武门。"
曾柒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她和巫砚书初遇的场景，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后来那位设计师画了这幅画，却不敢示人。"巫砚书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因为她觉得没画出那晚万分之一的美丽。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
他转向曾柒，眼神温柔得让她腿软："就像它的作者一样。
程佑的脸色变得难看。巫砚书却己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盒中是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笔，笔杆上精细雕刻着星轨纹样。
"曾柒，"他第一次当众叫她的全名，"这支笔是乾隆御用工匠后人亲手所制。我找了两年才找到合适的和田玉料。"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曾柒认得这种玉料——价比黄金的羊脂白玉。
"你说过最浪漫的告白是'我懂你的作品，更懂你的灵魂'。"巫砚书仰头看着她，"这支笔配不上你的才华，但我想用余生收集所有你喜欢的笔墨纸砚，看你画出更多惊世之作。"
他深吸一口气："你愿意收下这支笔，顺便收下我吗？"
故宫的夜风突然静止。曾柒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他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落下几绺，昂贵的西装裤沾上了尘土，握着笔盒的手微微发抖。这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像个献宝的少年般忐忑。
"我..."曾柒刚开口，程佑突然插话：
"巫总好手段。不过曾小姐这样的人才，应该去更大的舞台。我在伦敦的画廊..."
"闭嘴！"曾柒猛地转身，设计师的气场全开，"程佑，三年前你嫌我的画'太小家子气'，现在装什么伯乐？"
她夺过话筒，声音响彻广场："在座各位听好了！我的画就是我的命！谁侮辱我的画，就是侮辱我！"她指向巫砚书，"除了这个傻子——只有他说真话，连我画得最烂的草图都当宝贝收藏！"
全场鸦雀无声。巫砚书还跪在原地，眼睛亮得吓人。
曾柒一把抢过玉笔，拽着他的领带把人拉起来："笔我收了，人...勉强也收了吧！"
开幕式在骚动中提前结束。巫砚书牵着曾柒来到角楼，这里是整个故宫视野最好的地方。月光洒在琉璃瓦上，宛如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延续。
"你早就计划好了？"曾柒把玩着玉笔，"连程佑会来捣乱都算到了？"
巫砚书为她披上外套："我只是赌你会站在我这边。"
"那幅《故宫雨夜》..."
"你搬家时落在旧公寓的。"他轻吻她的发顶，"房东联系了我。"
曾柒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宋沫她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难怪这几天鬼鬼祟祟的！"
巫砚书笑而不答，只是变魔术般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闺蜜群的视频通话——三个女人在镜头那边哭得妆都花了。
[宋沫]：呜呜呜终于成了！
[徐念安]：我截图了！曾柒你拽领带的样子A爆了！
[曹攸]：婚礼我要当伴娘！
曾柒羞愤地去抢手机，却被巫砚书拦腰抱起。宫墙下的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像极了那支玉笔上缠绕的星轨，注定要相伴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