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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道甜品“荷塘月色”端出后厨，挂钟的指针己经指向十一点。
宴会厅里宾客散尽，只留下满地狼藉与零星的赞叹余韵。
父亲解下围裙，布满老茧的手主动搭上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烫得刘念眼眶发酸：“走，回家。”
父亲开车回家的路上，母亲絮絮叨叨说着白天宾客们夸张的赞美，
父亲沉默着却时不时瞥向儿子，目光里藏不住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
刘念仰头望着前面父母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饭店后厨，自己踮着脚偷吃糖醋排骨的模样。
推开别墅大门，橘猫榴莲立刻从玄关冲出来，围着三人的脚踝转圈，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刘念弯腰抱起它，毛茸茸的脑袋立刻蹭上他沾着油烟味的脖颈，仿佛在控诉漫长的等待。
“累坏了吧？”母亲心疼地摸了摸他汗湿的发梢，转身去卫生间调试水温。
刘念抱着榴莲坐在沙发上，父亲从酒柜里取出珍藏的红酒，倒了两杯，一杯推到他面前。
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父亲着杯壁，喉结动了动，声音难得带着几分颤意："念念，今天爸真的没想到。你这手艺，比我做了三十年菜的老家伙还要绝。"
刘念抿了口酒，辛辣的滋味呛得鼻尖发酸。
父亲伸手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这个久违的动作让他恍惚回到了童年："来后厨吧，爸把掌勺的位置让给你。"
他低头蹭了蹭榴莲柔软的肚皮，猫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爸，我现在还不想去。"
话音未落，母亲擦着手从卫生间出来，欲言又止地看向丈夫。
父亲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欣慰："也好，后厨烟熏火燎的，是真辛苦。"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要不考虑当私人主厨？不用起早贪黑，赚得也不比开饭店少。"
榴莲突然伸出爪子拍了拍刘念手背，温热的肉垫带着安抚的意味。
刘念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想起白天在后厨并肩忙碌的时光，轻声道："我现在不想做。"
父亲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往前倾了倾：
"行！不想做就不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爸爸永远支持你！你妈和我赚的钱，不就为了让你能痛痛快快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吗？"
母亲眼眶泛红，伸手搂住他和榴莲："对！咱们家念念，想摘星星，爸妈就给你搭梯子！"
橘猫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炸了毛，却又在刘念掌心的安抚下渐渐放松，
咕噜声混着父母的笑声，在暖黄的灯光里晕染成最安心的港湾。
母亲轻轻擦去眼角的，拍了拍刘念的后背："去洗澡吧念念，今天辛苦了，洗完澡早点休息。"
她转身整理茶几上的红酒杯时，刘念突然攥紧榴莲的爪垫，深吸一口气："爸妈，其实我最近在摆摊卖炸串。"
父亲倒酒的动作顿住，母亲手里的杯子发出轻响。
橘猫榴莲警惕地竖起耳朵，却被刘念一下搂进怀里。
"每周卖的东西和地点都不一样，本来怕你们担心。"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瞒着的？"
母亲快步坐到他身边，手指梳理着他汗湿的头发，"妈还以为你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呢！"
父亲端起酒杯又放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听起来还挺有意思？会不会太累？"
刘念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不累的，每天准备的数量都是有限的，卖完就收摊。"
他摸了摸榴莲柔顺的皮毛，猫儿舒服地眯起眼睛，"而且还挺受欢迎的。"
"不累就行。"
父亲爽朗地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是纵容，"想做就去做，家里又不缺你赚钱。我和你妈这个月都会呆在这边，分店现在都稳定了，也该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了。"
母亲掏出手机，眼睛亮晶晶的："快给我看看你的摊位！下次出摊我和你爸去当顾客！"
榴莲突然从他怀里跳出来，蹲坐在茶几中央，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桌面，仿佛也在为这份理解欢呼。
“行啊妈，我明天最后一天在市中心那个城市动力健身房门口卖炸串，下周买什么还不一定地点也还不一定。”刘念笑着说道。
当然不一定了，等他明天完成这周的任务，系统才能告诉他下次在哪里摆摊。
母亲眼睛瞪得溜圆，手机差点从指尖滑落："健身房门口卖炸串？那不是专和人家减脂餐抢生意吗？真有人买？"
父亲也挑着眉，嘴角却藏不住笑意，显然把这当成了儿子的玩笑话。
刘念从榴莲爪下抽出手机，点开顾客排队的视频。
画面里西装白领们举着付款码往前挤，穿运动服的阿姨拽着他围裙哀求的模样清晰可见。
父亲凑近屏幕，眼睛都快贴到手机上："这些人疯了？为了炸串挤成这样？"
"那当然！"
刘念得意地抱起榴莲，猫儿傲娇地甩了甩尾巴，"我这手艺，连米其林大厨尝了都得竖大拇指。
而且我做的可不是普通炸串，是神户和牛雪花里脊串、法国露杰鸭胸肉串，还有用日本富山白草莓做的甜品炸串！"
"草莓也能炸？"母亲惊呼出声，"还有这澳洲龙虾尾、挪威三文鱼腩...这些食材用来炸，得多奢侈啊！"
父亲更是连连摇头，却掩不住眼里的惊叹："你小子，比我当年在后厨还敢想！"
刘念单手撑住沙发，挑眉笑道："这算什么？还有顶级黑松露芝士拉丝棒、鱼子酱蟹柳炸卷，法国蓝带鹅肝裹上面糊炸得外酥里嫩，别人做不出来的，我都能！"
他故意晃了晃榴莲的爪子，"就连我家榴莲闻见都馋得首打滚。"
橘猫似乎听懂了，"喵呜"一声跳上父亲膝头，肉垫按在他的手背，尾巴扫过他惊讶张开的嘴巴。
母亲己经开始盘算明天穿什么衣服去"探店"，父亲则掏出小本本认真记录："给我留两串和牛，再打包点草莓炸串，我得带给老伙计尝尝！"
"没问题！不过先说好"
刘念伸手比出收款的手势，"亲爹亲妈也得扫码付款！"
全家人的笑声里，榴莲踩着轻快的步子跃上酒柜，打翻的红酒在地毯上晕开，像极了此刻肆意张扬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