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古战场的风裹着磷火,阿娇的银镯子刚扫过青铜虎符,符身突然迸出西十万声恸哭。苗族少女舀起酸汤鱼泼向焦土,沸腾的汤面映出地缝中挣扎的骸骨手:"东家!这些赵卒的魂...被倭寇腌成细菌战培养基了!"
温不言的墨线缠住半截青铜戈,盲眼书生拽动线头——戈柄裂开露出昭和十二年的日军徽标。"武安君的杀气..."他嗅着铜锈里的血腥味,"被九菊混入霍乱菌株。"
云煩的西装下摆沾着丹砂,指尖刚触到虎符上的"白"字,整片荒原突然扭曲成秦军大帐。记忆闪回间,他看见白起的佩剑斩断杨眉道人的柳枝,西十万赵卒的血雾在剑锋凝成露珠——与此刻虎符纹路中的血丝完全重合。
"支那魔神..."
地缝中爬出穿防化服的阴阳师,手中的培养皿盛着跳动肉瘤:"杀神白起的契约..."皿中菌株突然爆开,在空中拼成"长平"血字,"正好喂养大东亚共荣的..."
阿娇的酸汤鱼锅砸碎培养皿,雷公椒在菌液里炸出硫磺火花:"倭寇连细菌都养得这么寒碜!"
苗族少女的银梳劈开阴阳师面罩,露出法海金身的脸:"秃驴怎么阴魂不散?"
虎符突然暴长成青铜巨门。
门扉上的兽首衔环自行转动,西十万赵卒的骸骨从环孔涌出,每具骨架的眼眶都塞着九菊符咒。温不言的算盘珠嵌入骸骨关节,盲眼书生拽动墨线:"东家!这些骨头吃过武安君的杀生剑!"
云煩的混沌星云凝成血色竹简,劈向巨门裂缝。门内传出白起的叹息:"赵括...千年了..."剑气突然刺穿门板,将阴阳师钉在焦土上,"还要用纸上谈兵害人?"
穿战国铠甲的虚影踏出门扉,手中剑锋滴着丹砂:"倭寇..."白起踢碎培养皿残片,"也配用本帅的杀气?"
地缝突然喷出菌液暴雨。
阿娇踩着骸骨堆跃起,酸汤鱼锅接住毒液:"姑奶奶的酸汤锅都比你倭寇的毒药鲜!"
雷公椒在菌株里爆开的火光中,青铜巨门轰然倒塌。白起虚影突然转身,剑尖指向云煩锁骨旧伤:"混沌魔神...杨眉的因果既断..."他的瞳孔映出归墟星云,"该还本帅自由了!"
温不言的墨线绞住剑柄,盲眼书生暴喝:"东家!他的杀气在吃算珠!"
云煩的血色竹简刺入虚空,混沌星云裹住白起:"杀生百万的债..."竹简突然浮现"赵括"血字,"该由纸上谈兵来还!"
虎符突然炸成碎片,某块残片映出保和堂药柜——第三格抽屉里,沾着雄黄粉的战国帛书正渗出"白起"二字。
法海金身突然从地底浮出。
紫金钵盂倒扣住白起虚影,九菊符咒在盂壁游走:"支那杀神..."阴阳师的日语混着梵音,"正好超度..."
钵盂却被血色剑气劈成两半,白起的笑声震碎焦土:"秃驴...本帅杀人时...你祖宗还在念经!"
阿娇的银项圈套住法海脖颈,孟婆汤混着酸汤鱼当头浇下:"超度?姑奶奶送你一程!"
雷公椒在佛珠上爆开的硫磺味中,青铜虎符残片拼出长平地脉图——某个坐标点正闪着林桂香的降压药瓶反光。
"云老板..."白起虚影突然实体化,"带本帅去见赵括那小子..."他的佩剑指向地脉裂缝,"有些账...该清了。"
归墟潮声吞没战场哀嚎。
温不言的算盘珠突然全部爆裂,盲眼书生拽住云煩衣角:"东家!杀气太重...压不住!"
阿娇的酸汤鱼锅扣向地缝,沸腾的红汤里浮出云来斋青铜鼎——鼎耳纹路中,赵括的虚影正在竹简上写写画画。
最后消失的是白起的佩剑。
林桂香在古董店擦拭虎符残片时,青铜突然渗出丹砂,在桌面拼出"杀神债"三字。居委会主任吓得打翻雄黄酒,液体流过地板裂缝,竟映出战国军帐的轮廓。
回到现世的三人站在长平纪念馆前。阿娇嗅着导游旗上的血腥味:"东家,这回总该吃顿正常饭了吧?"
温不言的算盘突然自行重组,盲眼书生侧耳:"展厅有..."话音未落,玻璃柜中的赵括雕像突然转头,手中竹简掉落半片秦简——"人屠"二字正渗着血。
云煩将血色竹简按回锁骨:"该让那对冤家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