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试图劝阻一个轻生的人时,往往会被反问:
我们为什么要活着?
这是我们被陷入了莫大的恐慌。因为我们甚至无法为活着找到一个确切而扎实的基础。如果活着没有理由,那么我们为什么不选择死亡呢?
我们活着向来如此,甚至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而活着。这种在我们日常中习以为常的事物。暴露出了一种极大的荒诞。似乎过往的生活都成为了一种庸庸碌碌的废品,生命中一种对生存本身的否定由此诞生了。
人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一位智者曾给出过答案:「向死存在」。
所以,我要讲述的故事,不止是关于三次死亡,更是有关“三次人生”。
第一次人生,AR-26710,为了被既定的、虚假的价值而活,当帝国覆灭之际,她亦随之消亡。
“我梦见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
第二次人生,星河猎手「萨姆」,为寻找「自我」的意义而活,这只是让她暂时苟且偷生的浮木,无法成为让她开启新生活的陆地。
“它迎着朝阳绽放,向我低语呢喃……”
第三次人生,流萤,在匹诺康尼,将为「自我」而活。
“飞萤扑火,向死而生。”
她将以「萨姆」的死亡,宣告「流萤」的诞生,将故事推向更好的结局。
“……愿我们在清醒的现实再会。”
与流萤相同的,还有一人同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甚至更加沉重。
加拉赫,这个本就不应存在的人,当“虚假”的事物袒露一切的时候,也就迎来了他的终点。
米哈伊尔面前他进行了最后的诉说。
“用这杯「聚散有时」向你致意…星……”
“敬不完美的…明天。”
……
「我将飞上高空,变作天上的太阳。」
「万众在我的光芒中热烈生长,而一切罪恶将无所遁形。」
星期日为星、三月七、姬子献上七日的剧目,将她们引到「匹诺康尼大剧院」的舞台中心。
“你们的决意,我已知晓。”
巨大的幕布缓缓拉开,耀眼的光芒洒下。
“现在,我赐给各位直视太阳的权利。”
无数具人偶被丝线提起、舞动。
“在这十万七千三百三十六座磐石上,”
巨大的机关手臂挥动指挥棒。
“全能大能的谐乐之弦,为我所用——”
人偶尽数烧尽给,显露出一尊高大华贵,眼胜双翼的人像。
“——众赞的调弦师,齐响诗班,多米尼克斯!”
列车组战斗力固然不俗,只是面对这种巨大的敌人,三人的伤害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我不想再拿球棒砸了…这么大一个得砸多久啊!)
(要是能把「造物引擎」搬过来就好了…)
星暗暗想着,就看到多米尼克斯高举指挥棒:
“其时已至,造化将从神骸中重生——”
第一时间,星高举炎枪上前一步,准备挡下这一击。
咚!
只见一条庞大的水龙洞穿了神主日的身体。
“丹恒!”
三月七认出了水龙的主人。
随着神主日的身躯倒下,背后满天翾翔的星槎出现在众人眼前,丹恒显露龙尊之相与景元并肩而立,神君披金甲,手持阵刀,周身一条青龙盘绕。
「东方青龙,角亢之精,吐云郁气,喊雷发声,飞翔八极,周游四冥,来立吾左。」
“煌煌威灵——”
“遵吾敕命——”
“——斩无赦!”
两人以无上威光斩灭仇雠…
……
“醒醒…醒醒……”
“…喂,开拓者!别睡啦,太阳晒屁股啦——”
星在三月七的呼喊中苏醒,与大家团聚一堂:
托帕宣布公司永久放弃对匹诺康尼主权之宣称,并无条件支援家族对匹诺康尼的重建工作。
螺丝咕姆等人暂缓了的模拟宇宙的推进,与博识学会一起展开对梦境与忆域的研究,并取得了公司和忆庭的协助。
以及…
“奥托,你怎么也在这?!还有杨叔你怎么……”
星睁大了她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其乐融融的奥托和瓦尔特。
“别这么早说嘛,我的朋友。”
“在过去,我确实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对瓦尔特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做出了过分的事——”
奥托含笑地看着星。
“——但我的孩子啊,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些糟心的事,现如今统统都已经过去了吗?”
“我的悔过是认真的,我的改过自新也是认真的,这就是我五百年来跨越了千山万水才找到的最终归宿。”
瓦尔特推了一下眼睛。
“他说的没错,现在「天命」已经和公司、仙舟联盟等多个组织合作,为所有能涉及到星球提供免费的医疗和教育。”
他说着叹了口气。
“也许,那些过去的事…我也确实该放下了。”
星露出了瓦尔特在仙舟上看到罗刹时的表情,甚至更胜一筹。
她难以忍受,飞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朋友,送你一句话: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跑回了列车,星望着窗外的星光出神…
(这也太奇怪了吧…杨叔居然和奥托坐一块……)
她终于有时间关注起那句话。
(一切皆有可能吗…)
“哦?你来啦,星。你的倒影映在舷窗里的繁星之间…呵呵,有点叫人看不真切呢。”
黑天鹅靠近了星,却没有注意到她逐渐坚定的眼神。
“——回应我吧,爱莉希雅!!!”
…没有肉体的黑天鹅,头一回体会到了何为「震耳欲聋」。
而星奋力的呼喊也没能召唤来任何回应,只有一片虚无在缓缓流淌。
星吸了口气,有些失落。
(什么“一切皆有可能”嘛,都是骗小孩……)
星回过头,惊奇地出声:
“黑天鹅?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就是忆者的能力吗?”
黑天鹅很想说她一直都在列车上…但她忍住了。
“怎么样,这趟美梦之旅…可还令你满意?”
提起这个,星一脸难受:
“总体而言,如果忽略某一小部分情节的话,勉强可以接受。”
“是吗?那…就把那件「小小的临别礼物」还给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黑天鹅从星手中拿回了那张卡牌,准确的说,是一张空光锥,从中获取了星在匹诺康尼的记忆。
“呣……”
黑天鹅的表情有些微妙,可能是看到了某人在街上大喊大叫、钻下水道、翻垃圾桶等经历。
“…哦?”
她眉毛一挑,发现了在星的「记忆」中发现了一处非常有趣的地方。
“喂——喂喂——各位乘客请注意——”
帕姆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列车即将跃迁——列车即将跃迁——请坐稳扶好帕——!”
黑天鹅神秘地笑着。
「生命是一座迂回的迷宫,除了记忆,我们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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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之地」匹诺康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