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坞铁锈在月光下剥落,陆沉舟的银链绞住生锈的起重机吊钩。十二米高的温家船厂旧址像头搁浅的巨兽,江临川的婚戒刮过潮腐的木板,暗红碎屑里混着细小的翡翠末。"表姐的檀木匣子就藏在钟楼。"绮罗的素缟缠住歪斜的螺旋楼梯,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抠开霉变的门缝,"玛瑙夫人要是知道密码对应赌场流水..."陆沉舟的皮鞋尖踢碎门板,西装袖扣折射出钟楼内铜雀机关的反光:"每月七号暹罗米到港,尾数都是369。"他的银链绞住铜雀喙部铁环,齿轮转动声惊起腐木间的白蚁。江临川的配枪突然卡住撞针,枪管纹路里嵌着的翡翠碎末开始发烫:"温大小姐连陆家赌场日流水都了如指掌。"他的婚戒刮过铜雀翅膀的积灰,警用编号在锈迹下若隐若现。"表姐替陆少爷管过三个月账。"绮罗的素缟突然绷首,缠住从暗格弹出的檀木盒,"玛瑙夫人挪用的公款..."她的指甲刺破盒面浸血的封条,"...可都记在陆家祠堂的梁柱上。"木盒炸开的瞬间,二十六枚象牙筹码散落。陆沉舟的银链绞住飞向江临川的那枚,镀铬边缘割破他的虎口:"江警官该认识这个编号。"血珠滚过筹码表面的刻痕,正是江父殉职时的警徽编号。"你们陆家拿警员的命当护身符?"江临川的婚戒刮开筹码夹层,暗格里掉出半张染血的签收单。陆沉舟的皮鞋尖碾住纸片:"这是温绮年亲自经手的货单,签收人写着你父亲的名字。"钟楼突然震颤,铜雀机关开始逆向旋转。绮罗的耳坠裂开细缝,绿色毒雾裹着翡翠粉尘弥漫:"玛瑙夫人改写了密码。"她的素缟缠住两人腰身撞向正在闭合的暗门,"表姐说过最危险的地方..."腐木地板轰然塌陷,三人跌进船坞水牢。混着柴油的污水漫过江临川的配枪,陆沉舟的银链绞住头顶铁栅栏,西装内衬渗出的靛蓝染料在水面晕开:"温大小姐喜欢用水牢招待客人?""这是表姐的记事本。"绮罗的指甲抠开锈蚀的铁栅,露出背面用血写的密码。污水突然泛起涟漪,月光折射在波纹间显出货轮轮廓:"江警官父亲遇害那晚,有艘陆家货轮提前离港。"江临川的婚戒刮过铁栅栏的锈迹,暗红碎屑里浮出警用封条残片:"父亲追查的走私船挂着温家旗。"他的配枪突然抵住陆沉舟心口,"现在这艘船就泊在陆家码头。"水牢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老水手阿赞的假肢划开污水。鲛人刺青在他后颈泛着幽光:"温大小姐让我守到第三个月圆夜。"他的铁钩挑起漂浮的婚纱碎片,"江警官该看看这个。"浸透血污的绸缎在污水里展开,竟是幅完整的湄公河流域图。陆沉舟的银链绞住标注红点的位置:"这是陆家堂口分布。"他的皮鞋尖突然碾碎水中的月影,"玛瑙夫人接手后改了三处据点。""改据点那天的潮汐水位是3.69米。"阿赞的铁钩刮过水牢石壁,刻痕与假肢内侧的数字吻合。绮罗的耳坠突然滚烫:"表姐的梳妆镜背面刻着这个数字!"江临川的配枪挑开婚纱夹层,防水袋里装着褪色的工作日志。陆沉舟的银链绞碎封口胶带,泛黄的纸页上溅着蓝黑墨水:"温绮年记录了陆家用赌场洗钱的全流程..."他的瞳孔突然收缩,"...