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已太脆弱了,以至于——】
【我们的英雄总是无力去拯救所有的人;】
【我们中的某些人竟会怀疑英雄的动机;】
【我们会为了眼前的小利而罔顾真正的正义;】
【我们只能在互相威胁之中换取短暂的和平,还要用“秩序”、“”这样冠冕堂皇的字眼来掩盖那些卑劣十足的动机。】
“一切为了琥珀王”
“给予他们再次成长的机会”
——为获取了看似很想要的东西而暗自窃喜,到头来不过是低头背负着重担的骆驼。
“活着是值得的!”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这样叫嚷道。
“这种生命中有某种重要的东西,在生命背后、在生命深处隐藏着某个东西,你们可要留心呀!”
那种欲望,那种在最高贵者和最卑贱者身上同样地起着支配作用的欲望,也就是种类保存的欲望,时不时作为理性和激情爆发出来;它进而就拥有了一系列辉煌的理由,并且竭尽全力要使人忘却它根本上乃是一种欲望、本能、愚蠢、无根无底。
每当那“英雄”登上舞台,都会获得某种新鲜货色,骇人听闻的笑的反面,大量个体的那种深度震颤,因了这样一个想法:
“是的,活着是值得的!是的,我是值得活下去的!”
——生命,我和你,我们所有人,在某些时候又一次让我们产生了兴趣。
某种愚蠢总是一而再地说服我,要我相信只要是个人,人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但试想,假如,假如我们每个人都果真有机会,能够摆脱这种脆弱;一旦“我很脆弱”这种根植于人类内心深处的恐惧被连根拔出……那么,那时我们创造的新文化,该会有多么宽容、多么自信、多么充满活力啊!而所谓的“崩坏”,在这样的我们面前,难道不是渺小到不足挂齿么?】
这场闹剧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它告知了我们一种返祖现象。
又或者说:传承本身,就是一种返祖现象。
一个时代的稀罕人物可以被理解为过去文化及其力量的突然冒出来的遗腹子,正如K423…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幽兰黛尔、德丽莎还有瓦尔特,他们都在不同程度上继承了卡莲的衣钵。
现在,他们身上这些美好的品质都被人们称颂、赞美。
但在那时,她却显得陌生、稀罕、非同寻常。
——谁如若在自已身上感受到这些力量,她就必须面对另一个抵触性的世界,去维护、保卫、尊敬和壮大这些力量。
而且因此,她要么成为一个伟人,要么成为一个疯子和怪人——除非她竟然很快就走向毁灭了…而卡莲,正是如此。
一个人本应波澜壮阔的一生,都汇入了这一方矮矮的坟墓,也使得那个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个体,通过她而变得同样疯狂和孤独。
【一个这样隐藏好的人:】
【他出于本能为了沉默和隐瞒而需要谈话,而有无穷的托词来避免倾诉】
【他所意愿和要求的是,让他的面具取代他在朋友的心灵和头脑中周巡变幻】
【而假设他并无此意愿,那么会有一天他突然醒悟,还是有一张他的面具在那里——而且,这样很好。】
【每一种深刻的精神都需要一张面具:更有甚者,在每一种深刻的精神周围都持续生长着一张面具,因为这种精神所传递的每一个词语、每一个步伐和每一个生命迹象,都持久地受到虚假亦即浅薄的解读。】
阿斯德纳星系的边际
「二等研究猿」惊恐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
“呵呵,上了年纪就是喜欢自说自话…让你再苟延残喘一会,就当作报酬了。”
“你——!”
「蕉授」刚刚开口,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咳咳咳!”
他不顾反胃,努力抓住那滑腻的东西,慌张地将它扯出来一看:
那居然是一只黄色的兔子玩偶(吼姆),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仿佛在嘲弄着他的弱小无力——你将被淘汰了!
紧接着,他看到自已肌体表面隆起一道道沟壑,蠕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这具身体的主人,独自飞去。
“你…做了什么……”
血丝爬上了「蕉授」欲裂的眼眸,而那个男人依旧保持着对待儿戏般的漫不经心。
“梦境中的虫巢「塞勒菲斯」——会「自我增殖」的模因,十分有趣,不是么?”
“作为它面世以来的第一个试验品,嗯,你值得为此感到骄傲。”
话音刚落,崩散一地活蹦乱跳的吼姆。
男人抚上了脸上的面具,小丑眼角的泪滴格外醒目。
"这样的世界,会守护自已的圣女。"
"这样的世界,也更值得圣女来守护。"
他喃喃着,意愿成为一个过渡。
“为了这个瞬间,我愿意再来无数次。”
既然世界只留给了他一条路,那就不要怪他会清除掉所有的障碍物。
即使是他自已,也不可能阻止这一切了。
知更鸟和人们的欢唱在匹诺康尼回响,男人举起了酒杯:
“这一杯,敬人性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