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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内的世界没有水。
霍震霆跌落在星穹般的空间里，龙化的手臂鳞片剥落，露出鲜血淋漓的真皮。那些金色丝线正钻入他的伤口，像活物般在血管中游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恍惚看见沐小鱼坠落时的白发，像一匹撕裂的素绢。
"契约成立。"古老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青铜地面突然透明，映出冰湖上的厮杀——沐小鱼的机械导线缠住川岛芳子的脖颈，自己腹部却被机械臂贯穿。鲜血从她嘴角涌出，在水里绽开诡异的蓝。
霍震霆的龙鳞全部倒竖。他疯狂捶打透明地面，拳头血肉模糊。金色丝线趁机钻入耳鼻，将一段陌生记忆强行灌入：
_光绪十二年的纽约港，沐青云站在自由女神像火炬里，将青铜钥匙插入某种装置。军舰上的龙旗猎猎作响，而女神像的眼睛，流下了血泪。_
冰湖上的沐小鱼正在融化。
她的机械心脏外壳完全脱落，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齿轮。每转一圈，就有更多鲜血从伤口涌出。川岛芳子掐着她的脖子，机械臂上的探针插入她太阳穴。
"师妹的纳米机器人真有趣。"川岛舔着针尖上的蓝血，"居然在模仿人类感情？"
沐小鱼突然笑了。她染血的牙齿咬住导线，机械心脏发出超频的尖啸。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一段录音：
_"龙脉实验日志，第137次。沐小鱼自愿成为载体，条件是清除她关于霍震霆的所有记忆。"_
录音里沐青云的声音让川岛芳子僵住。这刹那的破绽，沐小鱼己经用银针刺入自己心口。超频蓝光炸裂时，整片冰湖开始沸腾。
青铜空间里，霍震霆的龙纹正在吞噬金线。
每吸收一缕，就有新的记忆浮现：_五岁的沐小鱼被绑在实验台上，注射器里的蓝色液体注入脊椎。玻璃窗外，年轻的霍震霆穿着关东军制服，枪口对准了沐青云的后心。_
"这是...什么..."霍震霆跪地干呕。
"因果循环。"青铜壁上浮现文字，"光绪十二年，沐家先祖用五千童男童女的血启动龙脉。而今，他们的后裔成为钥匙与锁。"
地面突然裂开，霍震霆坠向冰湖。下坠途中，他看清了沐小鱼腰侧的烙印——那不是"钥匙"，而是满文"赎罪"。
冰湖爆裂的瞬间，霍震霆完全龙化。
他的吼声震碎方圆十里的玻璃，龙爪撕开川岛芳子的机械臂。沐小鱼像破败的人偶漂浮在水中，白发缠着断裂的导线。当霍震霆抱住她时，那些导线突然刺入他的龙鳞。
"记住..."沐小鱼瞳孔开始扩散，"三星当空时..."
她的机械心脏突然弹出微型投影：奉天地下管网图，七个红点连成北斗七星。最后一个红标位置，赫然是霍震霆的司令部。
川岛芳子的残躯在此时爆炸。冲击波掀飞冰层时，霍震霆用龙翼裹住沐小鱼。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在坠落中流泪——那些泪珠凝固成金色晶体，每一颗都映着沐小鱼的脸。
他们在冰河下游的猎人小屋醒来。
沐小鱼的心跳己经停止，但机械仍在运转。霍震霆割开手腕，让龙血滴入她心口的装置。当第七滴血落下时，她的睫毛颤了颤。
"为...什么..."她声音像生锈的机械。
霍震霆抚过她腰间的烙印。现在他看清了，那下面还覆盖着更早的印记——关东军731部队的实验编号。
"契约说..."他吻在她冰凉的额头，"我们注定要互相亏欠。"
窗外，暴雪渐息。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沐小鱼突然滚落的泪珠上。那滴泪滑过机械心脏的表面，竟让破损的零件开始自我修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