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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鹤图》投影在云来斋墙面时，青石貔貅突然炸了毛。画中十九只仙鹤的喙部同时转向西北，喙尖滴落的朱砂染红了防盗摄像头。阿娇的银项圈叮当作响，她抄起酸汤鱼锅扣住投影："东家，这些扁毛畜生在偷窥！"
温不言的算盘珠滚过地板，在酸汤泼洒处拼出卦象："艮上巽下，鹤喙藏锋。"他的盲杖点破画中宣德门，"宋徽宗题跋的瘦金体在渗血。"
云煩的鼠须笔突然自行飞起，笔尖戳向画中领头的仙鹤眼睛。被刺中的鹤眼化作墨珠坠地，滚到张姓男子脚边时突然裂开，露出半截带二维码的腿骨。"王右军的鼠须笔！"温不言耳垂渗出血珠，"被炼成了鹤喙。"
酸汤鱼锅剧烈震动，锅底的代码鱼骨浮出汤面，拼出汴京地图。阿娇的苗刀劈开投影，刀刃卡在画中祥云处："东家，鹤爪抓着《兰亭序》残页！"
张姓男子突然捂住右眼惨叫，他的虹膜浮现瘦金体"天下一人"印文。云煩的金血真火掠过他面门，烧焦的睫毛化作灰鹤羽毛。"宋徽宗在借你的眼还魂。"他扯下灰羽插进算盘，"温先生，算算艮岳的烂账。"
盲眼账房的指尖抚过羽毛，算珠自行跳出："政和西年，延福宫工程款。"每颗珠子亮起都映出段史书未载的秘闻，"运花石纲的船队里...藏着王羲之的笔冢。"
玻璃橱窗突然结满冰霜，冰纹勾勒出《瑞鹤图》全卷。十九只仙鹤破画而出，钢钩般的喙部叼着带血丝的《兰亭序》残页。阿娇旋身甩出银铃阵，铃铛扣住鹤颈却发出金铁相击声："这些不是鹤！是青铜器成精！"
云煩的混沌真火凝成箭矢，射穿领头仙鹤的翅根。坠落的青铜羽毛插入地砖，竟刻着"大观通宝"的暗纹。温不言的算盘凌空劈下，砸碎鹤喙露出内藏的鼠须笔尖："东家，笔锋沾着艮岳的怨魂土！"
酸汤鱼锅突然沸腾，红汤中升起微缩版汴京城。阿娇的银簪刺破汤面，挑出块带符文的鸱吻残件："是李诫建的明堂！这些鹤在给宋徽宗送快递！"
"不是快递。"云煩的真火裹住鸱吻，"是飞奴传书——用王羲之的笔法写密诏！"他碾碎残件，碎末中浮出"金人南下"西字血书。
张姓男子的右眼完全化作鹤目，脖颈浮现青色血管纹路。他机械地抓起柜台裁纸刀，在虚空书写瘦金体《兰亭序》。温不言的盲杖刺穿他手腕，杖尖挑出条青铜神经："东家，他在同步艮岳的时空坐标！"
十九只青铜鹤突然列阵，鹤爪在地砖划出北斗七星。云來斋的明代座钟倒转回政和年间，铜摆锤撞出花石纲船队的号子声。阿娇的酸汤鱼锅被无形之力托起，汤中浮出延福宫烫样模型。
"原来如此。"云煩的金血在虚空写就"靖康"二字，"宋徽宗用王羲之笔法改写历史，想把艮岳藏进《兰亭序》！"
温不言扯开衣襟，胸膛上的白起战纹化作血色长城。他蘸血在酸汤中重绘汴京防御图："但真正该藏的，是这些鹤喙里的笔锋。"
青铜鹤群突然俯冲，喙尖鼠须笔划出万千"之"字。阿娇翻身跃上吊灯，银项圈甩出套住领头鹤的翅根："东家！鹤肚子里有东西！"
云煩的真火凝成手术刀，剖开青铜鹤腹腔。掉落的不是内脏，而是成卷的《宣和书谱》残页，每张都盖着"天下一人"的电子印章。张姓男子的鹤目突然流泪，泪水在柜台凝成蔡京的贪污账本。
"好个书画皇帝。"温不言的算盘珠嵌入账本，"用《兰亭序》洗黑钱。"他指尖抚过朱砂批注，"这些鹤运的不是花石纲，是王右军的笔债！"
酸汤中的汴京模型突然崩塌，十九只青铜鹤化作青烟钻入《瑞鹤图》。画中题跋的瘦金体开始流血，染红了云來斋的营业执照。阿娇的苗刀劈向画轴，刀刃却被宋徽宗的"御书"印挡住。
"用这个。"云煩抛来半截腿骨——正是王羲之制笔用的儿子胫骨。骨尖刺入画中仙鹤的瞬间，整幅《瑞鹤图》发出婴啼般的惨叫。
温不言的算盘突然分解重组，化作鲁班锁扣住画轴："东家，画里藏着艮岳的镇物！"他扯断锁芯，掉出枚带血槽的青铜鹤符。
张姓男子轰然倒地，鹤目褪回人眼，虹膜上却永久烙着瘦金体"天下一人"。阿娇捞起青铜鹤符扔进酸汤锅："东家，这玩意能当新锅铲！"
玻璃门外的青石貔貅突然呕吐，吐出一堆带墨迹的鹤羽。云煩的鼠须笔扫过羽毛，金血真火中浮现出《千里江山图》的残影。
"该找王希孟算账了。"温不言的盲杖指向东北，"他的青绿山水里...藏着鼠须笔的最后半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