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佛牌铜锈

温家祠堂的爆炸声惊起夜鹭，陆沉舟的银链绞碎冰窖铁门。寒气裹着檀香味扑面而来，二十六具冰棺排列成星宿图案，江临川的婚戒刮过棺盖霜花，在月光下泛出缅甸玉矿特有的青绿色。"表姐用翡翠原石当棺材钉。"绮罗的素缟缠住冰棺边缘，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撬开缝隙，"玛瑙夫人当年偷运的玉料..."她的耳坠突然结霜，"...都嵌在这些冰棺的榫卯里。"陆沉舟的皮鞋尖踢碎冰层，西装袖扣折射出棺内鳄鱼齿痕："温大小姐用我陆家的赌场筹码喂鳄鱼？"他的银链绞住鳄鱼下颚，扯出半截带警徽碎片的缅甸玉原石。江临川的配枪突然卡壳，枪管纹路里的翡翠碎末凝成冰晶："这些鳄鱼吃过我父亲的配枪零件。"他的婚戒刮过鳄鱼牙齿，暗红锈迹里浮出膛线润滑油特有的硫磺味。祠堂后墙突然塌陷，老华侨林福生的佛珠砸在冰面上。褪色的经幡缠着他佝偻的身躯，青铜铃铛在腰间叮当作响："温大小姐说过，第三具冰棺要留给戴鎏金护甲的人。"玛瑙夫人的冷笑从经幡后传来，她的护甲尖刺穿林福生的佛珠串："老东西还没被鳄鱼啃干净？"鎏金护甲在青铜铃铛表面刮出细痕，"二十年前你给金佛刷漆时..."陆沉舟的银链突然绞住玛瑙夫人手腕："原来金佛肚子里的海洛因是婶娘的手笔。"他的皮鞋尖碾碎滚落的佛珠，缅甸玉芯里渗出蓝黑色粘液，"林老板用玉髓藏毒二十年？""是温大小姐换了我的货！"林福生的烟斗戳向冰棺，烟丝灰烬里飘出降真香味道，"她死前一个月让我在佛牌店准备二十六套寿衣。"他的佛珠串突然断裂，珠子滚进冰棺缝隙显出经纬度坐标。绮罗的素缟缠住林福生的脖颈："表姐的寿衣铺子开到你家佛龛底下了？"她的指甲抠开佛牌店钥匙的蜡封，"玛瑙夫人往降真香里掺时，没闻出温家船队特制的龙涎香？"祠堂外传来汽笛声，船工颂恩的双头蛇纹身在月光下蠕动。他抛出的渔网罩住正在融化的冰棺："今早捞的浮尸嘴里含着好东西。"腐烂的指尖夹着货单拍在江临川胸前，"江警官父亲的签名可真眼熟。"陆沉舟的银链绞碎渔网，西装内衬渗出的染料染蓝了冰面："颂恩叔还在帮温家运尸？"他的皮鞋尖挑起浮尸手臂，"这摸牌的老茧...婶娘赌场的荷官死得真蹊跷。""他上个月出千被剁了右手。"玛瑙夫人的护甲刺入浮尸眼眶，勾出半枚带血槽的骰子，"温绮年倒会废物利用。"骰子在冰面滚动停住，六点那面刻着江父的警员编号。江临川的婚戒突然发烫，枪管冰晶融化成水渗入扳机："父亲查赌场命案时见过这骰子。"他的配枪终于击发，子弹打碎青铜铃铛露出暗格，"林老板在佛牌店藏了什么？"林福生的烟斗猛砸柜台，鎏金香炉灰烬飞扬。阿赞的假肢零件突然飞向暗格，精准嵌入青铜铃铛的凹槽："温大小姐的快递。"弹出的档案袋砸中玛瑙夫人护甲，泛黄的缅甸警署封条上溅着鳄鱼血。"这是当年卧底名单！"绮罗的素缟卷住档案袋，染血指甲划开火漆封印。陆沉舟的银链绞住她手腕："温绮年连缅甸警方都渗透了？"他的西装袖口沾到飘出的文件碎屑，竟是陆家堂口的安防图。玛瑙夫人的护甲突然刺向颂恩咽喉："双头蛇也敢反水？"船工的铁钩挡住攻击，钩尖挑开自己纹身下的疤痕："温大小姐给我的买命钱，是陆少爷出生那天的潮汐记录。"他的渔网罩住玛瑙夫人，"现在水位刚好3.69米。"祠堂地面开始塌陷，冰棺顺着暗河流向码头。林福生的佛珠串突然勒住自己脖颈："温大小姐说时辰到了..."他的烟斗炸开，翡翠烟嘴滚到江临川脚边，刻着金三角某处码头坐标。"是父亲最后卧底的地方！"江临川的婚戒刮开翡翠表层，露出微型胶卷。陆沉舟的银链绞碎正在融化的冰柱："看来温绮年给我备的棺材..."他的皮鞋尖踢开棺内夹层，"...还装着缅北玉矿的炸药。"颂恩的渔网突然收紧，玛瑙夫人护甲上的宝石迸射。绮罗的素缟缠住飞向江临川的红宝石："表姐在曼谷拍卖行见过这颗鸽血红。"她的指甲抠开宝石底座，掉出半张温绮年与江父在警校的合影。"温绮年是我父亲学妹？"江临川的配枪再次卡壳，枪膛里的冰水混合着翡翠粉末滴落。陆沉舟的银链绞住照片边缘："看来我们的婚约..."他的西装袖扣折射出照片背面字迹，"...是长辈们二十六年前就定好的局。"阿赞的假肢突然插进暗河旋涡，铁钩拽出缠着水草的保险箱："温大小姐的嫁妆还剩最后一件。"箱体裂开时，二十六把铜钥匙散落冰面，每把都刻着陆家堂主的生辰死忌。"祠堂钟楼还有口铜钟。"林福生咽气前吐出带血的佛珠，"温大小姐说...要凑齐活人的心跳当钟摆..."他的瞳孔里倒映出玛瑙夫人护甲的反光，那上面有金佛失窃案现场的撬痕。颂恩的渔网突然拖来三具浮尸，腐烂的手掌同时指向东南。绮罗的耳坠在月光下裂成两半："表姐养在湄公河里的鳄鱼..."她的素缟绞住浮尸脖颈，"...开始清理门户了。"江临川的婚戒突然嵌入冰棺机关，祠堂地下传来齿轮转动声。当铜钟轰鸣震碎最后一块冰面时，他们看见温绮年的翡翠簪子插在钟舌上，簪头沾着的血渍与江父DNA完全匹配。陆沉舟的银链绞住铜钟锁链，西装被齿轮卷碎露出满背的潮汐纹身。玛瑙夫人护甲的最后一道金光里，映出祠堂地底跪着的二十六具白骨——每具都戴着陆家祖传的鎏金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