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风点头应下,又道:“公子,属下刚收到另外一个消息。”
“前太子遗孤,终于忍不住在京城现身!”
狭长凤眸微弯,宁承安笑道:“慕容独孤这是急了!”
“他是怕再不露面,江山就要转到平安王身上!”
“不过,来得时机恰恰好!”
“你立即让人在宫外放出消息,就说皇上哮喘发作,随时有生命危险。”
“太医院的人正竭尽全力,共同研讨药方。”
凛风当即明白他的意图,会意一笑:“是,公子!”
上官非晚等凛风离开后,问道:“慕容独孤是谁?”
原身的记忆里,是完全没有这个名字的。
宁承安桌前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
缓缓道来。
原来,先皇慕容璇共有九个兄弟。
大皇兄慕容瑟出自中宫,乃嫡子,出生一月便被封为太子。
但他好色,且不知收敛,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便要带回来。
怀孕后,便扔到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
慕容独孤的母亲,是小商户之独女,偶遇慕容瑟,被他强取豪夺,最后亦进了京郊庄子。
她父母得知后,倾尽家中积蓄,买通庄子管事,偷偷接出了她。
慕容瑟不止霸占平民之女,就连有姿色的臣妻也不放过。
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人举报慕容瑟欲谋反篡位,皇上下令彻查!
在东宫抄出龙袍时,慕容瑟的人,己经从宫外杀入了宫内!
一场凶险宫变,最后以慕容瑟被杀收场!
其实,皇上因他是青梅竹马的皇后所生,自小对他宠爱非常。
即便从东宫内搜出龙袍,也从未想过处死他!
是他自己认为,搜出龙袍必死,只有宫变,还有活路!
皇上恨极他的不识趣,将他外祖父家诛九族,而他的后代,一个没留!
慕容瑟逼宫时,西皇子慕容璇替皇上挡了一刀,半年后被封为太子,继而成功继位。
小商户之女回家产下一子,便是慕容瑟的遗腹子慕容遗孤。
在慕容遗孤一岁时,外祖父给他母亲招了赘婿。
小时,慕容遗孤不知自己身份。
长大后,慕容瑟的人竟找到了他,打算扶持他登上皇位。
他得知自己身份,偷偷背着外祖一家,与慕容瑟的人联系。
这一次,为了荣华富贵,他留下一封信,背着他外祖父和母亲,跟着慕容瑟的人,来到京城。
至于能不能成事,那就得看天意了!
***
一夜无事。
上官非晚醒来,发现是在一个陌生房间。
愣怔片刻,才想起自己是在宫里。
昨夜,听宁承安讲慕容独孤时,她困极了,以手撑住下颌,不知不觉睡着了。
现今却衣着完整躺在床上。
必然是宁承安把她抱到床上的。
床上有两个蚕沙枕头,外面还有一个。
枕头中间有个窝,似乎有人睡过。
谁在上面睡过?!
宁承安?!
似乎也只有是他,她才会安心。
从床上下来,转过一扇五彩祥云大屏风。
外面的桌子上,有一个令牌,外加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道:“宫外平安王的人,早上己经撤离。”
“大小姐要回安府,拿令牌即可出宫。”
“宫里还有事,小安暂时无法离开。”
上官非晚看完纸条,点着后抛入痰盂。
一簇火苗忽地腾起,仿佛要从痰盂里飞出来!
倏尔缩成一点,渐渐成了一簇灰烬。
她心里极度不安,总觉得安府有要事发生。
一刻也坐不住,开门便要离开。
门外守着一个小太监,见到上官非晚,恭敬道:“大小姐可要出宫?”
上官非晚道:“正是,还请公公带路。”
她对宫里陌生得很,昨晚宫宴全是跟着人走。
小太监躬身,道:“大小姐不必客气,请上轿。”
门外,路右侧停着一乘小轿,两个太监默默站在轿边。
上官非晚坐了小轿,拿着令牌,顺利出宫。
宫外停着安府马车,马夫见到上官非晚,立即迎上来。
马车从一条巷子出来,快行到安府时,上官非晚听到女子呵斥声。
声音十分熟悉。
细听,不是白莲花么?
她一个丞相夫人,与谁吵架?
转出巷子,从车窗口,上官非晚瞧见,安府门前围着一群人。
一个婆子趾高气扬道:“大小姐既然不在,你们把丞相大人送回丞相府!”
门房的声音淹没在嘈杂议论声里,听不出说了什么。
婆子冷笑一声,哼道:“你一个奴才做不了主,就不要拦着我家夫人!”
“若丞相大人在你们安府出了事儿,你能担待得起?!”
“来人,把挡着的人拉开,带夫人进去找人!”
上官非晚一跃而下,落在人群后面。
笑道:“哟,是丞相夫人呀!”
围着的人听到声音,让出一条路来。
周围瞬间寂静无声。
上官非晚走到白莲花面前,继续道:“丞相的确在安府,不过他受伤严重。”
“夫人要带丞相走,也可以,出了安府的门,丞相的死活,便与我无关!”
“以免败坏青云道长关门弟子的名声。”
青云道长名声够大,寂静无声的人群,骤然如同水滴入热油,炸了开来!
激动的声音:“青云道长关门弟子是谁?”
“我父亲重病,能找他医治吗?”
质疑的声音:“从未听闻青云道长收弟子,请他治病的人,哪个不是去仙药谷?”
也有半信半疑,要求带人出来的:“把青云道长弟子请出来,当众治疗一个病人,就可见分晓!”
白莲花尚未说话,她身边的婆子,己经替她开口。
道:“大小姐,您见了丞相夫人,应该称呼‘母亲’,这是对夫人的尊重。”
“夫人有重要事与丞相大人商议,丞相大人伤了,跟夫人回丞相府,请太医诊治,也不会比什么青云道长弟子差!”
婆子许是不知青云道长,竟然拿太医与青云道长弟子相比!
看热闹的人,附和的寥寥无几。
民间传说,青云道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己经深入人心。
但一个女子对母亲不敬,却是人人不能容忍的。
议论的重点,瞬间转到上官非晚对白莲花的称呼上。
“称呼这事儿,婆子说得没错,这大小姐在庄子上是不是养废了?”
“哪有,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