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夜的露水气息。周野早早地起床，来到院子里，蹲在地上，仔细地擦拭着那半块铜壶碎片。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院子里，照在青铜表面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周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铜壶的表面，感受着那岁月留下的痕迹。他注意到，在青铜表面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刻痕，这些刻痕非常细小，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清。
周野凑近铜壶，仔细辨认着那些刻痕。他发现，这些刻痕竟然是无数个极小的人名，最早的一个可以追溯到光绪年间。这些人名似乎是被人用小刀或其他尖锐的工具刻上去的，每一个都显得十分工整。
周野的手指缓缓移动着，他一边擦拭着铜壶，一边仔细阅读着那些人名。当他的指腹擦过某个角落时，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了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角落，只见那里刻着三个熟悉的字：苏婉儿。
“野哥！”苏阳像一阵风一样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这颗珍珠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通透而纯净，让人不禁为之惊叹。苏阳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他迫不及待地将珍珠递给了野哥，说道：“你看这个！”
野哥接过珍珠，仔细端详起来。突然间，他的眼睛瞪大了，因为他发现这颗珍珠内部竟然冻结着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红伞女子，她站在民国时期的茶市中，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古色古香的建筑都清晰可见。女子身着一袭红色旗袍，身姿婀娜，手中正将一块铜壶碎片交给一个身穿学生装的少女。
而那个少女的侧脸，竟然与苏婉儿有着七分相似！野哥心中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颗珍珠里的画面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苏婉儿站在梨树下，指尖无意识地着心口。红绳编织的网己经隐入皮肤，只留下淡红色的纹路，像是被茶水晕染过的宣纸。她盯着树根处——昨夜埋铃铛的位置，此刻正渗出暗红色的露珠，带着熟普洱的陈香。
"这树在流血......"她喃喃道。
小电突然发出电量不足的警报。三人转头时，发现电动车的电池盖完全拱起，露出的铜壶碎片正在融化，青铜液体渗进电路板，仪表盘上浮现出陌生的画面：民国十二年的雨夜，穿长衫的男人将铜壶砸成七块，最大的一片铸成了......军用热水壶的底座？
周野胸前的"契"字突然灼痛。他扯开衣领，发现那个金色小字正在分解，笔画扭曲重组，最终变成"癸卯年借"西个朱砂小字。与此同时，铜壶碎片上的"苏婉儿"三字渗出暗红液体，在阳光下蒸发成淡淡的铁锈味。
"我见过这个。"苏婉儿突然按住太阳穴。零碎的画面在脑海闪回：穿红嫁衣的女人、沸腾的血茶、还有铜壶里伸出的、缠满红绳的手......"不是记忆，是......"
她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来电显示是空号，听筒里传出红伞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铜壶不是封印，是账本。你们的名字，早就在上面了。"
通话突然变成忙音。手机屏幕却亮起来，显示着一张老照片：民国茶市里，七个茶商围坐分茶，每人面前都摆着块铜壶碎片。照片边缘有个模糊的身影——穿学生装的少女，怀里抱着个雕花木盒。
苏阳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不再是珍珠，而是一团缠绕着黑发的茶垢。那些污物落地后自动聚成箭头形状，指向城西的老茶厂。少年抬头时，左眼又泛起了珍珠色："那里......还有块碎片。"
小电的车灯闪了闪。导航自动开启，终点定位在老茶厂的锅炉房。仪表盘角落跳出行小字：【记忆恢复92%：铜壶七分，血债七偿】。
当夜子时，三人站在老茶厂锈蚀的铁门前。夜风穿过破败的厂房，发出类似茶壶沸腾的呜咽声。苏婉儿心口的红绳纹路突然发烫，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要破体而出。
锅炉房深处，最后一块铜壶碎片嵌在铁壁上，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正"字。周野刚要伸手，碎片突然脱落，锋利的边缘划破他掌心。血滴在青铜上的瞬间，整间厂房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红伞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锅炉顶端。油纸伞轻轻旋转，伞沿的青铜铃铛叮咚作响："现在，你们看清债主是谁了？"
七道红绳从铜壶碎片里射出，分别系住三人的手腕和西块不存在的碎片。空中浮现出血色的账本，最新一页写着：
癸卯年中元，三魂抵七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