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三天了，她被"软禁"在这个豪华牢笼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等顾霆琛回来——而他总是深夜才出现，清晨就离开。
手机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诗晴，好久不见。"徐景良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入耳中。
季诗晴的手指瞬间收紧："你...怎么有这个号码？"
"别管这个。"徐景良轻笑一声，"听说你最近攀上高枝了？顾霆琛的床好上吗？"
血液冲上头顶，季诗晴几乎拿不稳手机："你胡说什么！"
"别装了，整个圈子都知道顾总金屋藏娇。"徐景良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我需要顾氏集团南城项目的竞标底价，你帮我弄到。"
"不可能！"季诗晴脱口而出。
"那就别怪我把你那晚的视频发到网上。"徐景良慢条斯理地说，"酒店走廊监控拍得很清楚，你醉醺醺地进了顾霆琛的房间...想想看，顾氏总裁诱骗醉酒女子，这标题怎么样？"
季诗晴的双腿开始发抖，她扶住窗框才没有跌倒："你...你没有..."
"晚上八点，蓝岛咖啡厅。"徐景良打断她，"别告诉顾霆琛，除非你想看他身败名裂。"
电话挂断了，季诗晴站在原地，全身发冷。她了解徐景良，他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有视频。而顾霆琛那样的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誉和家族声誉。
窗外阳光灿烂，她却如坠冰窟。
此时，顾霆琛的办公室门被敲响，林超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顾总，查到一些奇怪的事。徐景良今天上午约见了《财经日报》的记者，谈话内容不详，但之后他去了您公寓附近的咖啡厅。"
顾霆琛的眼神骤然变冷："季诗晴出门了？"
"根据安保报告，季小姐晚上七点离开了公寓，七点五十分到达蓝岛咖啡厅，与徐景良会面约半小时。"林超推了推眼镜，"需要调取监控吗？"
"不必。"顾霆琛合上手中的文件，声音平静得可怕，"今晚的应酬取消，我回公寓。"
林超点头退出，隐约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当季诗晴回到公寓时，天己经完全黑了。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转身却被沙发上的人影吓得惊叫出声。
顾霆琛坐在黑暗中，只有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他没有开灯，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轮廓，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去...去哪了？"他模仿她惊慌的语气，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季诗晴的心跳如擂鼓："就...就在附近走走..."
"蓝岛咖啡厅的拿铁好喝吗？"顾霆琛突然站起来，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还是说，和旧情人叙旧更让你开心？"
季诗晴脸色刷白，他知道了？不，他不可能知道具体内容...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艰难地开口，"徐景良他..."
"够了！"顾霆琛猛地拍向茶几，震得上面的文件散落一地，"我真是愚蠢，居然相信你的无辜！从始至终，这都是你们设好的局对不对？"
季诗晴摇头，眼眶发红："不是的，我从来没有..."
顾霆琛大步走向书房，拿出一叠文件摔在她面前："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商业文件被人翻过？为什么南城项目的预算表出现在你枕头下面？"
季诗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份预算表她从未见过，更不可能藏在枕头下！
"这不是我做的！"她蹲下身去捡那些文件，突然在中间看到一张照片——她和徐景良今天在咖啡厅握手的画面，角度刁钻得像在传递什么。
"证据确凿，还要狡辩？"顾霆琛冷笑，"徐景良的公司正在竞标南城项目，而你，我的'意外惊喜'，恰好出现在我床上。真是完美的巧合。"
季诗晴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徐景良陷害了她，而顾霆琛永远不会相信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
"我给你十分钟。"顾霆琛转身背对她，"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我的视线。"
季诗晴擦去眼泪，默默走向卧室。她没什么可收拾的——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她只拿了自己的旧衣服和那枚纽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短暂收留她的地方。
客厅里，顾霆琛依然背对着她，肩膀线条僵硬。季诗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关上了门。
电梯下降的几十秒里，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满脸。保安同情地看着她，递来一张纸巾："小姐，需要帮您叫车吗？"
季诗晴摇头，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入夜色中。晚上的风依然带着凉意，她抱紧双臂，漫无目的地走着。
手机震动起来，是徐景良的短信：「考虑得怎么样？明天是最后期限。」
季诗晴死死咬住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她终于回复：「把视频删了，我帮你。」
顾霆琛站在窗前，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他拿起电话："林超，跟着她，随时报告。"
挂断后，他捡起地上那份所谓的"证据"，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照片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精心设计的。而季诗晴最后那个眼神——不像是被揭穿的心虚，更像是...被背叛的绝望。
他走向卧室，床铺整齐，仿佛没人使用过。枕头下确实藏着文件，但以季诗晴的性格，会这么粗心大意吗？
顾霆琛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张纸条和那件他借给她的米色针织裙。纸条上只有一行字：「衣服洗干净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没有辩解，没有哀求，就这么安静地离开。顾霆琛握紧纸条，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刺痛。
过了许久，季诗晴站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房产中介正唾沫横飞地介绍："虽然旧了点，但价格绝对实惠！押一付一，月租只要两千！"
楼道里的灯坏了，她只能用手机照明。墙壁上的漆己经剥落，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不知名的异味。中介打开505室的门，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单间映入眼帘：一张铁架床，一个摇摇欲坠的衣柜，卫生间小得转身都困难。
"就这间吧。"季诗晴轻声说。她的存款所剩无几，这里己经是她能负担的最好选择。
签完合同，付完押金和房租，她的银行卡几乎见底。季诗晴坐在吱呀作响的床上，拿出手机查看银行余额——3210.57元。距离下次发工资还有两周，而她还欠徐景良一个"承诺"。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夏季的第一场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雨水从窗缝渗进来，滴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洼。季诗晴用毛巾堵住缝隙，然后开始打扫这个简陋的"家"。
擦到第三遍地时，她的动作慢了下来。泪水混着汗水滴在地上，她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住膝盖无声哭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过平凡的生活，却总是被背叛、被怀疑、被抛弃。
哭够了，季诗晴洗了把脸，开始整理行李。
夜深了，雨依然下个不停。季诗晴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听着水管里传来的古怪声响和隔壁夫妻的吵架声，久久无法入睡。
明天，她必须去顾氏集团，完成徐景良的任务。这个念头让她胃部绞痛，但她别无选择。
——
到了第二天清晨，顾霆琛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林超的汇报。
"季小姐租了城西老区的单间，环境...不太好。"林超谨慎地选择着词汇，"她昨晚联系了徐景良，具体内容不详。今早她首接去了公司请假，然后...现在正往顾氏集团来。"
顾霆琛的眼神骤然变冷："拦住她。"
"恐怕来不及了，"林超看了看手表，"她应该己经到一楼大厅了。"
顾霆琛站起身，大步走向电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是因为被背叛，还是因为...担心？
一楼大厅，季诗晴正紧张地跟前台交涉："我...我是设计公司的，来送资料..."
"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而冷淡地问。
季诗晴的手心全是汗。她根本不知道南城项目负责人的名字，更别说预约了。正当她绞尽脑汁想借口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顾霆琛。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像一尊冰冷的雕像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得能刺穿她。季诗晴的呼吸停滞了，双腿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顾...顾总..."前台小姐慌忙站起来。
顾霆琛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季诗晴心上。他在离她一米处停下，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
"滚出去。"
