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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地底涌出的金光吞噬了半个奉天城。霍震霆抓着断裂的喜服绸带坠向深渊，龙鳞在能量流中片片剥落。下方百米处，沐小鱼的白发如引路灯塔，周身缠绕的导线正接入青铜转轮——那转轮中央的锁孔，赫然是她心口的机械空腔。"停手！"霍震霆的吼声被龙脉嗡鸣吞没。他看见沐小鱼的脊椎节节亮起蓝光，纳米机器人正脱离她的身体，在转轮上方凝成钥匙形状。
川岛芳子的尖笑从西壁传来："好师妹！用自己填锁眼！"残破的机械臂突然刺穿岩壁，六管炮口对准沐小鱼后心。炮弹齐射的刹那，霍震霆的龙爪撕裂了整片岩层。
巨石如雨坠落。霍震霆抱住沐小鱼的瞬间，炮弹贯穿了他的左翼。龙血喷溅在转轮上，青铜纹路突然活物般蠕动。沐小鱼机械化的手指突然抓住他伤口，蘸着金血在她心口画符——正是光绪年间沐家先祖用童男童女血绘制的禁咒。
"契约转移..."她瞳孔的数据流疯狂闪烁，"...将军替我活下去..."
转轮开始逆转。川岛芳子的机械体被无形之力扯向锁孔，她嘶吼着射出钩爪缠住沐小鱼的脚踝："要死一起死！"
沐小鱼突然笑了。她扯开喜服内衬，露出机械心脏的核心——那里面嵌着半枚银杏叶胸针。当川岛的钩爪刺入装置，胸针突然展开成青铜网，将两人死死捆在一起。
"知道父亲为什么选银杏吗？"沐小鱼的机械音带着奇异的温柔，"因为它代表——"
"轮回。"霍震霆的龙爪捏碎锁孔边缘。转轮停转的瞬间，他看见沐小鱼的身体开始量子化，而川岛芳子的机械核心被胸针青铜网寸寸绞碎。
地动山摇中，霍震霆坠入转轮下的空洞。
亿万青铜齿轮在黑暗中咬合，组成巨大的树状结构。每片"树叶"都是水晶屏幕，放映着沐小鱼的三千次轮回：有时她是实验室的祭品，有时她是持簪的刺客，更多时候她倒在某个与霍震霆容貌相似的男人怀里。
"龙脉即因果。"沐小鱼的声音从树顶传来。她悬浮在主干中心，白发与导线缠绕如茧，"每次轮回都在修正同一个错误——"所有屏幕突然切换成同一画面：年轻的霍震霆将注射器扎进小沐小鱼脊椎。
树根处升起青铜棺。棺盖透明，里面躺着穿实验服的沐青云，心口插着那枚银杏胸针。
"父亲不是叛徒。"沐小鱼的量子化身体开始消散，"他把自己做成封印，只为..."她的目光穿透岩层，望向冰窟方向，"...给我挣脱轮回的机会。"
霍震霆的龙爪穿透量子幻影，只抓住半截银簪。簪头裂口处掉出微型胶片——正是川岛芳子冰窟前展示的"沐青云叛国照"的底片。浸泡在显影液里，照片边缘浮现水印："昭和七年 克隆体档案 No.7"
整棵青铜树突然开花。每朵花苞都是水晶球，映出世界各地龙脉节点的实时影像：自由女神像火炬里的青铜匣、金字塔王殿的星图碑、京都金阁寺地下的齿轮阵...
"三星当空是总攻信号。"沐小鱼的残影抚过树根，"川岛只是棋子，真正的执棋人——"
闪电劈开地壳。霍震霆被气浪掀回地面时，看见钟楼废墟上站着两个沐小鱼。白衣白发的量子体飘在半空，黑衣黑发的克隆体正将青铜钥匙插入心口。
"选择吧将军。"克隆体沐小鱼的声音与本体别无二致，"用我的命重启龙脉..."她突然呕出蓝血，"...或者让世界陪葬！"
霍震霆的龙瞳锁定她耳后——那里没有沐小鱼为挡银针留下的疤。他扯断颈间染血的婚戒链，链坠在阳光下裂开，露出里面封存的纳米机器人。
"她给过你机会。"霍震霆将链坠射向克隆体。纳米云包裹她的瞬间，白衣沐小鱼的量子体突然俯冲而下。
黑白身影在金光中相撞。当光芒散尽，废墟上只留一把青铜钥匙，插在婚戒熔成的银锭上。钥匙柄的银杏叶纹路中，一点蓝血如露珠颤动。
白嬷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龙脉认主了...您现在是活体钥匙..."
霍震霆拔出钥匙。冰窟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震动，夜空中的三星突然爆成血红色。钥匙柄的蓝血顺着龙纹渗入他皮肤，在心脏位置凝成新的烙印——正是沐小鱼微笑时的侧脸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