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掀开不锈钢保温箱时,案板上的顶级食材在晨光中泛着润泽的光。
神户和牛雪花里脊被切成均匀的拇指块,脂肪纹路如冬雪落在赤玉上,他用檀木签子穿串时,指尖都沾上了脂香。
法国露杰鸭胸斜切成薄片,在秘制酱汁里浸得透红,串好后码在冰块上,油花在冷雾中凝出一层琥珀色。
西班牙伊比利亚黑猪梅花肉被他徒手捏成肉丸,指腹按压时能感受到肌理间的弹性,
穿串时特意留半厘米空隙,方便油炸时油脂渗透。
日本富山白草莓用厨房纸轻压去蒂,每颗都套上食品级手套处理,串在透明竹签上像水晶球,
旁边的意大利紫皮花椰菜被拆成小朵,在冰水浴里卷成精致的花型。
海鲜类最费工夫。
澳洲龙虾尾剖开剔除沙线,用竹刀轻拍肉质后穿串,虾壳在阳光下泛着宝石红;
加拿大牡丹虾去头留尾,串好后在柠檬汁里轻涮,虾身立刻蜷成完美的弧度;
挪威三文鱼腩切成厚片,用香草盐腌渍时,他特意撒了点现磨黑胡椒。
黑松露芝士拉丝棒的芝士条是凌晨现削的,裹粉时加了进口玉米片碎,捏合时能拉出半透明的丝。
鱼子酱蟹柳炸卷的蟹柳要手工撕成细条,卷好后在表面刷一层蛋黄液,撒上碎海苔时,他闻见了隔壁面包房刚出炉的麦香。
法国蓝带鹅肝酥卷最讲究火候,鹅肝块裹上面包糠前,他在中间夹了片现烤的法棍脆片,冷藏时用棉线捆成均匀的卷。
当第一缕油烟腾起时,不锈钢炸锅里的进口橄榄油刚好烧到七成热。
和牛串一下锅就发出滋滋的响,脂肪遇热爆出金黄的油星,他用长筷轻轻翻动,肉香混着香料味瞬间漫出厨房。
鸭胸串在油里蜷成月牙,表皮焦脆时立刻捞出。
和牛串滴着油光排在最显眼处,草莓串被他用小纸托衬着,像摆在水晶盘里的甜点。
提前把食材准备好之后,刘念放心的去睡觉了。
这周任务对于他来说最痛苦就是每天都要早起。
以前他连早上上早八起床都费劲,现在却要五点多就起床,真是要了他半条命了,救命啊啊啊啊。
凌晨五点的闹钟像催命符般撕开梦境,刘念在黑暗中摸索着按掉手机,
指腹蹭过屏幕时,锁屏壁纸里榴莲踩在他脸上的照片晃了晃。
窗帘缝漏进的微光里,他望着天花板叹气,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
“喵——”
毛绒团子不知何时跳上床头柜,湿乎乎的鼻尖戳他下巴。
榴莲的爪子踩过他锁骨,尾巴卷住他手腕,晨光里的金瞳映着男人凌乱的刘海,和眼下淡淡的青黑。
刘念闭着眼摸它肉垫,指节蹭过嫩的掌心。
撑着胳膊坐起时,腹肌线条在睡衣下若隐若现。
他揉乱头发晃进洗手间,冷水泼脸的瞬间,镜中倒影逐渐清晰:眉骨硬朗如刀削,眼尾微微上挑,唇线紧抿时带着刚睡醒的冷感。
牙刷在嘴里搅动时,听见榴莲在客厅扒拉猫粮袋的声音,抬眼看见镜中自己发梢还沾着昨夜准备炸串的油香
食材的香气,此刻混着薄荷牙膏味,竟有几分奇妙的和谐。
骑车餐车出门时,天刚蒙蒙亮。
榴莲蹲在玄关柜上,爪子扒拉着他衣角,脖子上的铃铛晃出碎响。
刘念弯腰蹭蹭它脑袋,胡茬扫过猫脸时,听见小家伙喉咙里滚出不满的呼噜声。
“回来给你带羊奶布丁。”
他捏捏那团肥脸,转身走进晨光里,衣服被晨风吹起,露出后颈冷白的皮肤。
而李意可她们三个人和刘念不同,本来她们三也是不喜欢早起的人。
但是一想到早上能赚钱,还能吃到绝世美味的炸串还不用花钱,虽然每天只能吃一串但是也很满足了。
最重要的是还能看见帅气学长,所以三个小姑娘每天凌晨五点都快速从床上爬起来。
每天都会给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毕竟谁也不想在帅哥面前邋里邋遢。
凌晨五点的宿舍像被按了快进键。
李意可咬着发卡扒开窗帘,看见王云婷己经套好衣服,正对着化妆镜画卧蚕。
“学长今天还要穿那件黑色T恤吗?”
周小雨从衣柜里探出头,卷发上还缠着睡觉用的海绵卷,手里攥着三支不同色号的口红。
李意可往帆布包里塞东西时,听见上铺传来布料摩擦声。
王云婷把短裙换成高腰牛仔裤,对着镜子转了个圈:
“帮人卖炸串穿太夸张不好吧?”
话是这么说,却偷偷把新买的珍珠耳钉戴上了。
周小雨往手腕喷了点淡香水。
三人出宿舍楼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凌晨五点的市中心还浸在墨蓝里,高楼幕墙像叠起来的黑水晶,星星碎在玻璃幕墙上,比真正的夜空更璀璨。
地铁口的卷帘门刚升起一半,卖早点的阿姨支起蜂窝煤炉,白汽混着葱花味漫进路灯的光晕里,给冰冷的钢铁森林添了层毛茸茸的边。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孤独地眨着眼,偶尔有夜班出租车碾过斑马线,车灯切开晨雾时,能看见路边的共享单车整齐排列,车筐里落着片昨夜的梧桐叶。
24小时便利店的冷柜亮着幽蓝的光,店员擦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和远处正在卸货车的工人重叠
后者的麻袋里滚出颗土豆,在人行道上骨碌碌地跑,像在追赶即将到来的朝阳。
写字楼群间的风带着水泥味,却在转过某个街角时,忽然撞上早餐车的香气。
天空逐渐褪成浅灰时,公交站的长椅上多了几个揉眼睛的上班族。
有人靠着站牌打哈欠,呼出的白气飘向正在调试的环卫洒水车;
有人低头刷手机,屏幕光照亮睫毛上的露水。
这个被钢筋水泥包裹的清晨,连风都带着咖啡因的温度。
三人远远看见摊位前的保温灯亮起,刘念正弯腰调整炸锅温度。
黑色连帽衫拉链拉到喉结,露出冷白的脖颈。
王云婷忽然踉跄半步,刘念抬头时,她看见那人睫毛上沾着的晨露。
“早啊。”
刘念首起身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右侧酒窝。
李意可注意到他今天换了新的围裙,深蓝色布料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橘猫,和榴莲脖子上的铃铛一个颜色。
晨光漫过摊位时,第一串和牛刚下锅。
王云婷负责刷酱,手腕扬起时,珍珠耳钉晃得刘念眯了眯眼。
周小雨给草莓串套纸托,指尖沾了点糖霜,被他笑着用纸巾擦掉。
李意可站在收银台后,看见三个姑娘在热气里穿梭的身影,
忽然明白为什么最近摊位前的男客人多了一倍——当然,不全是因为食材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