经手人是你父亲当年的副手。"污水突然暴涨,玛瑙夫人的冷笑从排水口传来:"温大小姐果然留了后手。"她的鎏金护甲刺穿水牢铁门,"可惜死人不会说话。"护甲尖弹射出的铁蒺藜首奔阿赞咽喉。"叮!"江临川的婚戒弹飞暗器,配枪卡壳声惊起白鹭。陆沉舟的银链绞住玛瑙夫人的护甲:"婶娘这么急着灭口?"西装袖扣折射的光斑突然在水面拼出新的坐标,"原来温家祠堂底下还藏着冰窖。"绮罗的素缟缠住玛瑙夫人的脖颈:"表姐在冰棺里留了礼物。"她的指甲抠开护甲接缝,翡翠粉末簌簌而落:"当年你往我表姐静脉里注射的,可是警局失窃的戊巴比妥?"水牢铁门轰然倒塌,阿赞的铁钩指向正在涨潮的河道:"温大小姐的船要起锚了。"他的假肢内侧突然弹出微型胶卷,"江警官父亲遇害前半小时,用警用发报机传过摩斯密码。"江临川的婚戒刮开胶卷外壳,底片显影出暴雨中的货轮。陆沉舟的银链绞碎飘过的死鱼,鱼腹里掉出染血的警徽:"这是当年跟着你父亲殉职的缉私队警徽。""陆少爷该解释下警徽出现在鱼肚子里的事。"江临川的配枪突然能击发了,子弹擦过陆沉舟耳畔,打碎正在靠近的鳄鱼头骨。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趁机绞断绮罗的素缟:"温绮年养的鳄鱼倒是忠心。"阿赞的铁钩突然刺入污水,拽出缠着水藻的保险箱:"温大小姐的嫁妆。"他的假肢转动密码盘,箱体弹开时滚出二十六颗带弹孔的乳牙。绮罗的耳坠炸开最后毒雾:"表姐给每个陆家人都准备了棺材本!"陆沉舟的银链绞住飞向江临川的乳牙,镀铬表面刻着生辰八字:"这是我出生那天的潮汐时刻。"他的皮鞋尖碾碎另一颗乳牙,暗格里藏着江父的婚戒设计图。"温绮年给我父亲设计过婚戒?"江临川的配枪突然发烫,枪管纹路里嵌着的翡翠末开始流动。玛瑙夫人的护甲刺穿水底淤泥,拽出半截锈蚀的警用霰弹枪:"江警官该问问父亲为什么私藏温家军火。"潮水漫过腰际时,船坞深处传来汽笛声。阿赞的铁钩指向黑暗中的桅灯:"温大小姐的船从不载活人。"他的假肢突然裂开,掉出1998年3月的警局值班表,江父的名字被人用血划去。"该收网了。"江临川的婚戒刮过值班表上的血渍,在污水里显出DNA比对纹路。陆沉舟的银链绞住玛瑙夫人的护甲甩向桅杆:"婶娘知道温绮年为什么选铜雀机关吗?"他的皮鞋尖踢碎钟楼玻璃,"她在等陆家倾塌那天的钟声。"绮罗的素缟突然缠住两人手腕,染血指甲在水面写下新坐标:"表姐说压轴戏要在祠堂演。"她的耳坠彻底碎裂,翡翠粉末在水面拼出陆沉舟母亲的生辰八字。涨潮的河水裹着鳄鱼群涌入船坞时,玛瑙夫人护甲尖射出的信号弹照亮天际。温家祠堂方向传来连续爆炸声,与二十六年前江父截获的走私船爆炸声完全重合。"温绮年把答案刻在祠堂冰棺上。"阿赞的铁钩勾住江临川腰带推向暗流,"让死人告诉你真相。"他的假肢突然解体,零件里掉出江父最后一封未寄出的家书。陆沉舟的银链绞碎鳄鱼下颚,西装内袋渗出的染料染红了整片水域。当警笛声从河道传来时,玛瑙夫人鎏金护甲的反光里,映出温绮年遇害前亲手刻在船舵上的血色诅咒——那是个用二十六种毒液混合写成的"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