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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城英国领事馆的舞厅里，水晶吊灯将香槟杯照成流动的琥珀。霍震霆着杯沿凝结的冰珠，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那个雪夜出现的少女，此刻正被三个洋人军官围着跳探戈。
月白色旗袍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开衩处若隐若现的不是肌肤，而是绑在大腿上的牛皮枪套。她的舞步轻盈如猫，却在每一次旋转时，右手食指不自觉地轻点腰侧，仿佛在确认武器的位置。
"司令对沐小姐感兴趣？"赵铁柱递来剪好的雪茄，烟丝散发出浓郁的肉桂香，"她父亲沐青云是做军火生意的，去年在天津码头遇袭，至今下落不明。"
霍震霆没有接话，只是眯起眼睛。沐小鱼己经端着酒杯向他走来，翡翠镯子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幽深的绿芒。
"第三次见面了。"她唇角梨涡盛着香槟的金光，声音柔软得像江南的春雨，"第一次在风灵山剿匪，第二次在医院剪彩......"她突然倾身，带着茉莉香气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您副官在偷拍我们。"
霍震霆不动声色地捏住她纤细的手腕，拇指正好按在脉门上。她的脉搏跳得极稳，丝毫不像普通闺秀那般紧张或羞怯。
"沐小姐对杀人手法很熟悉？"他低声问，目光扫过她指节上几道不易察觉的薄茧。
"家学渊源。"她笑着转开话题，发间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玉坠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就在灯光变换的瞬间，霍震霆清楚地看到她后颈上新鲜的针眼——与山寨尸体上的如出一辙。
华尔兹乐曲突然中断。川岛芳子带着日本商团入场，和服腰带上的家纹在灯光下刺目得令人不适。沐小鱼假装踉跄，将半杯红酒泼在霍震霆深蓝色军装上。
"真是抱歉......"她假借擦拭，指尖将纸条塞进他胸前的口袋。相触的瞬间，霍震霆感觉到她掌心粗糙的枪茧，根本不像富商千金该有的手。
盥洗室的镜面映出纸条上潦草的铅笔字迹：「赵副官今晚会收川岛200大洋」。霍震霆点燃火柴将纸条烧成灰烬，跳动的火苗在他眼中投下阴翳。
返回舞池时，沐小鱼正被日本军官逼到钢琴旁。霍震霆刚迈出半步，就见她"失手"打翻整座香槟塔。玻璃碎裂的脆响中，她对着他的方向无声翕动嘴唇："看二楼西南角。"
望远镜的反光在窗帘后一闪而过。
舞会散场时，沐小鱼突然晕倒在衣帽间门口。霍震霆接住她下滑的身体，手掌在她后腰触到硬物的轮廓——那是一把袖珍手枪，枪柄上刻着三枚银星。侍女赶来前，她睫毛剧烈颤动，用气音留下最后一句："明早来看我......带上枪......"
霍震霆盯着她被扶走的背影，指尖着军装袖口沾染的一丝血迹。那血不是她的——而是某个倒霉鬼喉间飞溅出来的。
他低头，发现自己的皮鞋底下踩着一张被红酒浸湿的戏票，上面印着模糊的字迹：「明晚七点，《锁麟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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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可能会沿着这些方向发展：**
- **军火商之女的身份**：沐小鱼父亲"下落不明"的真相与日本商团有关，而她腰间的三星纹身暗示她可能属于某个神秘组织
- **副官的背叛**：赵铁柱收受川岛芳子的贿赂，而沐小鱼似乎早己掌握这一情报
- **戏票的线索**：明晚的《锁麟囊》演出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与风灵山土匪的覆灭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